将军的烬新娘精选章节

小说:将军的烬新娘 作者:夫差 更新时间:2025-08-02

烬璃缘第一章残阳如血承平十二年秋,朱雀长街。沈晏骑在乌骓马上,

玄铁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身后是凯旋的十万铁骑,

马蹄声震得长安城的青石板都在微微颤动。街道两旁挤满了欢呼的百姓,

孩童们追着军队抛洒花瓣,少女们含羞带怯地将香囊掷向这位年轻的镇国将军。

"沈将军万岁!""大楚战神!"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沈晏却恍若未闻。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望向宫门方向。那里,皇帝正率领文武百官等候他的归来。"将军,

前面就是承天门了。"副将赵锐驱马上前,低声提醒。沈晏微微颔首,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胸前的半枚残玉。温润的玉面上刻着半朵莲花,

边缘处有火烧过的痕迹。这块玉,是十年前上元夜,

那个提着兔儿灯的小姑娘踮着脚挂在他脖子上的。"晏哥哥,这是我娘给我的护身符,

分你一半。"小若璃的眼睛在灯火下亮晶晶的,"等我们长大了,

你就用这半块玉来娶我好不好?"当时的沈晏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红着脸接过玉佩,

郑重地点头。"将军?"赵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沈晏收回思绪,翻身下马,

单膝跪在御阶之前:"臣沈晏,叩见陛下。北狄已平,王庭尽毁,此乃狄王首级,

请陛下过目。"檀木匣中,狄王狰狞的面容凝固在最后的惊恐中。皇帝满意地点头,

亲手扶起沈晏:"爱卿平身。此战大捷,当封万户侯!"群臣纷纷道贺,

沈晏却敏锐地注意到,站在皇帝身侧的太子目光闪烁,而那位新晋的太子妃——苏婉容,

正用团扇半掩着唇,眼中闪过一丝讥诮。苏婉容。沈晏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记得这个女子,

她是若璃同父异母的妹妹,从小就对若璃心怀嫉妒。如今若璃家族获罪,她却成了太子妃,

这其中必有蹊跷。册封仪式结束后,沈晏避开众人,独自来到宫墙拐角处。

赵锐早已等在那里,脸色凝重。"查到了吗?"沈晏的声音低沉如铁。

赵锐单膝跪地:"将军,苏家半月前因勾结北狄的罪名被抄家,男丁流放岭南,

女眷没入教坊。苏大人和苏夫人在狱中...自尽了。"沈晏的手猛地握紧,

铠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若璃呢?""苏**..."赵锐喉结滚动,"殁于流放途中。

据说是遇到山匪,尸骨...无存。"一块青砖在沈晏掌下碎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谁下的令?""刑部的公文上有太子的印信,

但..."赵锐压低声音,"属下查到,举报苏家通敌的证据,是太子妃提供的。

"沈晏眼中寒光乍现。他转身望向灯火通明的宫殿,那里,苏婉容正倚在太子身边,

笑得明媚如花。"姐姐,你护了十年的婚约,终究是我的了。"她抚着嫣红的丹蔻,

对着虚空轻声道,仿佛知道沈晏能听见一般。夜风骤起,吹灭了宫灯。沈晏的身影隐入黑暗,

只有胸前的半块残玉,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第二章荒山医隐承平十七年,岭南。

瘴气弥漫的山林中,一座茅草小屋孤零零地立在山腰。屋前挂着块斑驳的木牌,

上书"无烬居"三个字,笔锋凌厉如刀。屋内,银箔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云无烬——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意为"死灰不烬"——正专注地研磨药材。

她的左手稳定而灵活,将各种毒草按比例混合;右手却微微颤抖,只能用三根手指捏住药杵。

五年前那场"山匪袭击",不仅在她左颊留下了狰狞的疤痕,还废了她右手的两根手指。

"云姑娘!云姑娘在吗?"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云无烬戴上面具,拉开一条门缝。

门外是个满脸焦灼的农妇,怀里抱着个面色青紫的孩童。"求姑娘救救我家宝儿!

村里的大夫都说没救了..."农妇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云无烬扫了眼孩子肿胀的喉咙和泛白的指甲,心中一沉——是瘴疠入肺,再拖半个时辰,

必死无疑。"进来。"她侧身让开,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这是当年滚油灌喉的后遗症,

也是她不愿多说话的原因。农妇将孩子放在竹榻上,云无烬迅速取出针包。

九根金针在烛火上一掠而过,她左手如飞,转眼间七根针已没入孩子周身大穴。

"按住他的腿。"云无烬简短命令,同时捻起第八根针,对准孩子头顶的百会穴。

农妇惊恐地看着那根足有三寸长的金针:"这...这会要命的!""不施此针,他必死。

"云无烬的声音没有波澜,"选。"农妇颤抖着按住孩子的双腿。云无烬深吸一口气,

金针缓缓刺入。孩子浑身抽搐,嘴角溢出白沫,却在针入一寸后突然平静下来,

青紫的脸色开始转红。"咳——"一口黑血从孩子口中喷出,他睁开了眼睛。"宝儿!

"农妇喜极而泣。云无烬却皱起眉头。

她听到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和铠甲碰撞声——是官府的兵马。岭南近日瘟疫肆虐,

刺史下令拘捕所有使用"邪术"的江湖郎中。而她刚才施展的"九转回魂针",

正是太医院明令禁止的禁术。"从后门走,别告诉任何人是我救的。"她迅速收起针包,

塞给农妇一包药粉,"每日一剂,连服三日。"农妇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离开。

云无烬快速收拾好药箱,将几瓶珍贵的药粉藏入袖中,其余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火苗窜起的瞬间,她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五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苏家,

也烧毁了她的容貌和人生。从那以后,她对火焰有着本能的恐惧。马蹄声越来越近。

云无烬最后环顾了一圈小屋,从床下取出一把匕首别在腰间,推门而出。"站住!

"一队官兵拦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捕快厉声喝道,"可是云无烬?有人举报你使用禁术,

惑乱民心!"云无烬沉默不语,面具下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四周。六名官兵,都有佩刀,

但山路狭窄,无法合围。"摘下面具!"捕快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掀她的面具。

云无烬身形一闪,右手袖中滑出一包药粉,猛地扬向捕快面部。捕快惨叫一声,

捂着眼睛倒地打滚。其余官兵大惊,拔刀冲来。她左手抽出匕首,

精准地格开最先劈来的一刀,同时右脚踢起地上的尘土,迷了第二个官兵的眼睛。

但寡不敌众,很快她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束手就擒吧,妖女!"官兵狞笑着逼近。

云无烬看了眼身后的万丈深渊,又看看围上来的官兵,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再落入这些人手中。就在她准备纵身一跃时,

一道黑影如鹰隼般掠过官兵头顶,玄铁长枪破空而来,挑飞了她面前的刀剑。"啊!

"官兵们惨叫倒地,手腕上皆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马背上跃下一个高大身影,

玄甲在夕阳下泛着血光。那人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如闷雷:"岭南刺史好大的胆子,

连本将军的人都敢动。"官兵们看清来人,顿时面如土色:"镇...镇国将军!""滚。

"一个字,如雷霆炸响。官兵们屁滚尿流地逃了,连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拖走。

云无烬盯着男人的背影,浑身紧绷。沈晏——这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般烫在她的心上。

五年前,她曾以为他会来救她和家人,等来的却是抄家的圣旨和流放的枷锁。男人转过身来,

眉目如淬寒星,正是沈晏。他比五年前更加成熟刚毅,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凌厉,

唯有眼角多了几道细纹,昭示着这些年的风霜。"没事了。"他向她伸出手,

却在看到她面具上反射的冷光时微微一顿,"姑娘可曾受伤?"云无烬摇头,

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手。沈晏收回手,

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右手上:"你的手..."风吹起面具一角,

露出她颈间一道狰狞的疤痕。沈晏瞳孔骤缩,突然伸手想要摘她的面具:"我们可曾见过?

"云无烬猛地偏头避开,嘶哑道:"将军认错人了。"她刻意改变了声线,

让原本就沙哑的声音更加粗粝难辨。沈晏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随即恢复平静:"姑娘医术高明,本将军正需一位军医。跟我走,你的命,今后归我沈晏。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云无烬知道,以沈晏的地位和性格,不容拒绝。更何况,

她现在确实无处可去。"好。"她简短应答,却在心中暗道:沈晏,你可知你正在引狼入室?

沈晏似乎对她的爽快有些意外,但很快点头:"上马。"云无烬犹豫了一下。

她五年未与男子共乘,更别说是与沈晏。但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僵硬地抓住沈晏伸来的手,

被他一把拉上马背。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温热透过衣料传来。云无烬浑身僵硬,

不自觉地前倾,想要拉开距离。"坐稳。"沈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耐。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后一带,随即催马前行。马儿飞奔起来,

云无烬不得不抓住沈晏的手臂保持平衡。隔着铠甲,她能感受到那手臂上紧绷的肌肉和力量。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颤——曾经那个会为她摘莲蓬的少年,

如今已是能单手降服烈马的将军了。山路蜿蜒,暮色渐沉。云无烬望着远处如血的残阳,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黄昏。那天,她也是这样被人押解着,走向未知的命运。

只是这一次,身后的人,是曾经许诺要保护她一生的人。面具下,一滴泪水无声滑落,

没入衣领不见。第三章烬火同燃栖梧居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云无烬站在庭院中央,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座沈晏口中的"别院"。说是别院,却比寻常官员的府邸还要精致。

三进院落,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檐角挂着青铜风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

最引人注目的是东侧一座独立的小楼,匾额上"药庐"二字笔力雄浑,明显出自沈晏之手。

"以后你住这里。"沈晏解下佩剑递给侍从,玄甲早已换成一身靛青便服,

却仍掩不住一身肃杀之气,"每日辰时去军营诊治伤兵,其余时间可自行安排。

"云无烬微微颔首,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自三日前被沈晏带回,她的话不超过十句。

不是不想说,而是喉咙的旧伤在长途跋涉后愈发疼痛,每吐一个字都像刀割。"你的面具。

"沈晏突然伸手,指尖堪堪触到银箔边缘,"在这里不必戴。"云无烬猛地后退,

后腰撞上石桌才停住。她左手已按在腰间匕首上,右手却因残废使不上力,

只能虚虚挡在身前。沈晏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随你。"他转身离去,

却在廊下停顿:"明日会有人送药材来。你..."似是想问什么,最终只是摆摆手,

"好好休息。"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云无烬才松懈下来。她摘下面具,

指尖轻抚左颊凹凸不平的疤痕。五年了,这道疤从未像今晚这般灼痛。药庐内一应俱全。

云无烬点燃烛台——她畏火,却不得不强迫自己适应——开始检查架上的药材。

沈晏准备得很周到,从常见的当归、黄芪到珍稀的雪莲、灵芝,

甚至还有几味她以为早已绝迹的岭南毒草。最下层抽屉里,整齐码放着数十个青瓷小瓶。

云无烬打开一瓶,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这是苏家秘制的"寒潭香",能掩盖一切气味,

当年她常用它来遮掩练武后的汗味。"他怎么会..."云无烬的手一抖,瓷瓶险些落地。

这香方是苏家不传之秘,除了她和...苏婉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是了,

沈晏如今是太子一党,自然能从太子妃那里得到这些。这个认知让她胃部绞痛,

不得不扶住药架才能站稳。窗外传来更鼓声。云无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取出金针开始每日必行的通脉治疗。右手的残指已经萎缩,但左手的针法越发精妙。五年来,

她靠着这手医术活命,也靠着它复仇。七根金针依次刺入颈周穴位,喉咙的灼痛稍缓。

云无烬长舒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半块焦黑的玉佩,边缘参差不齐,

隐约能看出半朵莲花的轮廓。"晏哥哥..."她无声地唤着这个五年未出口的称呼,

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裂痕。那场大火烧毁了苏家,也烧断了她的玉佩,

只留下这半块残玉贴身藏着,成为她活下来的唯一执念。晨光微熹时,云无烬才和衣躺下。

她做了个短暂的梦,梦见十五岁的沈晏在苏府后院的梨树下,将一朵新开的梨花别在她鬓边。

"若璃,等我来娶你。"少年的眼睛亮如星辰,笑容温暖得能融化三冬冰雪。"将军!

将军不可!药庐有古怪!"急促的喊声将云无烬惊醒。她瞬间清醒,

戴好面具的同时左手已握住枕下匕首。门被猛地推开,沈晏大步走入,

身后跟着满脸惊恐的老管家。

云无烬这才注意到屋内弥漫着淡蓝色烟雾——是她睡前点燃的安神香与寒潭香混合所致。

"出去。"沈晏对管家道,目光却锁定在云无烬身上,"你在炼毒?"云无烬摇头,

指了指香炉,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香有问题?"她再次摇头,索性取出纸笔,

写下"安神"二字。沈晏眉头稍展,却仍盯着她的面具:"为何会有蓝烟?

"云无烬犹豫片刻,写下:"寒潭香与安神香相克。"笔尖一顿,

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朵黑花。她不该写这个香名的,这是苏家秘方。果然,沈晏的眼神变了。

他挥手示意管家退下,反手关上房门,一步步逼近云无烬:"你怎知这叫寒潭香?

此香方是..."云无烬后退,后背抵上墙壁。沈晏的气息扑面而来,

混合着松墨和铁锈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太子妃独有。"他一字一顿道,眼中寒光凛冽,

"你到底是谁?"云无烬的右手无意识地颤抖起来。五年前那个雨夜,

苏婉容就是用沾了这香气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入火场。"说!

"沈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或者我现在就摘了这面具!

"云无烬突然笑了。沙哑的笑声像钝刀磨石,令人毛骨悚然。她不再后退,反而迎上前一步,

几乎贴上沈晏的胸膛。"将军想知道?"她刻意压低声音,"不如去问您的太子妃妹妹?

"沈晏如遭雷击,猛地松开手:"你..."话未说完,窗外一道寒光闪过。

云无烬比沈晏反应更快,一把将他推开,同时袖中金针激射而出。"叮"的一声,

一枚淬毒飞镖被金针击落,钉在柱子上嗡嗡颤动。"刺客!"沈晏厉喝一声,

玄铁长剑已然出鞘。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光如雪。云无烬闪身避过第一刀,

第二刀却直取她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沈晏的长剑横挡,火花四溅。"躲我身后!

"他命令道,剑势如虹,逼退两名刺客。第三名刺客却狡猾地绕到侧面,刀锋直指沈晏心口。

云无烬瞳孔骤缩,不假思索地扑出,袖中金簪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刺客颈侧死穴。

刺客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倒地气绝。余下两名刺客见状,竟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

"苏家'燕回旋'..."其中一人嘶声道,"你是苏家余孽!"沈晏的剑势猛然一顿。

云无烬知道,一切都完了。燕回旋是苏家暗卫独门杀招,非嫡系不传。

她刚才情急之下使出的,正是这招夺命手法。两名刺客对视一眼,突然同时掷出烟雾弹。

沈晏挥剑欲追,却被云无烬拦住:"烟中有毒!"待烟雾散去,刺客早已无踪。沈晏转身,

剑尖直指云无烬咽喉。"苏若璃。"他声音嘶哑,眼中翻涌着血色,

"当年流放路上'已死'的人,怎会成了用毒高手?"云无烬静立片刻,缓缓抬手摘下面具。

月光从窗棂洒入,照在她左颊狰狞的疤痕上,宛如一条蜈蚣在蠕动。"拜令妹所赐。

"她轻声道,这次用了本音,沙哑却依稀可辨当年的清丽,

"将军现在可要拿我去换太子妃一个人情?"沈晏的剑"当啷"落地。他上前一步,

却又硬生生停住,双手握拳到指节发白。"若璃..."这个曾经唤过千百次的名字,

如今出口竟如此艰涩,"我以为你...""死了?"云无烬——不,

现在该叫苏若璃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也以为,我的未婚夫会来救我。

"沈晏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我去了!我带着赦免诏书去了!但在官道上遭遇截杀,

醒来时诏书已毁,而你...所有人都说你死了!"苏若璃浑身一震。赦免诏书?

这不可能...父亲明明说沈家见死不救,沈晏更是为了攀附太子,亲自上书要求严惩苏家。

"说谎..."她挣扎着要挣脱沈晏的手,"你与太子联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联姻?

"沈晏冷笑,"太子妃派人下毒,害我母亲缠绵病榻,又以解药相胁,逼我表面归顺。

这五年,我明为**,暗地里查的就是苏家冤案!"苏若璃的挣扎渐渐停止。

她抬头直视沈晏的眼睛,那里面的痛苦与愤怒不似作伪。但五年的炼狱生活,

早已磨灭了她轻易信任的能力。"证明给我看。"她哑声道。沈晏松开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