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宸川,老太太很喜欢他,我……”
她说这话时顿住了,似乎在等我的决定。
可我却知道,为首的劳斯莱斯后座,已经坐上了她的白月光。
在一起几年,妻子时常嫌弃我不懂她念的天文地理、诗词歌赋。
却在我献上当季最鲜嫩的菜尖,最好的老母鸡肉时,勉为其难地点头,收起手里在写的东西,说家中蚊虫还是太多,女儿弄脏的地板和衣服要收。
我愣愣的点头,可她不知道,我也是识字的。
我能看见她常常给人写信,叫人宸川。
只是信上的名字,不是我,是她的白月光安宸川。
所以听到她的话,我只是淡淡地点头,转身背起背篓:
“带谁回城是你的自由。”
“我上山摘菌子了,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村口的小孩蹦蹦跳跳找到我们家报喜的时候,季云宁正在教我们的女儿苏柔练字。
苏柔笔一顿,晕开一团墨。
季云宁神情专注,「小柔,我怎么教你的?写字是练心,心要静。」
我知道接下来季云宁会同她的家人相认,马上就要回到云城。
季家人走后,季云宁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季家倾心培养的长女啊,即使没了记忆,在这个小山村窝了这许多年,刻在骨子里教养与气度也没有减掉半分。
而我,比她还要平静。
我照常去山上采我的菌子。
路过的王大娘见了我不禁调笑,「崇山啊,你都要跟着季**去城里过富贵日子了,还去林子里采什么菌子?」
那天,季云宁跟季家人说,她要收拾一下,让他们第二日再来接人,还说她要带两个人一起回去。
村里的人都酸溜溜说我祖坟冒了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