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楚渊一把抓住那个传令官的衣领,双目赤红,“你说什么?粮价暴涨十倍?怎么可能!”
“千……千真万确啊陛下!”
传令官吓得语无伦次,“不止是京城,江宁、苏州、杭州……整个江南,都……都一样!而且,市面上的盐,也……也没了!”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像一记记重拳,狠狠地砸在楚渊的脸上。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险些摔倒。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
我迎着他的目光,笑得云淡风轻:“陛下在说什么?我一个弱女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
楚渊气得说不出话,他知道是我,但他没有证据。
我就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盛世,是如何在我手中,一点一点,分崩离析。
户部尚书急忙出列,跪在地上:“陛下,请速速下旨,开仓放粮,稳定物价啊!”
楚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传朕旨意,立刻打开京城所有官仓,平价售粮!命户部侍郎,即刻南下,彻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然而,他的旨意,刚刚下达,另一个太监,又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陛下!不好了!国……国库……空了!”
“什么?!”
楚渊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前几日,户部刚盘点过,国库里明明还有三千多万两白银,怎么会空了?”
财政大臣也慌了。
那个太监哭丧着脸,从怀里掏出几块银锭:“陛下您看!国库里的银子……全……全都变成了这种涂了银粉的铅块!”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国库被盗,银子被调包!
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楚渊看着那几块铅锭,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噗——”
“陛下!”
“快传太医!”
整个金銮殿,乱成了一锅粥。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楚渊,你也会有今天?
你也会有这样众叛亲离、内外交困的狼狈时刻?
这,还远远不够。
我为你准备的“寿礼”,还有最后一份,也是最重的一份。
我走到大殿中央,从袖中,掏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那是我父亲,当年冒死保存下来的,前朝传国玉玺的印鉴,和一份……证明楚渊真实身份的皇室宗卷。
“各位,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一个所谓的‘逆贼之女’的话。”
我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惊疑不定的文武百官,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各国使臣。
“但是,证据,是不会骗人的。”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宗卷,朗声说道:
“这位,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楚渊。他的真实身份,是前朝太子!而他的皇位,是靠着欺骗和屠杀,从真正的恩人,当今的摄政王手中,窃取而来的!”
“当年,摄政王念其年幼,不忍赶尽杀绝,将其收留。没想到,却养虎为患,引狼入室!此子,狼子野心,趁摄政王外出巡视,发动宫变,囚禁太后,屠杀忠良,才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
我颠倒黑白,将我沈家的故事,安在了那个被楚渊推翻的新帝身上。
我就是要让楚渊,尝一尝,被污蔑,被冤枉,百口莫辩的滋味!
“你……你胡说八道!”
楚渊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派胡言!”
“我是不是胡说,大家一看便知。”
我将宗卷,递给了旁边的一位老臣。
那位老臣,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也是当年看着楚渊长大的太傅。
他颤抖着手,接过宗卷,只看了一眼,便老泪纵横,跪倒在地。
“苍天啊!真的是……真的是太子殿下!老臣……老臣有罪啊!”
他的反应,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整个朝堂,彻底炸开了锅。
“什么?陛下是前朝太子?”
“那我们……我们岂不都成了乱臣贼子?”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渊的威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看着那些曾经对他俯首帖耳的臣子,如今都用一种怀疑、恐惧、甚至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他知道,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