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门前，指尖悬在密码锁上方，犹豫了一秒。三个月的海外审计工作终于结束，她比预期提前了两天回国，想给程昱一个惊喜。
"他应该在家吧？"宁微想着，输入了密码。门锁发出轻微的"滴滴"声，绿灯亮起。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不是她常用的那款。宁微皱了皱眉，放下行李箱。公寓里静悄悄的，看来程昱确实不在家。
她走向卧室，打算先洗个热水澡解解乏。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宁微僵在了原地。
床单凌乱，明显刚被人使用过。地上散落着女性内衣——绝不是她的风格，那种艳丽的红色蕾丝款式她从来不会买。更刺眼的是垃圾桶边沿挂着用过的避孕套，昭示着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什么。
宁微感到一阵眩晕，扶住门框才没跌倒。她机械地掏出手机，打开与程昱共享的定位——这是去年程昱出差频繁时她提出的建议，为了彼此安心。现在，这个功能讽刺地派上了用场。
定位显示程昱正在城西的凯悦酒店。
宁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到达酒店的。她像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地穿过大堂，站在电梯间等待。电梯门开时，她与一个正要出来的高大男人差点撞上。
"抱歉。"男人侧身让开，声音低沉。宁微恍惚地点头，没注意到对方停留在她脸上的关切目光。
酒店咖啡厅的角落位置，宁微点了一杯黑咖啡。苦味在舌尖蔓延，却比不上心里的苦涩。她坐在能清楚看到大堂的位置，眼睛盯着电梯方向。
两小时后，电梯门再次打开，程昱搂着林嘉怡走了出来。宁微的闺蜜林嘉怡。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程昱甚至当众捏了捏林嘉怡的臀部。
宁微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举起手机连拍数张照片。就在她准备离开时，程昱突然转头，视线穿过大堂，直直对上了她的眼睛。
程昱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恼怒。他快步走来，一把抓住宁微的手腕："你跟踪我？"
"我们的定位是共享的，记得吗？"宁微甩开他的手，声音冷静得可怕，"看来我提前回来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林嘉怡跟了过来，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小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宁微扫视着林嘉怡身上明显匆忙穿上的衣服，"你们在我和程昱的床上鬼混，还是用我买的避孕套？"
程昱脸色阴沉："宁微，我们分手吧。你总是工作工作工作，三个月不着家，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嘉怡比你温柔体贴多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宁微心里。她想起过去三个月熬夜加班，就是为了提前完成项目回来见他；想起每次视频通话时程昱心不在焉的样子；想起自己省吃俭用为了他们的未来攒钱，而他现在却用她辛苦赚来的钱开房约会她的闺蜜。
"好，分手。"宁微听见自己说，"不过是我甩了你，程昱。记住这一点。"
转身离开时，宁微的背挺得笔直，直到走进电梯才允许眼泪流下来。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程昱已经搂着林嘉怡走向前台，大概是要续房。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宁微机械地收拾着程昱留下的东西。五年的感情，就这样以最丑陋的方式结束了。她想起大学时程昱在图书馆外等她到深夜的样子；想起他第一次带她见父母时紧张得手心出汗；想起他们一起规划的未来——买套大房子，养只狗，等她升职后就要个孩子...
宁微把程昱的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袋，然后把自己泡进浴缸，让热水淹没全身。她蜷缩着，终于放声大哭，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一般。
第二天清晨，宁微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红肿的双眼。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然后拿出遮瑕膏仔细遮盖哭过的痕迹。
"程昱，林嘉怡，"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你们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