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流年结婚三年,有一天我在洗带血的床单,不小心倒了热水。
顾流年见了开口:“这种你要用冷水洗,还要荷萃含酶洗衣液。
”“你咋了解的这么清楚啊?”他不自在地笑笑:“我看你以前用过。!
”可我从来没有用过何萃洗衣液啊。直到某一日,我看到朋友发来的视频。马路上,
甜美的女孩忽面色尴尬,而顾流年很自然地脱下外套围在女人腰间。我忽然想起来,大学,
有次约会,我突然来了姨妈染红了衣裙。顾流年嫌恶心,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是路上陌生的姐妹上前替我解了围。原来,他不是有洁癖,只是不够爱我罢了。1“阿笙,
我只是在逛街的时候遇到的,说不定不是顾流年呢。毕竟你们的感情好是有目共睹的,
你要不打电话问问顾流年。”朋友的藏着一丝幸灾乐祸。我失魂落魄地找到我的微信置顶,
手不停地颤抖,费了好大的劲儿拨通视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对面立刻挂断。
顾流年:【宝宝,我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宝宝是想我了吗,
等老公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哈。】附带了一个乌萨奇的可爱表情。
我的指尖停留在“开会”的字眼上,心乱如麻,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相伴这么多年,
我比任何人都熟悉顾流年,我知道视频那个陪小姑娘逛街的人就是他。
我手指飞快屏幕上滑动:【我知道你忙,那我来公司看你好嘛?】下一秒,
聊天框弹出一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顾流年的声音有些慌张:【老婆,外面太热了,
你还怀着孕呢。你乖乖在家待着,我马上就回来。】六十秒的语音中有风声,
还掺杂着女子的偷笑。心口泛起密密麻麻地疼痛,如同针扎一般,顾流年,
原来你也知道我现在怀着孕呢。我穿好衣服走出门外,
我想看看总是在我面前借口忙的顾流年,在别人面前,又是一副怎样的温柔景象。
我到的时候,顾流年和那个女生正在手牵手看美食街闲逛。两人穿着白色的情侣衬衫,
白色短袖穿在顾流年身上,衬得三十岁的他越发少年意气。我和他二十岁在一起,
十年间没有穿过一次情侣衣服。每次提起,他总是拧着眉头,对着我说。“祁笙,
你能不能成熟点啊。你要是实在想穿,你干脆雇个人穿的了。”“顾流年,我是你女朋友,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既然你是我女朋友,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不喜欢这种衣服。
”每次提起,顾流年总会跟我冷战,久而久之我就不提了。
我将身子藏在三米远处街边的角落里,如同一个流浪猫一样窥探着两人。
女生在询问美食的时候,顾流年的眼神一直落在女生身上,一双眸子灿若星辰,
盛满了无尽的爱意。女生灵动地顾流年撒娇,顾流年直直冲我走过来。2我心下一慌,
僵在了原地,可下一秒,顾流年却直直越过了我,到我前面的冰激凌店,
买了一个草莓冰激凌,让女生小小抿了一口,
然后再女生娇嗔的目光中一口将整个冰激凌高高举起。顾流年说的没错,外面确实热,
热到汗珠落到眼眶,然后不停地从眼眶往下流。24岁的那年,我和顾流年刚毕业。
我和顾流年一起住在城中村租的15平米的小单间,吃糠咽菜。顾流年投资失败,
我们穷得全身上下只有五百块钱。我的生日到了,夏天很热我又年轻,
就在下班的时候花五块钱买了两个巧丽兹雪糕,拿回家就当做是生日礼物了。
可是因为我在生理期,当晚我就肚子痛到直不起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顾流年黑着脸将我止疼药扔到我脸上时说得话。“祁笙,你是一辈子没有吃过雪糕吗,
不吃这个雪糕你是活不下去了是吗?”我被疼痛折磨得脸色煞白,
却还要强撑直起身子给他道歉。对不起,我半夜的痛苦的**吵到想睡觉的他了。
和顾流年在一起后,对不起成了我的口头禅。他创业失败,心情不好,
我**写文的键盘声吵到他了,对不起。我洗他的衣服用了带有香气洗衣凝珠,我道歉。
就连他创业四处碰壁,我也在道歉我没有良好的家世。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人,
对面的人换了之后,却有了不同的答案。原来生理期吃冰激凌,他也可以不用骂人的。
顾流年含着笑,高高举起冰激凌,女孩踮起脚想要够到,顾流年趁机亲吻女孩的脸颊,
逗得女孩哈哈大笑。我摸了摸还未显怀的肚子,笑出了声,只是笑着笑着泪水就糊了眼眶。
“小心!”一辆失控的汽车直直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奔驰而来,我离得最远,想要逃离,
却被抱着女孩的顾流年一把挤到了路中央。我的身子如同落叶般飘起,然后狠狠砸在地上,
殷红的血像一朵鲜红的花,在我的身下绽放。在意识逐渐消散之前,
我看到顾流年捂住女生的眼睛,上车离开。顾流年,哪怕你回头看一眼,只看一眼,
我们的孩子也许就还会有活的机会。我醒来的时候,顾流年正守在我床头,
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见我醒来,他满脸歉意,语气愧疚:“对不起阿笙,
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宝宝。”“不过你放心阿笙,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他双手环抱住我,
将头支在我的下巴上,试探着问我:“阿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流产了啊。
”我心下一酸:“我去外面逛街,一对情侣在吃冰激灵,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被路过的车不小心撞了。”“阿笙,你去哪里被撞的啊,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顾流年整个身子僵住,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偷偷观察我的表情。
3.“就咱们家对面的那个小吃街,我想去吃个饭的。”一道女生突然**来:“流年哥,
嫂子好点了没。”那个女生提着饭盒走了进来,眉眼弯弯,看着让人很有好感。“阿年,
这是谁呀,不介绍一下吗?”顾流年眼神了冷下来,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她啊,
是我的生活秘书陈月。”心脏如同扎了数十把刀子一样,刺的人生疼。医院的灯光有些晃眼,
晃得我的眼睛弥漫起了茫茫的水雾。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我流产最脆弱的时候,
顾流年竟然堂而皇之地将出轨对象带到了我的面前,甚至他们身上穿的还是之前的情侣服。
我被窝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刺进掌心,可手上的疼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点了点头,极力装作不在意:“哦,就是那个一见面就泼了你一身咖啡的蠢货啊,
你还没有开除她啊。”顾流年脸色一冷,张口就是斥责:“阿笙,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
小年轻嘛,犯点小错无可厚非的。我们当初也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顾流年,
原来你也知道我,我们共同经历的岁月是那样的艰难啊?结婚时,他曾承诺过我,
他说我跟着他吃苦了,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可是现在他却任由别人闯入他的生活。
我忽然恶趣味上来,指着陈月手边的鸡汤,撒娇道:“阿年,我要你喂我。
”顾流年浑身一僵,硬着头皮机械地一勺又一勺地喂我。旁边的陈月气的都歪了,
刻意发出巨大的动静吸引顾流年的主意。顾流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解释:“阿笙,
阿月也是写小说的,你俩可以交换个笔名,到时候相互交流一下写作经验。
”陈月的笔名是流年许我,真的是演都不演了。我假装惊讶:“呀,
要不是顾流年已经和我结婚了,我都要以为你俩有一腿了。”两人表情都是一僵,
但是打哈哈过去了。陈月走后,顾流年的态度有些敷衍,整个人心不在焉的。倒水的时候,
杯子里的水都溢出来了。我忽然开口:“顾流年,你还爱我吗?”孩子没了,你还爱我吗?
问完,我连头埋进了被窝里,生怕听到扎心的回答。相伴十年,
哪怕顾流年有过坏脾气的时候,我也只觉得爱人之间要互相体谅,所以并没有纠结太多。
可是今天看到他在陈月面前的温柔体贴,我才后知后觉,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我。
顾流年强势地将我揽入怀中,将我的头掰正,满眼认真:“阿笙,你刚流产完,
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好好养身体好嘛?”他没有说不爱我,但也没有说爱我。
三十几度的天气,盖着医院的薄被,我却感觉整个人冷到发颤,
冰冷的凉意从我带有阵痛的小腹蔓延,一直到我的心尖结冰。明明是夏天,
可我却感觉比八年前那个一贫如洗,连条冬被都买不起的冬天还要冷一千倍一万倍。
4.过了五分钟,顾流年借口公司有事,匆匆出门。我拖着病弱的身体跟在他身后,
却看见他在低声下气哄着陈月:“宝宝,你不要生气啦,我这不是很快就出来了。
”陈月脸色不好,推了一把顾流年:“你刚刚都那么对我了,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黄脸婆啊。
”顾流年发狠般咬上陈月的嘴唇,良久才叹气道:“阿月,祁笙她陪了我那么久,
又刚刚流产,我怎么忍心再去**她。”我怔怔地愣在原地,站了好久。
久到查房的护士将我拉进了病房。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明明顾流年也曾经给我吐槽公司来了个得要死的秘书,
一见面就跟就把咖啡泼在他的西装裤上。他让她把西装裤洗干净就好了,
可是秘书脊背挺直:“你们是有钱,但你们不能践踏我的尊严。
”那时的顾流年提起陈月的时候,满满都是嫌弃。只是后来,
他在家中提起陈月的次数越来越多,态度也越来越温柔,甚至语气中还带上了一丝宠溺。
他也开始注重生活的细节,阳台上摆满了他种的花。
他偶尔也会给我送各种千奇百怪的娃娃和已经涂好的石膏娃娃,
虽然它们确实长得不在我的审美点上,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地将他们放在橱窗里珍藏。
我一直以为是公司同事送得,直到那一日我看到陈月的作话。陈月写的书是一本职场霸总文,
她是女主,顾流年是男主,而我是那个总裁的恶毒前妻,明明是个黄脸婆,
却还要一直霸占顾流年妻子的位置。她在作话里写她和顾流年的日常。
在我独自面对顾流年难缠的父母上,顾流年在陪陈月抓他曾经最讨厌的娃娃。
【今天哥哥带我去抓娃娃了,我抓的娃娃太丑了,所以我全部让哥哥拿回家送黄脸婆了,
听说黄脸婆很高兴。】在我胃疼到昏倒在家却打不通顾流年电话的时候,他跑遍了全城,
只为了给被蚊子咬伤的陈月买到各种款式花露水。在我流产躺在病床的那个夜晚,
顾流年带着陈月去约会,高级餐厅里摆满了鲜艳的玫瑰,红的耀眼。我彻夜未眠,
将所有的作话都看了一遍,直到我看到最新的一条。【哥哥说要带我去青海,
在日月的经幡下跟我求婚,让高原见证我盛大的爱意。】我手指发白,
指尖颤抖到攥不住手中的手机,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用十年的时光浇灌的爱意,
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胸腔中弥漫起强烈的恨意。我恨他的背叛,更恨他的隐瞒。
我不能阻止他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可是他不意味着他可以践踏我的真心。辜负真心的人,
要吞一千根针。我出院的第三日,顾流年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他的语气如同往常一样平淡:“阿笙,我想去青海日月山一趟,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祈福,
希望他来生平安顺遂。”5.听到日月山三个字,我心下一缩,试探道:“好啊,
那我们一起去吧。”“阿笙,你刚流产,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好,还是不要舟车劳顿了。
”我没有执意坚持,毕竟如果我去了,那这场戏该怎么演啊。顾流年走的第一天,
我以公司副总裁的名义,架空了顾流年的心腹。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