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这次，我班上学生的成绩也不错。尤其是陆云薇，考出了快六百的高分。
然而乡镇学校教育资源有限，大多数学生还是挣扎在本科线的边缘。
我去查看了宋念念的卷子，在看到上面熟悉的批改字迹时心下了然。为了维持这虚伪的假象，
宁小华居然去违规批改了宋念念的卷子。纸是包不住火的。
不过可以暂时抱住她们两个的虚荣心。我笑呵呵地在办公室喝茶，顺便夸夸自己的好学生。
然后状似无意地点一嘴宁小华眼底下的黑眼圈。“宁老师最近可真是辛苦了。”这几天，
宋念念的妈妈天天过来找她。成绩退步找她、早上不吃饭找她、晚上回家晚了一会儿也找她。
甚至大半夜给她打电话，要她教宋念念解题。恶人自有恶人磨。下沉成本下，
她只能把宝全都压宋念念一个人身上。又屡次被她真实的做题水平搞得破防。
我不止一次在放学后听到宁小华骂宋念念。这样长此以往下去。
宁小华被折磨得精神出了问题，办公室的桌子上甚至放了一板舍曲林。
想到一个月前她还在说我的学生会被我逼出精神病，我就忍不住想笑。与之相对的，
是她在网上越来越火。和我直播间的冷清不同，宁小华的直播间里总是热闹非凡。
无数人吹捧她的教育理念，认可她的教育思想。我看了一眼她们班这次考试的平均分。
除了宋念念这个独苗出类拔萃外，其他人基本都徘徊在大专线附近。
甚至有学生家长来找她闹过：“宁老师，你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只教宋念念一个人吧？
”“是啊宁老师，我们家孩子去年还能考四百多分呢，今年只剩下三百多了。
”她被找得烦了，就大声嚷嚷着她的那套理念。“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本来就爱玩，
你们做家长的还比他们学习，他们肯定学不进去。
”有些聪明的家长已经开始给孩子在外面找冲刺班。小部分对宁小华名气迷信的家长，
依然不撞南墙不回头地相信她。这些压力加在一起，宁小华终于爆发了。11高考当天，
宋念念的妈妈又过来发癫。她穿了一身红色旗袍，露出大腿间的肥肉，
一步三颤地走到宁小华面前：“宁老师，我们家念念的考前辅导你做好了吗？
万一她紧张怎么办？”“宁老师，念念要是没考好我可唯你兴师问罪！”宁小华刚吃了药，
脑袋疼得要命。被她这么一闹，整个人崩溃地大喊：“你们一家子都有病，别逼我了！
”她蹦起来，扯着宋妈妈的旗袍，跟她扭打成一团。她力气小，
哪里比得上宋妈妈场面干体力活的身强力壮。被重重两拳打在鼻子上，鼻血流了满脸。
我怕出事，不敢看热闹。和办公室其他老师一起把她们分开。“宁老师，别打了！你没事吧？
”“高考的日子，别影响到孩子们考试！”宁小华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等到宋妈妈离开，
她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泣。整个人都不再漂亮精致。我和办公室几个老师对视一眼，
拉着她去了医院。现在她这个状态，如果不管的话怕是容易出事。到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
医生一声叹息，指着她的片子：“这么年轻，乳腺里有好几个结节，这个结节的状态不太对，
可能会发展癌变。”宁小华坐在诊疗室默默流泪。办公室几个老师同情她，给她塞了点钱，
让我送她回寝室休息。我带她回去的路上，她呆呆地问我：“秦老师，我真的错了吗？
”“这是我的报应吗？我好害怕。”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一边是高考无法作弊，
她必须承担谎言被戳破的恐惧。另一边是年纪轻轻得了癌症，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想到自己上辈子的惨死，我没办法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我的善良只能让我不吃人血馒头。
至于其他的，我没有那么多多余的同情心。把她送回寝室，自己去准备明天的监考。第二天，
我却在考场看到了宁小华。12我是下午监考。中午早早来了考场，
在考场外买了一根淀粉肠。就看到宁小华直直地站在考场门口，像是在等谁。上午考完，
我看到宋念念和身边的同学说说笑笑地走出来。宁小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走到学生前面，
摸了摸宋念念的头。然而接下来，她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宋念念脸上。
她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宋念念身上，拳拳到肉。宋念念被打懵了，趴在地上又哭又叫。
保安把她们分开。把宋念念送去了医院。下午监考完，
身边相熟的老师对我唉声叹气：“你听说了吗？咱们考场出事了。
”我装作不知道中午发生的事，询问道：“怎么回事？”“宁老师中午过来把她打了，
现在进了警察局。太可惜了，昨天咱们好好安慰下她就好了。”“宋妈妈说愿意跟她和解，
就是要拿点钱，我们组里的老师讨论要不要凑点钱把宁老师捞出来。
”老师遗憾道：“宁老师对宋念念也算是用心负责，谁知道会摊上这样的家人。
”我淡淡地笑了：“按照宁老师和宋念念的关系，宋妈妈肯定不会为难她，不用咱们担心。
”那老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有再讨论。事已至此，因果相报，这条路都是她选的。
我不会介入别人的命运。13宁小华出来后，整个人都颓废了。听说赔了宋妈妈十万块钱，
才让她同意签了谅解书。这件事影响很大，她那天打人的视频被录了下来。发到了网上。
网友认出她是有名的网红老师，对她议论纷纷。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实中她都得不到认可，
每天不敢出门。只能躲在宿舍里睡觉。这事是陆云薇跟我说的。我给她介绍了一个暑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