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边竟然传来苏况野的声音:“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陆逸说离婚的事?”
陆逸瞳孔一紧,喉咙顿觉被只大手死死捏住。
下一秒,姜诗琪低却清晰的回答如雷在他大脑震响。
“今晚。”
话落,通话中断。
但姜诗琪的短短二字,像把烧红的刀子绞着陆逸的心脏,痛的陆逸唇齿相颤。
他攥着手机,手指骨节都泛了白,心头却越来越无力。
从苏况野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经有了预感,可他没想到姜诗琪会这么迫不及地提离婚……
风更冷了。
深呼吸一口,他正抬脚离开,可滚进肺里的空气却忽然重如千斤,卡在他的喉咙,令他不能呼吸,不能动弹。
不安攀爬,直到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
“咳!”
呛出一口血后,他至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犹豫了片刻,陆逸还是决定去医院做个检查。
……
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一股夹杂着酒味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
陆逸抬头望去,面露诧色。
穿着浴袍的姜诗琪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根快抽完的烟,发梢的水顺着她的下颚,沿着锁骨滚下。
结婚这些年,姜诗琪很少主动找他,每次,都是酒后需求。
即便如此,他依旧期待她过来,但今天……
陆逸忐忑开口:“你怎么来了?”
姜诗琪吐出一个烟圈,深不见底的双眸犹如黑洞:“过来。”
她的声音比以往更魅,更带着他无法抗拒的吸引。
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对方的面前,接着就被女人用力一扯,跌坐在沙发上。
她一个跨步,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熟悉的悸动,一下就令他身体燥热起来。
若是从前,他早就闭眼,和女人一起沉沦。
但今天,他无法闭眼,抑着急促的呼吸,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让苏况野去公司?”
话一说完,他便后悔了。
姜诗琪最忌讳别人的质问,特别是他。
果不其然,对方脸一沉,直接起身:“婚前我就说过,我的私事不许过问。”
跌倒在地,地板寒凉。
比起这,陆逸觉得姜诗琪更凉,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
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从暗恋到婚姻,他怕惹她嫌弃,当着她不敢说一个‘爱’字,却把爱她的事做尽……
即便这样,她依旧无动于衷。
陆逸收紧手逼着自己不去想,今早自己离开后,她和苏况野待在休息室会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迫切需要一点维持婚姻的动力,想要她的认可:“当初结婚,你不是说过,婚姻存续期间只要我一个人吗?”
然而姜诗琪什么都没说,她起身上楼,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他。
没提他的生日,更没提离婚。
陆逸缓慢起身,环顾着偌大的客厅,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冷。
又是一夜未眠。
清晨。
陆逸掐着点来到阳台边,又一次目送姜诗琪的车子远去。
她竟然也没有提离婚就走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留在她身边越久,他反而越来越看不透姜诗琪了……
站了很久,直到门铃声响起,陆逸才被拉回思绪。
他草草整理头发,下楼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他礼貌询问:“抱歉,请问这里是姜诗琪女士的家吗?”
陆逸面露惑色:“你是?”
“姜女士在我们店里订了枚戒指,老板让我今天送过来。”
说着,对方将手中的礼盒双手递来。
陆逸低头看去,心跳骤然一滞。
礼盒上贴着一张心形卡片,上面写明晃晃写着——况野,Marry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