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传奇精选章节

小说:天音传奇 作者:爱吃网油肉卷 更新时间:2025-08-11

第一章辛天音居住在人妖混居的城市,这个城市有捕妖队,她整天藏头露尾,私学中,

她也小心,她有妖血,很容易被抓妖队发现,练丹。当然也有些好处,

普通人看不出来她的秘密,她也可以习武,而且妖血习武,天生力气大进步快,

她还要控制进度。雨丝斜织的午后,章天音蹲在"武馆街"口的告示墙下,

雨水顺着她宽大的斗笠边缘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张微微卷边的告示上——"需求武功陪练,男子作公子陪练,

女子作**陪练。包吃住,每月50两"。五十两。这个数字在她脑海中嗡嗡作响。

足够她租一个远离捕妖队巡逻路线的安全住所,足够购买掩盖妖气的特殊草药,

甚至...或许能让她不必每晚都提心吊胆地练习武艺。"又是个做梦的。

"身旁传来路人的嗤笑,"谁不知道那些大户人家找陪练,表面是练武,实则是试探底细?

"辛天音没有抬头,只是将斗笠檐又往下压了压,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告示边缘,感受着纸张上残留的墨迹温度。五十两,值得冒险。

"我去试试。"她对自己说,声音轻得只有雨滴能听见。辛天音首先买了把好些的笛子,

她的妖血有力量,也有魅惑,但不能让人察觉,她打算有时吹乐,能牵引对手,

却不容易被发现。辛天音在“琴箫坊”最靠里、潮气最重的木架前停下,

目光掠过一排排竹笛、玉笛,最后落在角落一支黑黝黝的笛子上——笛身似铁似木,

隐有细鳞纹。她指尖刚触及,便觉一股细微的吸力,像有根看不见的弦缠住了心脉。

掌柜的是个戴圆镜的小老头,头也不抬:“姑娘好眼力,那是‘乌蛟笛’,

镇店二十年没人敢买。”他顿了顿,压低嗓子,“据说夜里会自己响,像有人在哭。

”“多少钱?”辛天音声音极轻,却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笃定。“十两,不还价。

”老头抬眼,镜片上掠过一道冷光,像瞬间把她看了个通透,“但若你今晚能吹出第一声,

我退你五两。”辛天音没有说话,只把乌蛟笛贴到耳侧,指腹沿着笛孔摩挲。

一缕极细的妖气探进去,霎时像被卷入漩涡——笛子里竟藏了一段古怪的乐谱。不是墨迹,

而是一道道暗红的、像干涸血迹的细纹,在内部盘旋成阵。

她心头猛地一跳:这是“牵魂谱”,妖族禁曲的残页!若配以妖血催动,

可在三丈内牵人心魂,让对方动作迟滞而不自知;更妙的是,曲调悠扬,外人只当寻常小调。

“好,我买了。”她放下碎银,

顺手把角落里一张发黄的旧笺也卷进袖中——笺上抄的正是那残缺曲谱的下半阙,

墨迹新得可疑,像是谁刚誊上去不久。老头眯眼一笑,露出缺了门牙的豁口:“姑娘,

笛子今夜若哭,记得把窗子关紧。”辛天音不答,只把斗笠檐再往下压。

雨声在门外骤然密了一重,像无数条银丝同时拨动。她转身时,

听见身后老头极低地哼了一句:“……半妖?”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吞没。她脚步未停,

却在门槛处微微侧头,一缕几不可闻的笛音自袖口溢出,

像夜色里探出的试探指尖——老头哼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僵了半息,才茫然眨眨眼,

仿佛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辛天音没回头,只把乌蛟笛贴身收好。雨幕中,

她唇角勾起一点冷冽的弧度:五十两的差事,牵魂的笛子,

还有那不知谁布下的残谱……都来得正好。藏头露尾的日子,或许可以换一种藏法。

偏厅外的檐下辛天音故意让鞋底碾过积水,发出一声夸张的水响。她数着从瓦沟滴落的雨珠,

一颗、两颗...七颗时,教习终于喊出了"下一个"。厅内铺着厚厚的毡毯,

踩上去几乎无声。辛天音迈步时故意加重了脚步声,让自己听起来像个粗手粗脚的练家子。

她的视线扫过厅中三人——左侧的教习袖口绣着捕妖队特有的暗纹,

右侧坐着两位衣着华贵的**,而正中那位背对灯火的身影,肩线削直如剑。"姓名。

"教习的声音平板得像钝刀割肉。"阿音。"她报出乳名,声音刻意压得粗哑,

同时将特意涂黄的脸和用灶灰抹粗的眉毛展示出来,"家里打铁,我替爹抡锤,力气大。

"教习的目光在她腕骨上停留了一瞬——那比寻常女子略粗的腕骨,

却又不似常年打铁者的虬结。柳松莓注意到他的迟疑,

但对方只是抬手示意两位**上前测试。红杉**首先起身,金钏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

她绕着柳松莓走了一圈,突然伸手去勾她耳后——那里本该有妖族特有的淡青血管。

辛天音早有准备,用灶灰掺姜汁涂抹过的皮肤只留下粗糙的触感。"倒也老实。

"红杉**嗤笑一声,退回原处。白衫**的视线却落在她的鞋底:"雨这么大,

你的草鞋竟无泥渍?"辛天音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来时特意绕行城北烂泥巷,本该满鞋泥泞,

却因习武者的本能用真气烘干了鞋底。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此刻成了破绽。"怕脏了贵府毡子,

在廊下蹭过。"她垂眼答道,声音尽量保持粗犷。教习忽然开口:"脱鞋。

"琉璃灯焰猛地一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怪兽。辛天音慢慢弯腰,

故意让指节发出"咔"的脆响——那是打铁人握锤多年的旧伤。当她脱下草鞋,

露出布满厚茧的脚掌时,又悄悄在趾缝间留下一点未擦净的泥渍。

教习的视线在她足弓停留了三息。辛天音绷紧脚背,让筋骨隆起成一道僵直的线,

模仿人族平钝的足弓形状。她的呼吸像猫一样轻,几乎不可察觉。"过。"教习终于说道。

红杉**忽然抬手,指尖金钏撞出一声脆响,像敲锣。“光听教习说‘过’,我可没过。

”辛天音取出长笛,还脱了鞋子,才与红杉**对战。红杉**的指尖在腰间轻轻一拨,

一柄软剑“铮”地弹出,剑身薄如蝉翼,映着琉璃灯火,泛起一圈圈水波似的冷光。

她手腕一抖,剑尖便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直指辛天音的眉心。“陪练,可不是站着挨打的。

”她笑,声音清脆,却带着猫戏老鼠般的轻蔑。辛天音垂眼,把长笛横在胸前。

笛身是南竹削的,比普通笛子略沉,尾端包了铜箍,可作短棍。她没有拔剑,

也没有运气——妖血一旦沸腾,气机外泄,捕妖队的教习立刻就会嗅到异样。

她只能用最笨拙、最“人族”的方式去挡。软剑袭来,像一条吐信的银蛇。

辛天音左脚后撤半步,笛子斜挑,“叮”一声格住剑脊。火星迸溅,红杉**借势旋身,

剑刃贴着笛身滑下,直削她握笛的指节。辛天音早有预料,五指骤松,笛子脱手半寸,

让剑锋走空;旋即又闪电般扣回,以笛为棍,一记“撞钟”点向红杉**的腕脉。

红杉**轻咦一声,收腕避过,金钏哗啦乱响。她本以为对方只是粗蛮的打铁女,

没想到这一击又快又刁,倒像是江湖上打磨多年的老手。她好胜心起,剑势陡然转急,

一招“乱披风”卷起雪亮剑幕,把辛天音整个上半身都罩了进去。辛天音屏息。她不能退,

退就露了身法;也不能进,进就难免泄出妖力。她只能用最小的幅度侧肩、拧腰、低头,

让剑锋贴着耳廓、颈侧、腰肋掠过,衣衫被割开细口,却未伤皮肉。每一次闪避,

她都故意让脚步沉重,踩得毡毯噗噗作响,像笨拙的铁匠在挪动大锤。白衫**忽然开口,

声音轻得像窗外雨丝:“姐姐,她的笛子一次都没吹。”红杉**一愣,剑势稍缓。

辛天音抓住这瞬息,笛尾横扫,逼退半步,随即把笛子凑到唇边。“**不是要听曲么?

”她哑着嗓子说,“那便献丑。”一缕笛音飘出,初时低缓,像雨巷深处的更漏。

红杉**正欲再攻,却忽觉手腕微麻,

仿佛有根看不见的丝线缠住了脉门——那是辛天音用极细的真音,

牵引了对方剑上的金属之气。她不敢再挥剑,生怕下一瞬自己的兵刃会反噬。

教习的目光陡然锐利。辛天音的余光瞥见他袖口暗纹闪动,

那是捕妖队用来感应妖气的“青蚨丝”。只要她再催半分真气,丝线就会亮起幽绿。

她立即收音。笛声骤断,余韵却像蛛丝黏在空气里,迟迟不散。红杉**怔了半息,

才发觉自己握剑的指节已渗出冷汗。“够了。”教习出声,声音比先前更冷,“阿音,留用。

明日卯时,到西偏院报到。”红杉**皱眉,似乎想说什么,被白衫**轻轻一拉袖子,

终究咽了回去。辛天音低头称是,默默穿鞋。袜底藏着的最后一粒泥渣被毡毯吸走,

像把她的破绽也一并抹平。她转身退出偏厅时,

听见白衫**在身后极轻地笑了一声:“姐姐,她连汗都没出呢。”檐外雨声忽然密了。

辛天音把斗笠压得更低,水珠顺着笠檐滚落,像一串被掐灭的烛泪。她知道,

真正的考验从今夜才开始——五十两银子的背后,也许是一张更大的网。

但网里未必没有缝隙,而她最擅长的,就是在缝隙里求生。第二章浴桶里的热水冒着白汽,

辛天音把整罐澡豆全倒了进去。灶灰、姜汁、铅粉,一层层被烫软、搓掉,

露出底下本来的肤色——像新雪覆在初春的梨花瓣上,带着一点温热的粉。长发解开后,

黑得像鸦羽,在水面漂开一团墨云。她把自己埋进水里,直到憋不住才“哗”地探出头,

大口喘气,像第一次真正活过来。换上干净的藕色窄袖练功服,

软底云履——这是她花八十文从走商手里买的,鞋底缝了密密的麻线,

踩在地上一点声也没有。铜镜里的人陌生又熟悉:眉是青山,眼是春溪,

唇色像刚咬开的山楂。她盯了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犬齿——像给自己一个警告。

于是重新拿起妆盒:黄粉、褐粉、炭笔、碎姜渣,一层层把漂亮盖回去。额角加宽,

鼻梁压扁,嘴角点一颗痣,最后把斗笠往下一扣,镜中人又成了那个不起眼的乡下铁匠女儿。

秘密据点在城西的“破纸坊”。三间塌了顶的仓房,

被流浪武者用破船板、废旗子围成半堵墙,中央生着一堆常年不熄的火。她到的时候,

八个人:卖艺的猴拳张、镖局被辞退的马夫老胡、流浪刀客“不见血”阿黎……全是练家子,

也全有不能见光的地方。今晚交流的是“听劲”。辛天音脱了鞋,赤脚站在碎砖地上,

手腕和老胡搭在一起。对方劲力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她刚想卸力,泥鳅忽然炸成钢针。

她胸口一闷,本能地运起三成妖血——经脉里顿时像灌了滚油,热流顺着臂弯窜出去。

老胡“哎哟”一声跌坐在地,揉着发麻的手肘:“小丫头,你这劲儿邪门,像有钩子。

”她笑着打圆场:“打铁抡锤练的。”心里却悄悄把妖血压回丹田。轮到猴拳张。他个子矮,

干脆爬到废井栏上,拿一根烧火棍比划“猿猴探月”。柳松莓眯眼看他腾挪,

忽然嗅到一缕极淡的腥甜——像雨后碾碎的青草,又像雪里渗出的血。那味道一闪而逝,

却让她后背的寒毛集体起立:妖气。她迅速扫视。火光照不到的暗处,

刀客阿黎正倚着半截木桩擦刀,脸藏在风帽阴影里。刚才的味道,好像就是从那边飘来的。

交流散场时,月亮刚升到破纸坊的半边屋檐。众人三三两两离开,辛天音故意放慢脚步,

把斗笠压得更低。身后有极轻的脚步跟了上来,像猫踏在棉絮上。她猛地回身,

指尖已扣住袖中暗器——风帽下,阿黎的脸被月色削得冷白,左瞳却闪过一线幽绿,

像夜里点燃的狼烟。两人隔着五步,谁也没先开口。风掠过废墟,卷起灰烬,

那一缕腥甜的味道再次掠过辛天音鼻尖。阿黎忽然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

做了个无声的“嘘”。然后他转身,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一句被风吹碎的话——“夜太深,

别走捕妖队巡的那条街。”辛天音站在演武场边缘,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里藏着的符纸——那是她昨晚连夜缝进去的,

能暂时掩盖妖气的应急之物。她的目光落在面前扎着马尾的红衣少女身上。姚晓月,

据说是世子府嫡女,性格张扬,脾气火爆,但此刻却笑吟吟地看着她,

像是完全没把眼前这个“陪练”当外人。“以后你就是我的陪练。

”姚晓月拍了拍柳松莓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刚好让她稳住身形,“练功服和鞋袜都有,

吃住也在府上。另外,你不会内功,而本**也只会粗浅内功,就不容易受伤,

只是你力量大,陪练时不许真的伤我。”辛天音微微颔首,嗓音刻意压得低沉:“是,**。

”姚晓月满意地点头,又补充道:“至于武功招式,武功教习会教我们。

不过……”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狡黠,“可能我会让你干私活,比如教训人,

你不能声张。”辛天音点头:“明白。”——她当然明白。姚晓月所谓的“教训人”,

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事。可能是收拾某个不听话的丫鬟,也可能是敲打某个不长眼的追求者。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拒绝。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五十两银子,干净的住所,

还有机会在不暴露妖血的情况下变强——她不能冒险。训练第一天演武场上,

辛天音莓穿着府上统一发放的练功服,布料虽不算上乘,但胜在轻便合身。

她站在姚晓月对面,看着对方扎稳马步,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手式。“来吧!

”姚晓月斗志昂扬,“今天教习说要练腿法,你负责陪我对踢!”辛天音点头,

随即微微屈膝,重心下沉。姚晓月率先出腿,一脚踢向她的腰侧。辛天音反应极快,

侧身一闪,同时抬腿格挡。两人的腿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不错嘛!

”姚晓月眼睛一亮,“力量挺大,但速度还行。”辛天音没说话,只是默默调整呼吸。

她的妖血让她比普通人更强,但也更容易暴露。她必须控制力道,不能真的伤到姚晓月,

同时还要隐藏自己过于敏锐的反应。几轮对练下来,姚晓月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眼神却越来越亮。“喂,阿音。”她忽然停下,喘着气道,“你以前练过武?

”辛天音摇头:“家里打铁,抡锤练出来的。”姚晓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多问,

只是摆摆手:“行吧,继续练!”几个月后,蝉声压弯了世子府的屋檐。

演武场的青砖被日头烤得发烫,辛天音却像一条无声的影子,

在姚晓月凌厉的腿风里进退自如——她的筋肉里仿佛缠进了新的弦,轻轻一拨,

便有暗劲弹出。没人知道,那弦其实是她偷来的一缕最粗浅的内功心法:〈小伏息〉,

连招式都没有,只能教人把呼吸藏进骨头缝里。可对她来说,已够把妖血的沸声压成一线,

像鞘中未饮血的刀。姚晓月擦着汗,笑得虎牙发亮:“阿音,你最近像换了个人,

踢我那一脚,差点把我膝盖里的蚂蚁窝都震散!”辛天音垂眼:“**教得好。

”心里却想:再这么练下去,她迟早会逼出我的底牌——得再深一层。蝉声忽然一滞,

像被谁掐断了喉咙。演武场西侧的月洞门外,世子府的三公子姚珩负手而立,

一袭月白道袍被暑气蒸得微微发亮,袖口却浮着一层几乎看不清的霜纹。

他腰间悬的不是玉佩,而是一枚铜钱大小的青玉符,符面镂着云篆,随着他呼吸一亮一暗,

像在吞吐天地间的清浊。辛天音只看了一眼,

便觉得妖血在耳后“突突”直跳——那符上的篆文,

与她在破纸坊暗市里见过的“锁妖纹”同出一源,只是更为精致,也更为危险。

姚晓月毫无所觉,仍叉腰冲兄长喊:“三哥,别杵那儿挡光!我正要阿音陪我试新招!

”姚珩笑了笑,目光却掠过辛天音,像一柄薄刃在水面划过,不留痕迹,

却让水下的影子本能地收紧。“我只是来借演武场的地脉一用。”他声音清和,

却带着道门中人特有的空旷回声,“今夜子时,天罡南转,地煞北隐,

正好借你们的‘火眼’练气。”所谓“火眼”,不过是演武场青砖下埋着的一截地火残脉,

平日被用来烘干兵刃,竟也被他算进修行里。姚晓月撇嘴:“道士就是麻烦。

”姚珩不以为忤,只对辛天音微微颔首:“这位便是阿音?听妹妹说,你天生神力,

却未练内功。可惜。”最后两字轻得像叹息,却像一根冰针,直直刺进辛天音的脊背。当夜,

她借口替**守剑庐,独自留在演武场。子时未到,地火残脉已透出暗红,

像一块被反复锻打的铁。辛天音盘膝坐在火眼边缘,

指尖捏着那枚从破纸坊换来的“牵机符”。符纸薄如蝉翼,

中央用朱砂绘着一道歪斜的箭头——牵引术,最下乘的旁门左道,能把旁人的真气借来一用,

却如饮鸩止渴,稍有不慎便经脉寸断。她本不想用。可白日里,姚珩腰间那枚青玉符的光,

让她想起自己袖口里那张“锁妖纹”的残角。她必须更快一点,再快一点,

才能在身份败露前,把妖血藏得更深。子时正,月华如练。姚珩果然来了,

道袍下摆扫过青砖,竟留下一串细小的霜花。他并未察觉暗处有人,只解下青玉符,

往火眼中央一抛——轰!地火被符力一激,竟化作半尺高的青白焰,

焰心浮起一枚虚幻的太极,缓缓旋转。姚珩并指如剑,一缕乳白色的真气自丹田涌出,

与地火交融,化作丝丝缕缕的银线,顺着太极的阴阳鱼眼游走。辛天音屏息,

将牵机符贴在自己关元穴。符纸上的箭头骤然发烫,像一根烧红的钩针,刺入皮肉,

直直探向姚珩的真气。下一瞬,

开一片雪亮——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高级内功”:清虚、玄冰、却又带着地火锻烧后的锋锐。

真气入体,妖血几乎瞬间沸腾,却在触及〈小伏息〉的刹那,被她硬生生压成一线,

像一条被冻住的赤龙,沿着牵机符的指引,灌入自己经脉。一呼一吸间,

她仿佛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像铁胚被锤去杂质,露出内里银亮的钢芯。

而演武场另一端,姚珩忽然睁眼,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几乎滴血。“谁?”辛天音猛地收符,

就地一滚,隐入剑庐阴影。姚珩并未追来,只是抬手一招,青玉符倒飞回掌心。

他低头看向火眼,太极已散,地火重归暗红,

却在焰心留下一道极细的黑色裂缝——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轻轻割了一刀。

他若有所思地抚过那道裂缝,喃喃道:“……妖气?”辛天音回到下人房时,天已微亮。

她解开衣襟,牵机符贴过的位置留下一道朱砂色的箭痕,像一枚小小的烙印。而丹田内,

原本只有发丝粗细的真气,已凝成一缕银红交缠的细线,轻轻一震,

便荡出层层涟漪——那是妖血与道门真气的第一次“合作”,竟意外地温顺。

第三章几日之后,辛天音通过武者交流会换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对武者毫无用途,

但对修士就不同,但她仍然花了一笔能承受的银子。她打算用阵法混入沈珩公子书房,

查看完阵仙法。经过几天查看,了解沈珩公子的行程规律,她估计沈公子不会出现,

万一回来,阵法也能察觉,她在逃跑,她的妖血和功法的结合保证万无一失。夜色如墨,

辛天音自沈府屋檐掠下,脚尖一点,已跨进自家的月洞门。她反手扣上铜环,

袖中那卷薄薄的青玉简仍带着沈珩书房里幽冷的檀香。院中老梅疏影横斜,风一过,

像有人在暗处低声叹息。她先不点灯,只将窗棂推开一线,借月光确认四下无人,

这才把玉简置于案上。焚香沐浴后,开始正式研习。指尖妖血微动,

一道极淡的血纹自掌心游出,像细丝缠上玉简。嗡——玉简表面的封禁符文被血纹一触,

层层剥落,露出内里金青交错的真迹:《颠倒五行阵》。月色薄得像一张浸了冷水的纸,

贴在窗棂上。辛天音盘膝坐在榻前,掌心焦黑的纹线已褪成淡金,沿着经络一路爬至心口,

像一条蛰伏的小龙。“颠倒五行,先逆血,后逆心。”她低声念出玉简最后一句,咬破舌尖,

一滴妖血落在青砖地上。嗡——五道颜色各异的光华自她指尖射出,化作指甲盖大小的符篆,

悬于房间四角与屋脊。金木水火土同时逆行:金生水,水却倒灌回金位;木克土,

土却反卷把木根绞碎……紊乱的气机在方寸之地激荡,却始终被束缚在五步之内,

像一头被锁链勒住脖子的凶兽。辛天音额角渗出冷汗,却勾起唇角——阵成。她抬手,

五枚符篆同时隐没,屋内气机瞬息归于寂灭。自此以后,这间小小的绣房便是“阵眼”。

只要她身处其中,体内妖血与天地灵气的转换就会被阵法“倒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