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尧从京城归家第一天,青梅竹马沈河就奉命来杀她。她利落斩下沈河头颅,
拖着一路滴血的包袱回到燕王府。府中正为酷似她的孤女云缨举办盛大及笄礼,
兄长刘旭荣满眼宠溺。她冷笑着亮出圣旨:“本郡主回府,闲杂人等退散!”当众打开包袱,
沈河头颅滚落:“他说奉云姑娘之命,为我‘扫清障碍’。”父王震怒,杖责刘旭荣三十,
禁足思过。未婚夫张定远心疼云缨,指责她刻薄:“把温泉丹霞院让给她吧,她身子弱。
”刘旭尧一把拽住云缨长发,将她拖入刺骨冰池:“这池水够冷,配你正合适。
”姚逢春给她下药,刘旭尧趁机掌控王府。刘旭荣刚为云缨补办及笄礼,
三人丑事便被当众撞破。云缨为保命谎称怀孕,
张定远用家族命脉“铁马商道”换她入府为妾。云缨流产惨死,张定远设下灵堂陷阱。
刘旭尧斩断他手腕,剑光闪过:“我的命,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她拎着张定远的头踏入王府,正撞上云缨冒充她接受册封。剑锋刺穿云缨心脏:“赝品,
就该碎得彻底。”太子当场宣旨:“连城郡主刘旭尧,忠勇可嘉,即日起承燕王爵!”当夜,
她掐断刘旭荣的喉咙:“这世子之位,你早该还了。
”1京城北归的官道在冬末的寒气里冻得发白,车轮碾过,发出枯骨碎裂般的**。
刘旭尧靠着车壁,指尖无意识划过袖中匕首冰冷的鞘。京城三年质子生涯,
磨出的不仅是隐忍,更是刀锋般的警惕。车帘猛地被劲风掀起!
一道黑影裹着凛冽杀意直扑面门!是沈河,那张本该熟悉的脸上只剩扭曲的狠厉,
手中短刃直刺她心口!没有惊呼,没有质问。刘旭尧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弹开,
侧身避过致命寒芒的瞬间,袖中匕首已如毒蛇出洞。“嗤啦”一声裂帛闷响,
紧接着是骨骼被强行斩断的恐怖脆响。“呃啊——!”沈河凄厉的惨叫撕裂了荒野的寂静。
他握刀的手齐腕而断,带着喷溅的温热血线飞了出去,落在枯黄的草窠里。
剧痛让他蜷缩如虾,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刘旭尧的靴子已重重踏在他胸口,
冰冷坚硬的靴底碾碎了他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他惊恐地抬头,
撞进那双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眼睛里——漆黑,深寒,没有一丝属于“青梅竹马”的温度,
只有漠然审视猎物的冷酷。“为什么?”刘旭尧的声音比这荒野的风更冷。
沈河因剧痛和恐惧剧烈抽搐,
不成调的字:“云…云姑娘……她说…你是她的障碍……扫清你……她就能……”话未说完,
视野骤然拔高,旋转。他最后看到的,是刘旭尧毫无波澜的脸,
和一片急速远离、灰蒙蒙的天空。接着是无边的黑暗。刘旭尧弯腰,
用一块包袱皮裹住那颗表情凝固在惊骇与不甘的头颅,系紧。粘稠温热的液体迅速渗透布料,
在她玄色的衣摆上晕开更深的暗痕。她将包袱随意丢在车辕上,对赶车的侍卫吩咐:“走。
”车厢角落,一直沉默的姚逢春抬起眼。她看着刘旭尧擦净匕首上的血迹,
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仿佛刚才斩下的不是一颗头颅,而是路边碍事的枯枝。
姚逢春的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即是低语,字字清晰,
砸在血腥弥漫的空气里:“这世界,是一本娇妻文学。”她停顿片刻,目光穿透摇晃的车帘,
投向未知的前方,“刘旭尧,你是那个注定凄惨死去的炮灰。云缨,
那个取代你身份、享受你一切荣华的孤女,才是女主。刘旭荣、张定远,是围绕她的男主。
而我,”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是那个抑郁而终、默默无闻的女配。我们的命运,
早就被写好了。”刘旭尧擦匕首的动作顿住了。冰冷的金属映着她骤然锐利如鹰隼的眼眸。
车外是呼啸的风,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她将匕首插回鞘中,
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锵”音。“命运?”她唇边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像淬了毒的弯钩,“那就撕了它。”目光转向姚逢春,锐利如刀锋相交,“你选哪边?
”姚逢春没有丝毫犹豫,迎上那双燃烧着打败火焰的眼睛:“我选活路。选你。
”车轮碾过冻土,载着两颗决心撕碎命定的心,朝着那座华美而凶险的燕王府疾驰而去。
车辕上,渗血的包袱随着颠簸轻轻晃动,滴落的血珠在尘土中砸开一朵朵小小的、暗红的花。
2燕王府的朱漆大门洞开,鼓乐喧天,几乎要将冬末的寒气都驱散。府内张灯结彩,
仆役穿梭如织,人人脸上都堆着刻意的喜庆。正厅前的庭院更是热闹非凡,
京中有头脸的宾客几乎齐聚于此。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都落在庭院中央那个被精心布置的及笄礼台上。台上,一个身着华丽礼服的少女正盈盈而立。
云缨。她身形纤细,眉眼精致,尤其是侧脸的轮廓,竟与刘旭尧有着六七分肖似。
此刻她微微垂首,脸颊飞起恰到好处的红晕,带着羞怯又惹人怜爱的柔弱感,
像一朵被精心呵护的菟丝花。刘旭荣,燕王府的世子,就站在她身侧。他身姿挺拔,
穿着象征世子身份的锦袍,看向云缨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温柔,
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微微倾身,正低声对她说着什么,
引得云缨唇角弯起羞涩甜蜜的弧度。张定远站在稍后一步的位置,白衣胜雪,
气质清冷如谪仙,目光落在云缨身上,带着一丝欣赏和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这幅“郎情妾意”、“才子佳人”的画面,引来宾客们阵阵压低的赞叹。
“世子待云姑娘真是情深义重……”“瞧瞧,
多登对的一双璧人……”“听说这位云姑娘身世可怜,能得世子如此青眼,
也是福气……”就在这满堂浮华的喧嚣中,一道冰冷坚硬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投枪,
骤然刺破所有虚情假意的暖意:“圣旨到——!”鼓乐骤停!满场死寂!所有人惊愕回头。
只见王府中门大开,一个身影逆着光,一步步踏了进来。
玄色劲装勾勒出她挺拔而蕴含力量的身形,肩背挺直如松。正是刘旭尧。
她脸上没有任何长途跋涉的疲惫,只有一种长途跋涉后的风尘与……冰封般的锐利。
她手中高举一卷明黄的卷轴,那抹亮色在满庭暗沉的锦缎华服中,刺目得如同烈日。
“燕王嫡女刘旭尧,奉旨归府!”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庭院每一个角落,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闲杂人等,退散!”刘旭荣脸上的温柔宠溺瞬间冻结、碎裂,
化为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他猛地转身,看清来人,眼神阴沉下来。
云缨则像受惊的小鹿,身体轻轻一颤,下意识地往刘旭荣身后缩了缩,脸上血色褪尽,
只剩下楚楚可怜的无措。张定远眉头微蹙,清冷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审视。
宾客们更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响起。“郡主?”“连城郡主回来了?
怎么是这副模样?”“这……这圣旨……”刘旭尧对所有的目光和议论置若罔闻。
她一步步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径直走到礼台前,
与刘旭荣和云缨形成针锋相对的三足鼎立之势。她的目光扫过刘旭荣阴鸷的脸,
最后落在云缨那张与自己酷似却写满惊惶的脸上,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
“真是好大的排场,”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本郡主归家,
倒要为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孤女让路了?”刘旭荣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旭尧!休得胡闹!
云缨今日及笄,乃父王允准……”“允准?”刘旭尧嗤笑一声,打断他,
目光转向主位上一直沉默的燕王。燕王端坐如山,神色威严,
眼底深处却只有一片深沉难测的漠然,仿佛眼前上演的不过是一出无关紧要的戏码。
他并未出声,只是看着。刘旭尧心中冷笑,父王的宠爱,从来都是权衡利弊的筹码。
她不再看刘旭荣,反而将视线投向云缨,语气陡然变得奇异,
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残忍:“云姑娘今日及笄?可喜可贺。巧了,本郡主归来,
也为你备了一份厚礼。”她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侍卫示意。侍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将那个一路滴淌着暗红液体的包袱,砰地一声,扔在礼台中央,
正落在云缨那双精致的绣花鞋前。粘稠的血水迅速从包袱皮的缝隙里渗出,
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猩红,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啊——!
”云缨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尖叫,双眼翻白,身体软软地就向后倒去,被刘旭荣一把扶住。
满场哗然!宾客们惊恐地后退,女眷们掩口惊呼。刘旭尧的声音如同淬了冰,
清晰地盖过所有混乱:“归家途中,遇故人沈河盛情相迎。他临死前说,奉云姑娘之命,
为我扫清障碍。”她目光如刀,钉在云缨惨无人色的脸上,“这份贺礼,云姑娘可还满意?
”“你血口喷人!”刘旭荣目眦欲裂,扶着摇摇欲坠的云缨,对着刘旭尧咆哮,
“沈河他……”“住口!”一声威严的断喝如雷霆炸响,来自主位上的燕王。
他终于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目光沉沉地扫过那滩刺目的血污,最后落在刘旭荣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震怒,“逆子!这就是你掌管内务,纵容出来的结果?竟敢刺杀郡主?
!”“父王!她……”刘旭荣还想辩解。“来人!”燕王根本不给他机会,声音冷酷,
“世子刘旭荣,御下不严,纵人行凶,杖责三十!所有亲信护卫,即刻拿下,严加审问!
世子本人,禁足思过,无本王令,不得踏出院门一步!”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上。
刘旭荣被强行架住,他死死盯着刘旭尧,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云缨早已瘫软在地,
抖如筛糠。一场盛大的及笄礼,在血腥与杖责声中,彻底沦为一场闹剧。3王府西苑,
引了地脉活水的丹霞院温暖如春,水汽氤氲,奇花异草点缀其间,是冬日里最舒适的所在。
刘旭尧刚踏入这阔别三年的院落,连披风都未解下,
院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争执。“郡主!张公子他……”侍女的声音带着惊慌。
话音未落,张定远已拂开阻拦的侍女,闯了进来。他依旧一身白衣,
只是此刻脸上那层清高孤冷的谪仙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焦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旭尧!”他几步上前,眉头紧锁,目光扫过这布置精美、温暖宜人的庭院,
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责备,“你今日所为,未免太过!云缨她不过是个身世可怜的孤女,
你何至于如此折辱她?她在府中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
身子又弱……”刘旭尧慢条斯理地解着披风的系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所以?
”“这丹霞院温暖舒适,于她养身最是相宜。”张定远的声音放软了些,
带着一种劝诫的意味,仿佛在施舍天大的恩惠,“你向来明理大度,
不如将这院子让与她暂住?也算是……弥补今日她所受的惊吓。日后,我张家必有厚报。
”“弥补?惊吓?”刘旭尧终于抬起了头。她唇角勾起,那笑容却没有丝毫暖意,
反而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嘲讽。她将解下的披风随手丢给一旁的侍女,
一步步走向张定远。“张公子,”她在他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那虚伪的关切下掩藏的算计,“你心疼她身子弱?
”张定远被她迫人的气势逼得下意识想退,但强自站定,
维持着那份“谪仙”的体面:“是又如何?她……”“好。”刘旭尧突兀地应了一声,
打断他。就在张定远微怔,以为她妥协之际,她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目标不是张定远,
而是他身后不远处,那个被侍女搀扶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云缨!
云缨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头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刘旭尧的手如同铁钳,
一把攥住了她精心梳理的发髻,毫不怜惜地狠狠拽住她的长发!“啊——!
”云缨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拖拽着,踉跄向前。“旭尧!你做什么!
”张定远惊怒交加,伸手欲拦。刘旭尧看也不看他,拽着惨叫挣扎的云缨,
如同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径直穿过庭院,走向那方引了寒泉活水的冰池!
池水清澈见底,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水面上甚至飘着细碎的浮冰。“放开我!放开!
”云缨惊恐地尖叫,双手徒劳地试图掰开刘旭尧的手,指甲在她手背上抓出血痕。
刘旭尧恍若未觉。“你不是身子弱么?”刘旭尧的声音冷得如同这池水,
“不是要温暖舒适的地方养着么?”她停在池边,
侧头看着云缨那张因剧痛和恐惧扭曲变形、却依旧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眼中只有一片森寒的杀意。“这池水够冷,”她手臂猛地发力,将云缨整个人狠狠掼向池中,
“配你这副装腔作势的贱骨头,正合适!”“噗通——!”冰冷刺骨的水花轰然炸开!
云缨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被砸入冰池,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尖叫。
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扎入骨髓,冻得她四肢百骸瞬间麻痹,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
她在水中疯狂地扑腾、呛咳,华丽的衣衫吸饱了冷水,沉重地拖着她下沉。“云缨!
”张定远目眦欲裂,冲到池边就要往下跳。“谁敢下去捞她,
”刘旭尧冰冷的声音如同判官的敕令,响彻庭院,“本郡主就让他永远留在池底陪葬!
”张定远的身影僵在池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脸色铁青,却终究不敢再动。
他看着在冰冷池水中徒劳挣扎、渐渐力竭的云缨,
眼神充满了心疼、愤怒和……一丝无能为力的恐惧。周围的侍卫、侍女,全都噤若寒蝉,
无人敢动。刘旭尧看都没看池中的惨状,
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迹(云缨抓挠所致)和水珠,仿佛只是拂去一点尘埃。
她转身,目光扫过张定远那张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俊脸,
以及池中那个即将溺毙的“赝品”,唇边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看好你的‘可怜人’。
”她丢下这句话,不再理会身后的混乱与濒死的挣扎,径直走回温暖的丹霞院正房。
厚重的门扉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屋内温暖如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姚逢春已等在里面,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
面前小几上放着一套白瓷茶具,正慢悠悠地斟着茶。方才外面那场惊心动魄的拖拽与落水,
似乎对她毫无影响。“动静不小。”姚逢春将一杯热茶推到刘旭尧面前,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刘旭尧端起茶杯,滚烫的杯壁熨帖着掌心,
驱散了一丝从冰池边带来的寒意。她抿了一口,茶香温润,
却化不开眼底的冰霜:“敲山震虎罢了。刘旭荣那边如何?”“杖伤看着吓人,
实则未损筋骨。”姚逢春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算计,
“父王……终究还是舍不得真废了这唯一的‘儿子’。”她特意加重了“儿子”二字,
带着嘲讽,“不过,病根可以慢慢种下。”刘旭尧抬眼:“你的药?”“嗯。”姚逢春点头,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瓷杯,“外强中干,看着活蹦乱跳,实则内里一点点被掏空。
等他察觉时,已是朽木枯株。”她顿了顿,看向刘旭尧,“你的机会。趁他病,
收拢他手中的侍卫、清理王府内他安插的人手。王府的钥匙、账目、人手,该换血了。
”“人手你来挑,要干净,更要嘴紧。”刘旭尧放下茶杯,眼中寒光闪烁,“王府的墙,
该透风的时候要透风,不该透的时候,就得是铜墙铁壁。”“明白。”姚逢春应下,
随即又补充道,“刘旭荣吃了这么大亏,又被禁足,以他的心性,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定会想法子反击,挽回颜面。云缨……就是他那块遮羞布。”“那就让他补。
”刘旭尧冷笑,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笃笃的轻响,如同敲在人心上,
“补得越大张旗鼓越好。布越华美,撕开的时候,才越难看。
”4刘旭荣的“反击”来得很快,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急切。他被禁足不过月余,
伤势在王府良医的精心照料下竟也“奇迹般”地迅速好转。刚能下地走动,
他便不顾燕王冷厉的目光和朝中隐隐的非议,执意要为云缨补办一场更盛大的及笄礼,
并要在礼上当众宣布,认云缨为义妹!消息传出,王府内外又是一阵暗流汹涌。
有人叹息世子情深义重,有人暗中嘲笑他色令智昏,更多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补办之礼选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地点依旧在王府正厅前的庭院,
排场甚至比上一次更奢靡几分。丝竹管弦奏着靡靡之音,宾客如云,觥筹交错。
刘旭荣一扫之前的阴霾,身着华服,精神矍铄,
亲自引着盛装打扮、愈发显得楚楚动人的云缨,接受众人的道贺。他当众宣布认云缨为义妹,
言辞恳切,情真意切,俨然一副重情重义的好兄长模样。云缨眼中含泪,盈盈下拜,
惹得不少宾客心生怜惜。张定远也在一旁,白衣依旧,只是看向云缨的目光,
比往日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他腰间悬着一枚成色极佳的羊脂玉佩,
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宴席正酣,酒过三巡,气氛热烈。姚逢春端着一杯果酒,
不动声色地在宾客中穿行,如同一个娴静的影子。
她走到几位平日里最好奇、也最藏不住话的贵妇**身边,状似无意地轻叹一声:“唉,
云姑娘今日真是光彩照人,难怪世子如此爱重。只是……”“只是什么?
”立刻有人被勾起了好奇。姚逢春面露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
压低声音:“方才我好像瞧见张公子……他随身那块宝贝玉佩似乎不见了?
那可是张家祖传的信物之一呢。这大喜的日子,可别丢了才好……”“玉佩丢了?
”贵妇们交换着眼神,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是呀,张公子好像挺着急的,
往假山那边寻去了……”姚逢春的声音更低,眼神瞟向花园深处嶙峋的假山石林方向。
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便难以遏制。几个贵妇**互相使着眼色,又拉上几个同样好事的男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