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我觉醒了恶意感知。未婚夫顾北辰头顶99%恶意值,
他的白月光林清月是血红的100%。当众播放他们偷情录音后,我微笑宣布解除婚约。
“顾家少奶奶的位置,我不稀罕了。”林清月假摔陷害,我反手甩出她买通侍者的转账记录。
顾北辰怒斥我歹毒,我当众鉴定他送的传家宝是赝品。“连感情都是假的,
东西又能真到哪去?”后来我继承千亿家产,渣男贱女跪求原谅。
我晃着红酒杯轻笑:“顾家主宅的花匠位置还空着,二位有兴趣吗?
”---月光石在灯下流转着冰冷的光,像一块被强行凝固的眼泪,坠在我的锁骨之间,
沉甸甸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那光滑微凉的表面,
一丝陌生的、带着微微刺痛的热流毫无预兆地窜入指尖,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前景象猛地一晃,所有色彩骤然褪去,只剩下深浅不一的灰,
唯有眼前的人——我的未婚夫顾北辰,以及他臂弯里巧笑倩兮的林清月——他们的头顶,
赫然悬浮着两团刺目、狰狞的光晕。顾北辰,
那个十分钟后即将在无数闪光灯下与我交换戒指的男人,
他头顶的光晕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墨黑,旁边清晰地标注着一个数字:99%。恶意,
冰冷、黏腻,几乎要滴落下来。而依偎在他身侧,穿着纯白小礼裙,仿佛不染尘埃的林清月,
她头顶的光晕却是……一片刺目的血红!100%!那猩红的光芒扭曲着,翻滚着,
如同地狱深处沸腾的血池,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纯粹到极致的恨意与毁灭欲。它无声地尖叫,
几乎要将周围灰白的世界都染透。心脏在胸腔里狠狠一撞,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彻骨的寒意。
指尖的月光石仿佛变成了烙铁,烫得我猛地一颤。“……晚晚?”顾北辰的声音传来,
带着他一贯的、恰到好处的温柔,此刻却像裹着蜜糖的砒霜,“是不是有点紧张?
清月特意来祝福我们的。”他微微侧头,对着林清月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那笑容里藏着的纵容,以前我竟愚蠢地以为是兄长般的关切。林清月顺势上前一步,
那双水盈盈的杏眼弯成月牙,声音清甜如蜜:“是呀,苏晚姐,恭喜你和北辰哥哥!
真替你们开心!”她伸出手,似乎想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我**小臂皮肤的瞬间,一股令人作呕的粘稠恶意感,
伴随着那血红的100%,如同实质的毒液般顺着空气扑面而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别碰我!”几乎是本能地,我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尖利得划破了宴会厅一隅的和谐空气。
动作幅度太大,脖颈上那串沉甸甸的钻石项链狠狠甩动,冰冷的金属刮过皮肤,
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围那些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的细微声响像是被无形的幕布骤然切断。无数道目光,
带着惊愕、探究、幸灾乐祸,从四面八方精准地聚焦过来,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针,
扎在我骤然暴露的狼狈上。顾北辰脸上那完美的温柔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眉头不悦地蹙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被当众冒犯的阴鸷。林清月则像是受惊的小鹿,
倏地缩回手,眼圈立刻泛红,贝齿轻咬着下唇,委屈又无措地看向顾北辰,
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无声地控诉着我的“无理取闹”。“苏晚,”顾北辰的声音压低,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试图将局面拉回他的掌控,“注意场合!清月是好意。”他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似乎想用这种无形的压力迫使我低头,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默默咽下所有委屈,扮演好那个温顺懂事的“苏晚”。好意?那血淋淋的100%恶意值,
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标签,牢牢钉在林清月的头顶。看着顾北辰那虚伪的维护姿态,
看着他头顶那99%的恶意值,一股冰冷的、混合着巨大荒谬感的愤怒,
猛地冲垮了所有的眩晕和恐惧。长久以来积压的隐忍、委屈、自我怀疑,
在这一刻被这**裸的恶意彻底点燃,烧成了灰烬,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嘴角,
缓缓地,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不是喜悦,
而是某种尖锐的、即将刺破一切伪装的锋利。“好意?”我的声音不大,
却奇异地穿透了这片死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竖起耳朵的宾客耳中。那笑声轻飘飘的,
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凉意,“顾北辰,你确定,林**的好意,
包括在酒店顶楼套房的大床上,和你‘深入探讨’我们婚礼的细节吗?讨论得那么激烈,
连床头的录音笔都忘了关?”我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直直刺向顾北辰骤然剧变的脸色,
以及林清月瞬间褪尽血色的、惊恐扭曲的脸。“你胡说!”林清月失声尖叫,
声音尖利得破了音,身体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北辰哥哥,她污蔑我!
”她死死抓住顾北辰的手臂,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顾北辰的脸色铁青,
眼神凶狠得像要杀人,他猛地甩开林清月的手,一步跨到我面前,
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苏晚!你疯了?!立刻道歉!收回你那些恶毒的污蔑!
否则……”“否则怎样?”我微微偏头,迎上他噬人的目光,脸上那冰冷的笑容纹丝不动。
手,慢慢探入随身那个小巧的晚宴手包。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机金属外壳。
宴会厅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无数道目光死死锁在我的手上。
我慢慢地、清晰地按下了播放键。滋啦——电流微弱的噪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紧接着,
一个男人带着喘息、情欲浓重到化不开的声音,黏腻地响起:“……清月,
你真是要我的命……比那个木头似的苏晚……强一千倍……”那声音,刻入骨髓的熟悉,
属于我身旁这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男人——顾北辰。
“嗯……北辰哥哥……”一个娇媚入骨、带着剧烈喘息的女声立刻接上,像毒蛇吐信,
“她……她算什么东西……也配……也配嫁给你?
一个……一个赝品罢了……啊……”林清月的声音,剥去了所有清纯无辜的糖衣,
只剩下**裸的恶毒和放荡。“赝品……呵……”顾北辰的声音带着餍足的嗤笑,
“她也就……只配当个摆设……我的顾太太……永远……只能是你……清月……”“啊!
……弄死那个苏晚……啊……”不堪入耳的喘息、撞击声、恶毒的诅咒……像最污秽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整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空气里,
抽打在每一个宾客惊骇欲绝的脸上。“啊——!!!
”林清月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整个人崩溃地瘫软下去,
却被顾北辰一把拽住胳膊,强行拖着没让她倒在地上。顾北辰的脸色已经不是铁青,
而是变成了死人般的灰白,他额角青筋暴起,眼球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他猛地抬手,似乎想抢夺我的手机。我灵巧地后退一步,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录音戛然而止。但那**恶毒的回音,却像毒气一样弥漫在空气中,
挥之不去。整个宴会厅如同被投入了冰窖,死寂得可怕,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不住的抽气声。我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脖颈间那块冰冷的月光石。
它似乎还在微微发烫。然后,我看向顾北辰,声音清晰、平稳,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
响彻全场:“顾北辰,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顾家少奶奶的位置……”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他惨白的脸,扫过林清月涕泪横流、妆容尽毁的脸,
扫过周围一张张写满震惊、鄙夷、看好戏的脸,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
带着睥睨一切的轻蔑,“我不稀罕了。”死寂。时间仿佛被冻结了几秒钟。紧接着,
“轰”的一声,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闪光灯疯了似的亮起,如同惊雷阵阵,
瞬间将我、顾北辰、林清月淹没在刺目的白光风暴里。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拼命往前挤,话筒几乎要戳到我们脸上。“顾先生!录音是真的吗?
您和林**……”“苏**!这是早有预谋的报复吗?”“林**!请您回应一下!
您和顾先生……”“顾先生,顾氏股价正在暴跌!您有什么要说的?!
”尖锐的问题如同冰雹般砸来,每一个字都带着毒刺。
顾北辰被保镖和闻讯赶来的顾家亲信艰难地护在中间,他脸色铁青,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隔着混乱的人潮死死钉在我身上,嘴唇无声地开合,看口型是“**”两个字。
林清月则完全崩溃了,她瘫软在顾北辰脚边,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
昂贵的白色小礼裙沾满灰尘和酒渍,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和鼻涕冲刷得一塌糊涂,
发出歇斯底里的、绝望的哭嚎,像个被剥光了所有伪装的劣质玩偶。我挺直脊背,
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无视那些刺目的闪光和汹涌的恶意目光,转身就走。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稳定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踏碎过往的废墟。“站住!苏晚你给我站住!”顾北辰暴怒的嘶吼穿透了喧嚣。
我置若罔闻。身后,是地狱。前方,是未知,但至少,空气是自由的。刚走出几步,
即将穿过通往休息室侧门的华丽廊柱。“啊——!
”一声凄厉的、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叫自身后猛然炸响!
紧接着是杯盘落地的刺耳碎裂声和人群的惊呼!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但那股熟悉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粘稠恶毒的猩红气息——100%的恶意值——猛地暴涨,
如同实质的血浪般向我后背汹涌扑来!比刚才更浓烈,更疯狂!“苏晚姐!
你……你为什么要推我?!”林清月带着哭腔,充满了无限委屈和痛苦的声音,
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穿透力,响彻整个混乱的宴会厅。人群的喧哗诡异地一滞,
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我缓缓转过身。只见林清月狼狈不堪地跌坐在一片狼藉之中,
昂贵的香槟塔在她身边倾覆,晶莹的碎片和酒液溅了她一身。她左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右脚踝,
那张糊满了眼泪和残妆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正用一种控诉的、仿佛被至亲背叛的绝望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她身边散落着几块碎裂的杯碟残骸,位置……恰好在我刚才走过的路径附近。
顾北辰已经挣脱了保镖的阻拦,几步冲到林清月身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抬头看向我时,
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果然如此”的鄙夷与狠戾。“苏晚!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你真够可以的!当众污蔑还不够,现在竟然歹毒到对清月下这种黑手?!
她脚踝要是伤到了,影响她的舞蹈事业,你担待得起吗?!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居然以为你只是无趣,没想到你骨子里如此恶毒下作!”他头顶那99%的恶意值,
此刻翻滚得如同沸腾的墨汁,几乎要冲破那1%的界限。而林清月头顶那片猩红,
则在痛苦的表情下,诡异地透出一丝得逞的快意。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嗡嗡响起,
风向隐隐开始动摇。“天哪,真的推了?”“这也太狠了吧……”“录音都放了,
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狗咬狗一嘴毛……”“啧啧,顾少奶奶的位置没了,气疯了吧?
”闪光灯更加疯狂地捕捉着林清月“凄惨”的模样和我的“冷漠”。
面对顾北辰的咆哮和林清月无声的控诉,面对周围那些摇摆不定的目光,我只是静静地站着。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加深了。那恶意感知带来的刺痛感,
此刻成了最清晰的指引。“我推的?”我的声音不高,
却在奇异的安静中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玩味的嘲弄。
在顾北辰更加暴怒的呵斥出口之前,我再次慢条斯理地拿出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
调出一个界面,然后将屏幕转向他,转向所有伸长了脖子的宾客,
尤其是那些恨不得把镜头怼上来的记者。屏幕上,赫然是一个银行转账记录的截图。
宴会厅侍应生领班)金额:50,000.00时间:今日下午15:47附言:事成之后,
再付五万。按计划行事,绊倒目标后立刻指认苏晚。务必成功。截图下方,
还有一小段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监控视频片段:正是刚才我走过的区域,
一个穿着侍者制服的男人(脸部打了薄码,但身形和制服上的领班标识清晰可见),
在林清月尖叫着“摔倒”的前几秒,鬼鬼祟祟地将几块原本在香槟塔基座旁的碎玻璃,
飞快地踢到了我即将走过的路线上!时间、地点、人物、金额、目的……铁证如山!
“林**真是大手笔,”我轻轻晃了晃手机屏幕,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冰冷的陈述,
“为了坐实我‘恶毒’的罪名,十万块买一个侍者当帮凶,还搭上自己这身行头。脚踝疼吗?
演得……真辛苦啊。”“轰——!”这一次的哗然声浪,比刚才录音曝光时更加汹涌澎湃!
如果说录音是揭开了私德的遮羞布,那么这份转账记录和监控,
就是**裸地揭开了林清月精心策划的阴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争风吃醋,
而是彻头彻尾的构陷!记者们的镜头疯了一样地对准了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林清月,
也扫过那个在人群外围、正被保安悄悄控制住的、脸色惨白的侍者领班。“不……不是的!
假的!这是伪造的!苏晚她陷害我!北辰哥哥你信我!”林清月彻底慌了,
语无伦次地尖叫着,试图去抓顾北辰的手,却被顾北辰猛地一把甩开!顾北辰的脸色,
此刻精彩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
震惊、难以置信、被愚弄的愤怒……种种情绪在他脸上扭曲变幻。
他死死盯着我手机上的证据,又猛地看向林清月,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头顶那99%的恶意值剧烈地翻滚着,一部分指向我,另一部分,
竟隐隐指向了他臂弯里这个他刚刚还在极力维护的“白月光”。“你……”他指着林清月,
手指都在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难堪和被当众揭穿的羞恼,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猛地抬头,将所有的怒火和无处发泄的羞愤,再次狠狠砸向我:“苏晚!
就算……就算清月一时糊涂!你处心积虑搜集这些,手段如此阴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阴险?”我打断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目光,
、镶嵌着一块温润羊脂玉的项链——那是顾家传承了数代、象征家主夫人身份的“凝晖”玉。
顾北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挺直了背,手抚上那块玉,
仿佛那是他最后一点尊严的象征。我看着他头顶那翻滚的99%恶意值,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憎恨与轻蔑,看着他维护林清月时那虚伪的深情,
看着他此刻试图用家族象征来压我的姿态……所有的过往,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最终定格在那块冰冷的月光石和那两团刺目的恶意光晕上。
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意味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既然要撕破脸,那就撕得再彻底一点!
让这虚伪的华丽,彻底化为齑粉!“手段阴险?”我重复着,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清晰地压过所有嘈杂,“顾北辰,
比起你们这对一个豢养赝品、一个自甘当三、还联手构陷的狗男女,我这点‘阴险’,
简直不值一提!”“你住口!”顾北辰目眦欲裂,暴喝出声,几乎要扑上来。我却不再看他,
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他颈间那块被顾家奉若神明的“凝晖”玉。恶意感知带来的刺痛感,
此刻前所未有地强烈,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我的神经末梢,疯狂地指向那块玉!“还有,
”我抬手指向他颈间,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钉子,狠狠砸下,“你脖子上挂着的这块,
顾家祖传的‘凝晖’玉……”所有人的呼吸再次屏住。顾北辰的动作猛地僵住,瞳孔骤缩。
林清月也忘记了哭泣,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只剩下我冰冷的声音在回荡。“……是假的。”“什么?!”顾北辰失声惊叫,
手下意识地紧紧攥住那块玉,指节捏得发白。他身边的顾家亲信和几个老派的长辈,
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胡说八道!”一个头发花白、穿着唐装的顾家长辈厉声呵斥,
“凝晖玉乃我顾家传世之宝,由先祖亲自寻得,传承有序,岂容你一个小辈信口雌黄!
”“哦?”我微微挑眉,迎着那些或愤怒或惊疑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恶意感知带来的刺痛感,在那块玉上尤为集中,仿佛在无声地尖叫着它的虚假。我向前一步,
无视顾北辰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真正的凝晖玉,
出自昆仑山冰河古道,玉质凝脂,温润无瑕,在强光下细看,
玉芯深处会隐现一丝极淡的、如同朝霞初染的‘凝晖’纹路,流转不息,
那是千万年地脉寒气与日月精华交融的印记,人工绝难仿制。”我的语速平稳,
带着一种行家般的笃定。顾北辰和他身边长辈的脸色都变了变。“而你这块,
”我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顾北辰颈间的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玉质看似温润,
实则浮光呆板,毫无内蕴。强光一打,”我示意性地看向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诸位请看,
里面可有丝毫‘凝晖’流转?”众人下意识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顾北辰脸色铁青,
下意识地想把玉藏起来,却被周围无数道探究的目光钉在原地。灯光下,
那块玉确实显得温润,但细看之下,却缺乏一种深沉的灵韵,内里一片浑浊,别说霞光流转,
连一丝像样的纹理都显得生硬。“再者,”我步步紧逼,声音愈发清冷,“凝晖玉性极寒,
贴身佩戴,初时冰凉,片刻后便温润生暖,滋养身心。顾先生戴了这么久,除了冰凉,
可曾感受到半分温养之气?还是说……”我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有些发青的唇色,
“……只觉得寒气侵体,心浮气躁?”顾北辰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
他最近确实总觉得莫名心慌气短,只当是劳累,难道……“最后一点,”我掷地有声,
抛下最后一击,“真正的凝晖玉,触之如抚婴儿肌肤,细腻无比,且其声清越悠扬,
如泉水击石。你这块,”我嗤笑一声,“摸上去涩手,敲击之声……沉闷如瓦砾!”“够了!
”顾北辰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扯下项链,动作粗暴,几乎要将链子扯断。他死死攥着那块玉,
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难堪的猪肝色,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我撕碎。
他身边的顾家长辈,脸色也灰败下去,看着那块玉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痛心。
我看着他徒劳的愤怒,看着他手中那块被揭露的赝品,心中一片冰凉的平静。
所有的爱意、期待、隐忍,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焚毁,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连所谓的感情都是假的,”我的声音如同淬炼过的寒冰,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宴会厅里,
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疲惫与嘲弄,“传家宝这种东西,又能真到哪去?
”目光扫过顾北辰那张因暴怒和羞耻而扭曲的脸,
扫过林清月瘫软在地、彻底失魂落魄的狼狈身影,
扫过周围一张张写满震惊、鄙夷、幸灾乐祸的脸。“这出闹剧,到此为止。
”我丢下最后一句,像丢掉一件肮脏的垃圾,再不留恋,转身,挺直脊背,踩着高跟鞋,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决然地、一步一步,
走出了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华丽囚笼。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稳定,
如同胜利的鼓点。身后,是顾北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是林清月绝望的呜咽,
是顾家人气急败坏的斥责,是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的咔嚓声……但这些,都已与我无关。
走出酒店旋转门,深秋冰冷的夜风猛地灌入肺腑,带着一种凛冽的清醒。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冰凉的气息仿佛带着洗涤的力量。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加密信息:「**,鉴定结果已出。
目标:顾氏集团‘星海科技’核心项目投标底价文件及技术白皮书。
获取途径:顾北辰私人助理邮箱。完整副本已发送至您指定云端。」与此同时,
另一个加密通讯软件也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一个代号为“J”的联系人:「苏**,
**在圣玛丽亚医院妇产科的加密病历(档案号:**H-202X-LQY-0178),
其访问权限已按您要求临时解除。有效时间:72小时。云端备份已完成。」
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锁屏。漆黑的屏幕映出我此刻的脸,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初淬的刀锋,
再无半分迷茫与软弱。我抬手,招停了一辆无声滑至面前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
里面是等待已久的、身着干练西装的女助理。“去公司。”我坐进后座,声音平静无波,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是,苏总。”助理利落地应道,车辆平稳地驶离这片喧嚣与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