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男友谢景辞过了两年苦日子,心甘情愿打几份工,帮他还那还不完的赌债。他抱着我,
心疼地说“委屈你了”。直到我无意间听到,我省下的血汗钱,
被他转头给白月光买了十八万的手镯。原来,他声名狼藉的家人、还不完的赌债,
全都是假的!当他精心编织的谎言被我戳破时,他彻底慌了。
1为了凑齐谢景辞父亲这个月要还的三万块赌债,我接了个大活儿。
在全城最奢靡的KTV「金碧辉煌」里,扮成女仆,给一群真正的有钱人当背景板。
领班再三叮嘱:「进去后,只管倒酒,嘴巴闭牢,眼睛放低,里面的人,
我们一个都得罪不起。」我点点头,抱着托盘,推开了包厢厚重的门。靡丽的灯光下,
烟雾和酒气混杂。一个穿着高定的男人正把怀里的女孩按在墙上激吻。
女孩娇嗔的声音黏腻得能拉出丝来。「景辞,你坏死了……新买的裙子都要被你揉皱了。」
「听雪说,明天还想去瑞士滑雪,你陪不陪嘛?」我捏着托盘的手指瞬间收紧。景辞?
谢景辞。我的男朋友。那个为了替父还债,辞掉所有优渥工作,搬进我那三十平米出租屋,
每天啃着馒头跟我说「晚晚,委屈你了」的男人。可他怀里的女人不是我。
那个被他称为“白月光”却远走他乡,让他消沉了许久的沈听雪。她回来了。下一秒,
沈听雪看到了我,她从谢景辞的怀里钻出来,端起一杯红酒,像是没站稳一样,
直直泼在我廉价的女仆装上。「哎呀,」她惊呼,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意,「脏死了。」
粘稠的液体顺着我胸口流下,冰冷刺骨。谢景辞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他没有认出我。
那张我吻过千百遍的脸上,只有被打扰的不耐和高高在上的嫌恶。
他从钱夹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连同他刚刚擦过手的纸巾,一起砸在我脸上。「滚出去,」
他的声音比酒还凉,「别在这儿碍眼,没看见我正哄女朋友?」2我像个提线木偶,
机械地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钱,狼狈地退出了包厢。身后,立刻传来了他们的嬉笑声。
「景辞,对一个服务员那么凶干嘛?」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他宝贝沈听雪宝贝得紧呢,
怕别人多看一眼。哪像他身边那个叫什么……江晚的,听说就是个干脏活的,
景辞还说随便我们开玩笑呢。」「要我说,景辞这‘微服私访’也该结束了。
陪那个江晚演了两年穷光蛋,不就是想让听雪后悔,让她看看没了她,他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现在听雪回来了,那女的也该滚蛋了。」「演?那叫骗!连他爸欠赌债跑路,
他妈气病住院这种鬼话都编得出来,那个江晚居然也信了!还真傻乎乎地去各种场子打零工,
帮我们谢大少爷‘还债’!笑死我了,她一个月挣那几千块钱,够不够我们开一瓶酒的?」
有人嗤笑:「上个月景辞给听雪买的一个手镯,十八万,那蠢货得挣多少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冲进员工卫生间,趴在洗手池上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只有酸涩的胆汁涌上喉咙。原来,他声名狼藉的父亲是假的,他被气病的母亲是假的,
那三百万的巨额赌债,更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我这两年挨的饿,受的罪,陪着他掉的眼泪,
就像一场荒诞的独角戏。我在戏里哭得肝肠寸断,他在戏外,和他的朋友们,笑我入戏太深。
显示屏上,那个我爱了两年的男人,正温柔地给沈听雪擦着嘴角,眼神里的宠溺,
我从未见过。他像是察觉到了监控,冷冷地瞥了一眼镜头,然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盖在沈听雪身上,挡住了所有视线。那件外套我认识,是我省吃俭用,
花了两千块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当时抱着我说:「晚晚,太贵了,下次不许这么浪费了。
」如今,这件“太贵了”的外套,被他随手用来给另一个女人遮挡风光。我笑了,
眼泪却不争气地滚下来。3回到那个被我称为“家”的出租屋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谢景辞还没回来。我脱下那件被红酒浸透的、散发着屈辱气息的女仆装,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直到晚上七点,门才被推开。谢景辞一脸疲惫地走进来,
身上还穿着那件昂贵的西装,只是领带歪了,头发也有些乱。「晚晚,我回来了,」
他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声音里满是倦意,「今天在工地上累死了,
搬了一天砖,腰都快断了。饿不饿?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炒河粉。」
他将一份用塑料盒装着的、已经冷掉的炒河粉放在桌上。
我闻到了他身上属于沈听雪的香水味,冷冷地看着他。他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谁欺负你了?」我指着垃圾桶里的衣服,平静地问:「这个,你怎么看?」
他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你怎么又去做那种工作了?又被人欺负了吧?我不是说了吗,
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许你去!」他的语气,充满了“为我好”的责备。我没说话,
只是看着他表演。他叹了口气,把我抱得更紧:「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帮我还债。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这种委"屈。」他顿了顿,
又说:「对了晚晚,再过几天是我奶奶的八十大寿,我打算带你回去看看她。
她老人家一直想见你,我爸那事儿……哎,别让我奶奶知道了,你就当是陪我演一场戏,
好不好?」这是我们在一起两年,他第一次提出带我见家人。尽管,
是以一个“演员”的身份。「好啊。」我轻声答应。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亲了亲我的额头:「真乖。我今晚还有个通宵的**,就不陪你了,你自己早点睡。」说完,
他换上他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匆匆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拿起手机,
熟练地打开了一个打车软件。4谢景辞没有去工地。他开着一辆我从未见过的保时捷911,
驶入了城中最顶级的富人区,半山别墅。我让司机停在远处,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
心脏一寸寸变冷。别墅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像个阴沟里的老鼠,扒在冰冷的铁艺围栏外,看着我的男朋友,像个真正的主人一样,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沈听雪像只骄傲的白天鹅,挽着他的手臂,
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我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拍着谢景辞的手,
对宾客们笑着说:「景辞这孩子,就是被听雪吃得死死的。听雪在国外这两年,
他跟丢了魂一样。现在好了,人回来了,我们两家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婚事?
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原来,人家早就规划好了未来,而我,只是他失意时的一段消遣,
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人群中,有人笑着问:「谢夫人,我可听说,
景辞在外面有个女朋友啊?」谢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轻蔑地哼了一声:「什么女朋友?
不过是个想攀高枝的野丫头,也想进我谢家的门?景辞跟她玩玩儿罢了,难不成还能当真?
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谢景辞站在一旁,始终微笑着,没有反驳一个字。
沈听雪娇羞地把脸埋进他怀里,他则拿出一只精美的丝绒盒子,当着所有人的面,
取出一块镶满钻石的古董女表,亲自为她戴上。宾客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起哄声。
那个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个一百块钱买的、已经褪了色的银手链,
那是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曾以为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现在看来,
不过是他高高在上的施舍。5酒会进行到一半,我看着谢景辞扶着“不胜酒力”的沈听雪,
走进了别墅二楼的主卧。门,被轻轻关上。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没有打电话,
那太卑微了。我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平静地敲下一行字,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景辞,你爸上个月的药费单,催款电话打到我这了,你那边周转得怎么样?」
我在用他的谎言,向他发出最后的通牒。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的回复,几乎是秒回。
「晚晚,钱的事你别操心,我这边在想办法。」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紧接着,
他又发来一条。「我现在正在跟一个大老板谈项目,可能要聊到很晚,今晚不回去了。
项目成了,就有钱了,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了。乖,等我。」我看着那句“乖,等我”,
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我能想象得到,他是怎样一边在沈听雪身上起伏,
一边喘着气,游刃有余地给我编织着这些甜蜜的谎言。手机的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屏幕陷入一片黑暗,如同我的心。我在别墅外的寒风中,站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
他才和沈听雪一起从别墅里走出来,两人衣衫整洁,神清气爽,
看起来就像一对刚刚享受完蜜月的新婚夫妇。他们没有看到我。他们开着那辆扎眼的保时捷,
呼啸而去。两天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是江晚**吗?
我是听雪的朋友,今晚我们有个派对,缺个助兴的,听说你玩得开,过来一趟,价格好说。」
我本该拒绝。可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也许,是我还想看看,他们还能把这场戏,
演到多**的地步。6派对的地点,依然是「金碧辉煌」。还是那个我被羞辱过的包厢。
沈听雪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见到我,她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指着地上的一套衣服。
那是一套破烂的、打满补丁的所谓“乞丐装”,布料少得可怜,几乎遮不住任何地方。
「换上这个,」她笑着说,「今天的主题是‘忆苦思甜’,我想看看,
真正的穷人是怎么活的。」包厢里的男男女女们,都发出了不怀好意的哄笑。羞辱的意图,
再明显不过。我冷冷地看着她:「抱歉,这不符合规定。」「规定?」
沈听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这里,我就是规定!你要是不换,我就让你的老板,
明天从这个城市滚蛋!」她身旁的两个保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捏紧了拳头,
最终还是捡起了那件衣服。就在我准备换上的时候,沈听雪却又开了口:「扒了她的衣服,
让她跪在地上爬过来!我倒要看看,景辞喜欢的**货色,骨头有多硬!」
衣料碎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那些人污秽的笑声。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谢景辞冲了进来。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一下,随即冲过来,
想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谢景辞,」我看着他,惨然一笑,
「耍我有意思吗?」「晚晚,我……」他一时语塞。沈听雪已经扑进他怀里,
哭得梨花带雨:「景辞,我好怕……这个女人跟疯了一样,一进来就要打我……」
谢景辞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把我推开,死死地护住怀里的沈听雪,厉声喝道:「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