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公司楼下。
冰冷的金属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林默的手腕。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同事们或惊愕、或惋惜、或事不关己的目光纷纷投来。
林默的目光与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宋攸宁相遇了。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愤怒，有不解，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痛楚。
宋攸宁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近乎呢喃：“…值得吗？”林默的脚步没有停留，
甚至没有再看她第二眼，但他的回答却清晰而坚定，如同磐石，
掷地有声地传入她耳中：“为了夏弦，值得。”“为了夏弦，值得。”这五个字，
像五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宋攸宁的心脏！她精心算计的一切，她引以为傲的掌控力，
她不惜代价想要得到的东西，在林默这份毫无保留、甚至不惜以身试法的“值得”面前，
彻底化为了齑粉！她精心构筑的世界，轰然倒塌！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悲。林默被带上警车，呼啸着驶离。在派出所冰冷的审讯室里，
强光灯照射着他的脸。他如实陈述了挪用公款的经过，隐瞒了夏弦的名字和具体细节，
只强调钱用于救人且计划归还。警察例行公事地记录着，告诉他不出意外，
今晚就能有个初步结果，大概率是刑拘，等待后续调查和起诉。林默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闭上眼，心中一片平静的荒芜。他选择了担当，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与此同时，
宋攸宁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车里。车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她靠在方向盘上，
肩膀微微颤抖。为了一个司机，为了一个她看不起的夜场女，她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
值得吗？她做的一切，是对是错？她引以为傲的理性和算计，最终换来了什么？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后视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人依旧妆容精致，却眼神涣散，
失去了所有往日的光彩和锐气，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绝望。一个冰冷而决绝的念头，
在她死寂的心湖中缓缓升起。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第二天清晨，
派出所监牢冰冷的铁门被打开，刺耳的声音惊醒了蜷缩在硬板床上的林默。
警察语气平淡的道：“林默，收拾东西，你可以走了。”林默猛地坐起身，一脸难以置信。
“走？什么意思？”“有人提交了关键性补充材料，
证明你挪用的资金确实用于紧急救助危重病人，并且有明确的归还计划和部分还款能力，
情节显著轻微，社会危害性不大。检察院那边初步意见，不予刑事起诉。不过，
公司那边把你开除了，钱还得还清。行了，赶紧出来吧，别占地方了。
”警察不耐烦地催促道。林默如同在梦中，浑浑噩噩地办完手续，走出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就在他适应光线的时候，
看到了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旁，站着一个身影。是宋攸宁。
她穿着简单的风衣，素面朝天，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平静了许多，
她静静地看着林默走出来。林默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复杂。“是你帮的我？
”宋攸宁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仅凭那些资料…怎么可能？
挪用公款的罪名是成立的！就算救人情节轻微，也不可能完全免于起诉！
”他太清楚法律的界限了。宋攸宁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那笑容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