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十年，宋砚在同学会上搂着初恋林薇的照片发到了我手机里。
我笑着把照片设成电脑桌面，开始清算我们名下的每一分钱。三个月后，
林薇丈夫收到匿名孕检单——孩子是宋砚的，日期却在他出差期间。当宋砚跪着求我原谅时，
我播放了他昨夜在林薇床上说“黄脸婆早该踹了”的录音。
看着他公司因核心技术泄露破产的新闻，我转身注册了自己的公司。“老板，
新客户要查丈夫的开房记录。”助理递来文件。我签下名字，
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照亮银行卡余额：九位数。
第一章手机在昂贵的红木床头柜上“嗡”地一震，屏幕亮起的白光，
在凌晨两点半的黑暗卧室里，显得格外刺眼，像一道不合时宜的闪电。苏晚皱了皱眉，
没睁眼，只是下意识地往旁边温暖的躯体靠了靠。结婚十年，宋砚的气息早已融入她的骨血，
是种习惯性的安心。她以为又是哪个无聊的广告推送。可那“嗡嗡”声固执地又响了一次，
带着点催促的意味。她终于有些不耐烦，摸索着拿过手机，睡眼惺忪地划开屏幕。
一条没有署名的彩信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发信人一栏，是冰冷的“未知号码”。
指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去。一张照片瞬间加载出来，占据了整个屏幕。
时间仿佛凝固了。卧室里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送风声，和她自己骤然变得清晰的心跳，
咚、咚、咚，沉重地敲打着耳膜。照片的光线有些昏暗，
带着KTV包厢特有的那种暧昧迷离的彩色光晕。背景是杂乱堆满啤酒瓶和果盘的茶几，
一群模糊的人影在远处喧闹。焦点，却牢牢锁在角落的两个人身上。她的丈夫，宋砚，
穿着一件她没见过的深灰色羊绒衫。他微微侧着身，一条手臂，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态，
松松地环抱着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那女人侧着脸，几乎贴在他的胸口，长发披散下来，
遮住了大半边脸，只露出一个柔美带笑的嘴角弧度。是林薇。宋砚刻在骨子里的初恋，
他大学时代白月光般的存在。宋砚的头低垂着，下巴几乎要碰到林薇的发顶。
他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但嘴角那抹放松的、带着点宠溺意味的弧度，
苏晚看得一清二楚。那不是应酬式的微笑，是卸下所有防备、沉浸在某种温柔乡里的惬意。
他的一只手，甚至自然地搭在林薇的腰间，手指的轮廓清晰可见。照片拍得角度刁钻，
也拍得无比真实。那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旁人无法插入的熟稔和亲密，像一根冰冷的针，
瞬间刺穿了苏晚十年婚姻构建起来的、看似坚固实则早已布满裂痕的玻璃罩。冷。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
也冻结了她脸上最后一丝残存的睡意。她维持着半靠在床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像一尊被骤然冰封的雕塑。只有握着手机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细微地颤抖着，
几乎要将那坚硬的金属外壳捏碎。旁边，宋砚似乎被手机的亮光干扰，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
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很快又沉入了深睡，发出均匀而安稳的呼吸声。那声音，
此刻听在苏晚耳中，充满了讽刺。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目光落在宋砚宽阔的后背上。十年同床共枕，这具身体曾是她最熟悉的港湾。此刻，
却只觉得陌生，甚至……肮脏。黑暗中，苏晚的眼睛亮得惊人，没有泪水，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淬了冰的寒潭。那寒潭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翻涌、碎裂，
然后又被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强行压制、重塑。她重新低下头，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放大照片的细节——宋砚搭在林薇腰间的手，林薇依偎的姿态，
宋砚嘴角那抹刺眼的弧度……每一个像素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留下屈辱的印记。没有愤怒的质问，没有崩溃的哭喊。卧室里死寂一片，
只有空调单调的送风声和她自己越来越平稳、越来越冰冷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苏晚动了。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悄无声息地下了床。柔软的地毯吸走了足音。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抱着它，像抱着一个武器，转身走出了这间让她窒息的卧室。
书房厚重的实木门在她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主卧里那个男人安稳的睡眠世界。“啪嗒。
”书桌上的台灯被按亮，温暖的黄光驱散了角落的黑暗，却驱不散苏晚周身弥漫的寒意。
她面无表情地打开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照亮她毫无血色的脸。
开机音乐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她移动鼠标，点开文件传输助手，
将手机里那张像毒瘤一样的照片传了过去。下载，保存。每一个操作都精准、冷静，
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条理性。然后，她点开桌面设置。“浏览…”找到那张刚刚保存的照片。
选中。“应用。”瞬间，那张宋砚搂着林薇、在昏暗KTV角落亲密依偎的照片，
取代了原本温馨的风景壁纸，铺满了整个27英寸的电脑屏幕。
巨大的、高清的、无所遁形的背叛，就这样**裸地呈现在苏晚眼前。
照片上宋砚放松的笑容，林薇依赖的姿态，在清晰的屏幕分辨率下，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充满了无声的嘲弄。苏晚靠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里，身体陷进去，
双手交叠放在冰冷的桌面上。她微微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
死死地、近乎贪婪地看着那张巨大的桌面壁纸。没有哭，没有闹，
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看着照片里那个背叛了她的丈夫，
看着那个夺走她婚姻最后一丝体面的女人。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电脑主机风扇低沉的嗡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不知过了多久，苏晚的脸上，极其缓慢地，
极其僵硬地，扯开了一个弧度。一个冰冷彻骨、毫无温度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
只有深不见底的寒冰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拿起桌面上那个印着“恒信律师事务所”烫金logo的皮质名片夹——那是半年前，
为了处理宋砚公司一笔复杂的股权**，她特意找的沪上顶尖的离婚律师陈明宇。
当时只是未雨绸缪，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指尖在冰凉的皮质上划过，
苏晚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淬毒的艳丽。“宋砚，林薇，”她对着屏幕上那对刺眼的男女，
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如冰锥砸落，“游戏，才刚刚开始。”第二章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
映着苏晚毫无波澜的脸。那张巨大的“桌面壁纸”——宋砚与林薇在KTV角落的亲密合影，
像一个巨大的讽刺图腾，悬在书房的正中央。苏晚的目光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
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她移开视线，手指落在冰凉的键盘上，指尖跳跃，
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韵律感。首先，是个人账户。
工行、建行、招行……一个个网上银行的页面被熟练地打开。用户名、密码、动态口令，
输入得行云流水。十年婚姻，她早已是宋砚最信任的“管家婆”，
掌握着这个家所有的经济命脉，
甚至包括宋砚个人银行卡的查询密码——美其名曰方便家庭开支统筹。屏幕上的数字滚动着，
清晰地罗列出属于她苏晚名下的存款：定期、活期、理财产品……一笔笔，清晰得刺眼。
她打开一个空白的Excel表格，新建，命名——“清算”。指尖敲击，
将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录入进去。接着，是股票账户。同花顺软件被打开，熟悉的界面。
她名下的几个证券账户，持仓情况、盈亏状况、可用资金……每一项都仔细核对、记录。
她甚至点开了宋砚偶尔让她“帮忙看看”的那个账户（密码是她设的生日），
里面的股票市值和可用余额，也被她面无表情地复制粘贴到那个名为“清算”的表格里。
做完这些，她拿起手机，点开几个常用的金融APP。
余额宝、微信零钱通、京东小金库……这些零散的、容易被忽视的“小金库”，
里面的每一分钱，也被她精准地捕捉，填入表格。书房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哒哒声，
单调而持续。苏晚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高效、冷静，
不带一丝感**彩地梳理着属于她的、以及她可以触及的财富。每一个数字的录入，
都像在剥离一层与宋砚有关的、虚伪的温情外壳。窗外的天色，在键盘声中由浓黑转为深灰，
又渐渐透出熹微的晨光。苏晚终于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她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
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再睁眼时，眼底的冰层似乎更厚了一些。她拿起手机，
没有半分犹豫，拨通了那个存为“陈明宇律师”的号码。
“嘟…嘟…”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起，传来一个沉稳而略带磁性的男声，
带着职业性的干练：“您好，陈明宇。”“陈律师，我是苏晚。”她的声音异常平静，
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预约一次普通的下午茶。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一下，
显然对凌晨五点接到这位潜在客户的电话感到一丝意外，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回应：“苏女士，您好。这么早，是有什么急事吗？”“对。
”苏晚的视线扫过电脑屏幕上那张巨大的合影，语气斩钉截铁，“我需要您立刻开始工作，
帮我做两件事。”“您请说。”陈明宇的声音立刻变得严肃专注。“第一，
立刻申请财产保全。目标是我丈夫宋砚名下，
除公司股权以外的所有银行账户、证券账户、房产、车辆，包括他可能存在的任何隐匿资产。
”苏晚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所有相关材料，
他公司的基本账户信息、他常用的银行卡号、房产证复印件，我稍后整理好发到您邮箱。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显然苏晚这雷霆手段的开场白让见惯风浪的大律师也有些震动。
“苏女士，财产保全需要充分理由，并且法院审查需要时间，
也需要提供担保……”“理由就是他有转移、隐匿夫妻共同财产的重大嫌疑。”苏晚打断他，
声音冰冷，“担保物，我名下的所有定期存款、三套投资性房产的产权证，都可以立刻提供。
我要的是速度，陈律师。不惜一切代价，冻结他所有能动的钱！在他察觉之前！
”她的语气里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意，让电话那头的陈明宇都感到心头一凛。他立刻意识到，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离婚拉锯战的开端，而是一场蓄谋已久、出手就要见血的战争。“明白。
”陈明宇的声音也带上了凝重，“我会立刻着手准备材料，申请加急处理。第二件事？
”苏晚的目光再次落回电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声音却依旧平稳：“第二，
帮我查一个人。林薇。我要她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她的婚姻状况，家庭住址，
工作单位，社会关系，她丈夫的联系方式，还有……”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她和宋砚之间，最近所有能查到的交集轨迹。钱不是问题。”“林薇？
”陈明宇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没有多问任何不该问的。“好，我记下了。
这类信息调查需要一些特殊渠道，可能需要点时间，费用也会比较高。”“尽管去做。
我要尽快看到结果。”苏晚没有任何迟疑，“另外，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无法追踪的虚拟号码生成器，以及一个可靠的、匿名的信息投递渠道。
越快越好。”“这个不难办到。”陈明宇答应得很干脆，“苏女士，
看来您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会立刻组建专门小组跟进您这两项委托，保持联系。
”“谢谢。”苏晚吐出两个字，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放下手机，书房里重新陷入寂静。
晨曦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细长的光带。苏晚站起身，走到窗边，
猛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照亮了书房每一个角落，
也照亮了电脑屏幕上那张巨大而刺目的照片。照片里宋砚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虚伪。
苏晚眯起眼，迎着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一夜未眠的疲惫似乎被这冰冷的阳光驱散，只剩下一种近乎亢奋的清醒和冰冷刺骨的恨意。
她转身，没有再看那张照片一眼，径直走向衣帽间。今天，她要去宋砚的公司，
以老板娘的身份，进行一次“例行”的关怀巡视。顺便，
去宋砚那间她拥有门禁权限的独立办公室，看看他的工作电脑里，除了商业机密，
是否还藏着其他见不得光的东西。十年夫妻，她太了解宋砚的习惯了。重要的东西，
他总喜欢藏在眼皮子底下，以为最安全。苏晚对着巨大的穿衣镜，仔细地涂上正红色的口红。
镜中的女人，容颜依旧精致，眼神却已翻天覆地。曾经的温婉柔和被彻底剥离，
只剩下锐利如刀的锋芒和深不见底的寒意。“宋砚，”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地开口，
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三章恒亚科技的玻璃幕墙在上午九点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气派非凡。
苏晚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鞋，步履从容地走进大堂。
她今天穿了一套剪裁极佳的米白色香奈儿套装，拎着爱马仕的铂金包，妆容精致，气场全开。
前台**一见是她，立刻挂上最甜美的笑容，恭敬地起身：“宋太太早！宋总他刚开完晨会，
在办公室呢。”“辛苦了。”苏晚微微颔首，笑容得体，无懈可击。
她熟门熟路地走向高层专用电梯，刷卡，按亮顶层。电梯平稳上升，
镜面映出她毫无波澜的脸。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是汹涌的岩浆，只待一个出口，
便会焚毁一切。宋砚的办公室占据了顶层视野最好的位置。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繁华的浦东天际线。苏晚推开门时，宋砚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打电话，语气轻松，
甚至带着点笑意：“……好，知道了，你办事我放心。嗯，晚上见面再说。”听到门响，
他转过身。看到是苏晚，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随即绽开一个更热情、带着点刻意讨好的弧度，快步迎上来：“晚晚？你怎么过来了？
也不提前说一声。”他张开手臂想拥抱她。苏晚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了他的怀抱，
目光快速扫过他办公桌面上摊开的几份文件，语气平淡无波：“刚好路过，上来看看你。
昨晚同学会玩得挺晚吧？累不累？”她的视线状似无意地掠过宋砚的脸，
捕捉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宋砚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神闪烁了一下，
很快恢复如常，甚至带着点夸张的疲惫揉了揉眉心：“嗨，别提了。吵得要命，
一群老同学喝高了瞎闹腾，吵得我头现在还疼。还是家里清净。”他伸手想拉苏晚的手，
“还是老婆知道心疼我。”苏晚再次巧妙地避开，径直走向他宽大的办公桌，
手指拂过冰冷的桌面：“我看你精神头不错啊，刚才打电话挺开心的。
”她拿起桌上一份无关紧要的项目书随意翻看，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桌面和抽屉。
没有可疑的物品，电脑是休眠状态。“咳，工作嘛，总不能拉着脸。”宋砚跟过来，
有点讪讪地，试图转移话题，“你吃早饭没？我让助理给你叫点……”“不用。
”苏晚打断他，放下文件，目光终于落在那台黑色的ThinkPad上，
“你这电脑最近是不是有点慢？上次听你抱怨了一句。我认识个朋友做IT的，技术不错，
要不要让他帮你看看，优化一下？”她语气自然，带着点妻子关心丈夫工作的体贴。
宋砚不疑有他，或者说，他潜意识里从不认为苏晚会动他的电脑，更不认为她能发现什么。
他摆摆手，一脸轻松：“没事，小问题，重启一下就好。里面都是公司核心资料，
外人弄不方便。”“外人？”苏晚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是外人？”“哎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砚立刻赔笑，伸手揽她的肩，“我的意思是，那朋友不是咱公司的，
不太懂我们的系统。你当然不是外人，我的就是你的！”他急于安抚，
加上对苏晚一贯的“信任”，脑子一热，直接说出了密码，“喏，
密码是你生日加我们结婚纪念日，030815。你自己想看什么都行，我还信不过你吗？
”030815。苏晚心中冷笑。真是讽刺的组合。“算了，
我可没兴趣看你那些枯燥的报表。”苏晚作势嫌弃地撇撇嘴，推开他的手，“我去下洗手间。
”她转身，姿态优雅地走向办公室内自带的独立卫浴。关上门，隔绝了宋砚的视线。
苏晚脸上的所有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她迅速拿出手机，调出录音功能，
将刚才宋砚清晰报出密码的那句话回放了一遍，重点截取了“030815”这段音频，
保存好。然后，她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声哗哗作响，掩盖住她的动作。她从铂金包的夹层里，
取出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金属外壳的U盘——这是昨晚收到照片后，她就准备好的东西，
一个能绕过常规杀毒软件、自动拷贝指定路径文件并抹除痕迹的“小玩意”。水流声掩护下，
苏晚快速走出洗手间。宋砚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手机，手指似乎在快速打字，
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苏晚的心，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但她脚步未停，
神态自若地走向他的办公桌。“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在桌边，俯身靠近宋砚，
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刚才忘了说，妈打电话来，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
你手机给我一下，我看看你日程排了没？”她伸出手，掌心向上，动作自然无比。
宋砚正沉浸在手机信息里，被打断有些不悦，但苏晚的要求合情合理。
他随手把自己的最新款iPhone递了过去，眼睛都没离开自己的手机屏幕。
苏晚接过手机，指尖冰凉。她一边假装翻看宋砚的日历，
一边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了宋砚的部分视线。同时，她空着的左手，
极其迅速地将那枚微型U盘，
精准地插入了宋砚那台ThinkPad笔记本侧面的USB接口。
指示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整个过程不到三秒。“嗯，周末下午倒是空着。
”苏晚将手机递还给宋砚，语气平常，“我跟妈说我们下午过去。”“行，你安排就好。
”宋砚接过手机，心思显然还在别处。苏晚直起身，瞥了一眼那台安静运行的笔记本。
U盘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它像一个无声的幽灵，正在贪婪地复制着这台电脑硬盘深处，
所有标有“私人”、“照片”、“林薇”等关键词的文件夹内容。完成后，它会自动弹出，
并清除所有插入痕迹。“那我先走了，约了人做SPA。”苏晚拿起自己的包，语气轻松。
“好，路上小心。”宋砚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苏晚此刻看来，
虚伪得令人作呕。苏晚踩着高跟鞋，脊背挺得笔直，像一位刚刚巡视完自己领地的女王，
从容不迫地离开了恒亚科技。直到坐进自己停在路边的保时捷里，关上车门，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挺直的脊背才微微松懈下来。她靠在驾驶座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刚才的紧张和极致的控制，微微有些发颤。
她拿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录音文件界面。她点开那段保存好的密码音频，
宋砚清晰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030815…”苏晚关掉录音，点开微信，
找到陈明宇的头像，将这段音频发了过去。然后，她拨通了陈明宇的电话。“陈律师，
东西收到了吗？”她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刚收到，苏女士。是密码？”陈明宇反应很快。
“对，宋砚电脑的开机密码。他电脑里可能有我需要的东西。
”苏晚的目光投向恒亚科技高耸的大楼，眼神锐利如鹰，“你找的人，
什么时候能拿到我让你查的资料？尤其是林薇和她丈夫的。”“快了。最迟今天下午，
林薇和她丈夫赵磊的详细资料，包括赵磊公司的地址、他常去的咖啡厅、健身房，
以及他和林薇之间的一些…有意思的细节，都会整理好发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