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筹备进行得很快，也很冷清。
程家没有声张，只打算在老宅办一场小型的家宴，请几个至亲。
程父对我视若无睹，程宴更是每天都用怨毒的目光看我。
整个程家，只有程聿是站在我这边的。
他给了我一张没有上限的黑卡。
「婚纱、礼服、首饰，喜欢什么就买，不必替我省钱。」
我拿着卡，去逛了最高档的商场。
我不再模仿许知禾的喜好，不再穿那些素净的白裙。
我挑了最张扬的红色礼服，最闪耀的钻石项链。
镜子里的我，陌生又熟悉。
原来脱下那层伪装，我也可以是明艳的。
程宴陪着许知禾也来逛街，在店里迎面撞上。
许知禾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看到我身上的红裙，脸上闪过一丝嫉妒。
她很快又笑着说。
「莹莹，你穿红色真好看。」
程宴冷哼一声：「穿什么都遮不住骨子里的穷酸气。」
他搂着许知禾，故意扬高声音。
「知禾，这家店的VVIP客户才能订的『星空』到了，我们去看看。」
那件名为「星空」的婚纱，是我从前做梦都想穿上的。
因为许知禾喜欢。
我曾为了看它一眼，在橱窗外站了很久。
现在，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对导购说：
「除了那件，其他的，我全要了。」
导购的眼睛都亮了。
程宴和许知禾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苍蝇。
我刷了卡，提着大包小包从他们身边走过，连个余光都没给他们。
晚上回到程聿的院子，他正在书房看书。
灯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少了几分病气，多了几分儒雅。
我把那些购物袋放在一边。
「今天，谢谢你。」
他从书中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可以做回自己。」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我伸出手。
「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有些亲密，我有些不自在。
他好像察觉到了，很快松开手，只是说：
「姜莹莹，记住，从今以后，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是程聿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