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不再捂他的心精选章节

小说:重生后,不再捂他的心 作者:旷野小花 更新时间:2025-09-11

我蜷缩在柴房潮湿的角落里,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腹中翻江倒海的绞痛让我几乎咬碎了牙,

却抵不过心头万分之一痛。"还没死透?"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猛地抬头,

看见白娉婷提着裙角跨过门槛,绣着金线的鞋面纤尘不染。她蹲下身,

用护甲挑起我的下巴:"妹妹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非要占着宋夫人的位置。

"那枚我亲手绣的香囊还挂在她腰间,此刻沾了我的血,显得愈发鲜艳。柴房的门又被推开,

宋之威一袭墨色锦袍立在月光下。我艰难地伸手,想抓住那片衣角——三年前在北疆,

我就是用这双手,为他熬过无数碗驱寒汤药。"脏。"他后退半步,

声音冷得像北疆最刺骨的风。白娉婷娇笑着靠进他怀里:"夫君别急,

这'朱颜改'最妙的就是让人容颜尽毁才断气。"她转头看我,"对了,

你救的那个密使临死前..."我瞳孔骤缩。密使!那封能证明宋家清白的密函!

"信我自会给朝廷。"她红唇轻启,"宋家恢复荣光也有我的功劳,

不过你现在..."突然将烛台掷向柴堆。火光窜起的瞬间,

我腕上的白玉镯被硬生生拽下。那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这脏东西,

配不上宋家主母的身份。"白娉婷的笑声混着浓烟灌入耳中。热浪灼痛肌肤时,

梁上突然传来"咔"的断裂声。半块旧牌匾砸落在地,露出我初嫁时藏起来的祈福娃娃。

布偶胸口渗出三滴血,在尘土中排成北斗状。"若有来世......"剧痛中我闭上眼,

却听见喜乐声声。"姑娘醒醒!花轿到门口了!"睁开眼,

铜镜里凤冠霞帔的少女正惊恐地望着我——那是我,十八岁的白浅浅。

窗外更夫梆子敲响三下。永昌十二年,八月初六。我竟重生在大婚当夜。

1浴血重生我死在大婚第三年。毒发时,

白娉婷用护甲挑起我的下巴说:"你以为之威哥哥真的不知道那碗莲子羹有问题?

"她的指甲掐进我溃烂的皮肉,"他站在回廊下,看着我把砒霜倒进去的。"现在,

我睁开眼,看见铜镜里凤冠霞帔的自己。"姑娘怎么哭了?"春桃手忙脚乱地为我拭泪,

"宋家虽遭了难,可宋大人毕竟是新科状元..."我按住颤抖的双手。

永昌十二年八月初六,我居然重生在大婚当夜。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白家嫡女白娉婷与宋之威定亲,却在宋家因夺嫡之争获罪后连夜逃婚。父亲用母亲牌位要挟,

逼我这个庶女替嫁。"吉时已到——"喜乐声中,我悄悄将银针藏入袖袋。前世今夜,

宋之威掀开盖头发现不是白娉婷,摔了合卺酒。而我只敢跪在地上哭求他原谅。"砰!

"房门被狠狠踹开。熟悉的龙涎香混着酒气袭来,玉如意挑开喜帕的刹那,

我对上那双淬了寒星般的眼睛。"白、浅、浅?"宋之威一字一顿,指节捏得发白,

"白家好大的胆子!"前世此时我抖如筛糠,而现在——"宋大人。"我缓缓起身,

直视他猩红的双眼,"家姐听闻宋家有可能获罪,匆忙与礼部侍郎公子定了亲。

"我从袖中取出婚书,"这是她今日交换的庚帖。"他瞳孔骤缩。

我继续道:"圣旨只说要白宋两家结亲,没指定是谁。若大人不满..."我指向案上笔墨,

"现在写休书还来得及。"红烛"啪"地爆了个灯花。

宋之威突然掐住我下巴:"你以为我不敢?""大人当然敢。"我忍着痛楚微笑,

"不过小女求之不得,一旦皇上降罪宋家,你我和离,我即可逃离罪责,也可获得自由?

"他的手猛地松开。前世我直到北疆才知道,宋家早得了抄家风声。

"报——"管家踉跄冲进来,"宫里来了宣旨太监!"宋之威拂袖而去前,

深深看了我一眼:"你最好祈祷白家值得我手下留情。"子时三刻,宋府灯火通明。

抄家的锦衣卫撞倒了祠堂牌位,我趁乱捡起母亲灵牌藏进袖中。前世我跪着求他们别碰牌位,

被当胸踹了一脚。"夫人..."老管家满脸是血地爬过来,"大人让您收拾细软,

五更流放。"我看向院中。宋之威正被铁链锁住双手,

月光照在他染血的白色中衣上——和前世一模一样。但这次,我径直走向书房。

从暗格里取出那套《北疆风物志》,这是后来才知宋家秘藏的边境布防图。

又收好药柜里所有艾草——北疆的第一年,寒症差点要了我的命。"您...不带嫁妆?

"春桃抱着妆奁发抖。我抽出最厚实的狐裘:"那些绫罗,在北疆还不如一块姜有用。

"路过柴房时,我顿了顿。前世临死前,那个染血的祈福娃娃就是从这房梁掉下来的。

我摸出三枚铜钱,轻轻抛上房梁。"叮——"铜钱稳稳卡在椽木间。很好,

这次我会让白娉婷也尝尝,什么叫作"朱颜改"。五更天,

宋之威看着我只装了药材、舆图和棉衣的包袱,眉头紧锁。"最后问一次,

"他腕间镣铐叮当作响,"你可以留下。"我望向官道尽头翻滚的乌云,

那里有吞噬过我的北疆风雪。"你我并未和离,我去。"系紧斗篷,

"但宋之威你记住——"第一滴雨砸在额间时,我轻声说:"这次,我是为自己而活。

"2北行启程天刚蒙蒙亮,押送的差役就甩着鞭子催我们上路。我数了数队伍,

比前世少了三个仆人——看来宋之威这次没打算带那么多累赘。"夫人,您的药箱。

"春桃怯生生递来包袱。我瞥见宋之威正冷眼旁观,故意提高声音:"收好艾草和金疮药,

北疆的冬天能要人命。"他果然皱眉:"你懂医术?""略通皮毛。"我系紧斗篷,

想起前世为他熬药烫伤的手,"毕竟要伺候夫君。"他冷笑一声转身,铁链哗啦作响。

前世我心疼得直掉泪,现在却盯着他手腕盘算——这精铁镣铐融了能打三把匕首。

官道旁的野菊开得正好,我摘了几朵塞进袖袋。菊花和苦艾煮水,能治北疆常见的寒热症。

前世我直到第三年才发现这个方子,那时已经病死了七个村民。"看什么看!

"差役的鞭子突然抽来。我本能地侧身,

鞭梢擦着耳边掠过——这反应速度让宋之威猛地回头。差役还要再打,

我迅速塞去一块碎银:"官爷辛苦,买酒喝。"银子内侧,我悄悄用指甲划了道痕。

这是前世跟商队学的记号,专防贪官污吏。Z正午歇脚时,

宋之威突然坐到我旁边:"你究竟是谁?""白家庶女,排行第七。"我掰开干粮,

把发霉的部分抠掉,"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最拿手的是辨毒和缝伤口。

"他目光锐利得像要看穿我:"白家女儿怎么会这些?""如果我说..."我凑近他耳边,

"是为了讨好你特意学的,你信吗?"他耳尖瞬间泛红,猛地起身。

我笑着看他踉跄的背影——前世我确实为他学了医术,可惜到死都没换来一个正眼。

第三天傍晚,山道拐角突然窜出五个蒙面人。领头的大喝:"宋家的狗官留下命来!

"差役们撒腿就跑。我迅速退到岩壁凹陷处,看着宋之威以镣铐为武器迎战。前世这场刺杀,

我傻乎乎冲出去替他挡了一刀。"小心右边!"我突然大喊。宋之威侧身闪避,

险险躲过偷袭。那刺客招式狠辣,绝不是普通山匪。我摸出银针。当第三个刺客倒地抽搐时,

宋之威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朱砂和乌头熬的毒。"我擦着针尖,"见血封喉。

"最后一个刺客突然朝我扑来。我正要出手,宋之威却一个箭步挡在前方,

硬生生用肩膀接了那一刀。血溅在我脸上,温热腥甜。深夜破庙里,

我给昏迷的宋之威缝合伤口。

春桃举着油灯的手直发抖:"夫人怎么会这个...""《千金方》第三卷有记载。

"我剪断肠线,想起前世自己手忙脚乱撕裙子包扎的样子。现在用的缝合针,

是今早从差役那用银簪换的。宋之威在梦中皱眉,

无意识地喊:"父亲..."我鬼使神差地抚平他眉心,却在碰到皮肤的瞬间缩回手。

"北疆还有三千里。"我对着虚空轻声道,"这次别再把真心喂了狗。"清晨,

宋之威发现自己的镣铐里垫了软布。他盯着我熬药的背影看了许久,

突然说:"你包袱里那本《北疆风物志》,批注很特别。"我手一抖。

那本书实际是边境布防图,前世被他亲手烧了,说女人不该碰这些。"随便写的。

"我把药递给他,"对了,刺客袖口有礼部侍郎家的暗纹。

"他呛住了——正是白娉婷新未婚夫的家徽。七日后,北疆边境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宋之威的伤好了七八分,此刻正望着远处的雪山出神。"到了。"差役解开我们的镣铐,

"前面就是流放村。"我活动着手腕,看向那排低矮的土房。前世我在这里哭了一整夜,

而现在——"东头第二间。"我指着最完好的屋子,"背风朝阳,离水源近。

"宋之威挑眉:"你连这个都研究过?""夫君教得好。"我嫣然一笑,

抱着包袱走向那间注定要困住我三年的囚牢。不过这次,囚笼的门锁,该换我来掌握了。

3边陲扎根流放村的清晨是被冻醒的。我呵出一口白气,

看着草屋顶漏下的光斑——前世这时候,我正缩在宋之威怀里哭鼻子。"起来。

"我用木棍捅了捅隔壁草铺,"屋顶要补了。"宋之威猛地坐起,中衣领口滑开,

露出结痂的伤口。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我去采药和割草,你把火生起来。"推开门,

寒风卷着雪粒砸在脸上。前世我在这里摔断了右手小指,之后阴雨天就会疼。

这次我特意穿了防滑的草鞋,背着昨晚自制的药篓。村口老槐树下,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童正在刨树根。我心脏猛地一缩——那个穿红袄的小丫头,

前世死于第一个寒冬。"吃这个。"我从篓里掏出冻梨,用匕首切成薄片,

"含在嘴里化着吃。"孩子们怯生生不敢接,直到最大的男孩抢过一片。

我趁机摸了他的脉——疳积症,再拖半年就会腹大如鼓。"你娘在家吗?"我蹲下身,

"我懂点医术。"晌午时分,我已在最破的茅屋前支起药摊。铁锅煮着艾草和野菊,

旁边晒着刚采的防风。"肺痨要单独住。"我给咳嗽的老妇扎针,

"这包药分三次煎..."话音未落,背后突然传来冷笑。"流放村什么时候来了个女神医?

"宋之威抱着柴火站在不远处,脸上结着冰霜。前世他嫌我抛头露面,罚我跪了半宿。

这次我直接举起染血的帕子:"要么帮忙,要么闭嘴。"出乎意料,他竟真的放下柴火,

蹲下来帮我碾药。"金银花要留一半。"他突然说,"明天会有批冻伤的矿工送来。

"我手一抖。这事应该三天后才发生,他怎么会知道?夜幕降临,

我们的小屋破天荒挤满了人。宋之威被迫坐到角落,看我给村民施针。当治愈第七个病患时,

他在我耳边低语:"百会穴下针三分,你从哪学的《黄帝内经》?"烛火摇曳中,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试探我。"《千金方》里提过。"我故意扎深半分,

疼得病人嗷一声,"夫君若感兴趣,明日我教你认穴位?"他眯起眼,

突然抓住我手腕:"涌泉穴在哪?"这是前世他醉酒后,我替他**的穴位。我挣开手,

一针戳在他虎口:"这里叫合谷穴,专治多嘴多舌。"村民们哄笑起来。

宋之威盯着虎口的小血珠,竟也跟着勾了勾嘴角。第七日清晨,我被狼嚎惊醒。

院外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狼群下山了!"前世这场狼患死了九个人。我抄起药箱冲出去,

正撞上提剑的宋之威。"回去!"他厉喝。我反手亮出淬毒的银针:"你左我右。"雪地里,

七匹灰狼正在撕咬牲畜。宋之威的剑光如练,我却注意到他刻意护着左肩——伤口还没好透。

头狼突然朝他背后扑去。我扬手甩针,毒针却卡在指缝——太远了!千钧一发之际,

宋之威反手掷剑,将狼钉在树上。"接着!"他把剑鞘抛给我。我愣了一瞬,立刻会意。

当下一匹狼扑来时,剑鞘精准卡住狼嘴,我趁机将毒针扎入它鼻头。配合行云流水,

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傍晚清点伤亡时,里正颤巍巍捧来一块狼皮:"请恩公收下。

"宋之威却看向我:"给她。"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补充道,"她杀的比较多。"夜里,

我正用狼油熬制药膏,宋之威突然扔来一封信:"京城来的。

"信封上"娉婷亲笔"四个字刺得眼睛疼。前世这封信让我哭湿枕头,信里说我娘病重,

诱我偷跑回京,结果半路就被抓回来打了二十鞭。"不看?"宋之威挑眉。

我直接把信扔进药炉:"猜都猜得到内容。"火舌吞没信纸的刹那,

我似乎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第二天,宋之威破天荒没出门。我在院里晒药材,

他忽然拎着木剑走来:"教你防身。"阳光透过他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细碎阴影。

我恍惚想起前世,我偷看他练剑被罚抄《女戒》的场景。"手腕要这样。

"他突然从背后环住我,掌心覆在我手背上。温热的呼吸喷在耳际,

我浑身僵直——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专心。"他声音低沉,"北疆的狼比人还凶。

"我猛地肘击他肋下,趁他吃痛旋身挣脱:"这样?"他闷哼一声,却低笑起来:"对,

就这样。"那一刻,我竟分不清胸腔里剧烈的心跳,是因为招式还是因为他罕见的笑容。

夜里,我翻出藏在药箱夹层的我提前准备的假密函——前世那个垂死的密使给的。借着月光,

我再次确认上面的火漆印:确实是三皇子的私印,这东西,早晚派上用场。窗外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藏好密函,假装在捣药。宋之威端着热水进来时,我正把一包药粉混进香囊。

"给你的。"我扔过去,"驱狼用。"他接过嗅了嗅,突然蹙眉:"加了曼陀罗?

"我心跳漏了一拍。这种**,本该是深闺女子不可能知道的。"《百草经》上写的。

"我转身铺床,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烛光熄灭后,我在黑暗中睁着眼。

宋之威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比前世任何时刻都要清晰。我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正如我也在试探他。这场戏,看谁先演不下去。

4寒夜交心北疆的初雪来得比前世早了半月。我裹紧狼皮袄子,

看着窗外鹅毛大雪——前世这场雪后,宋之威高烧三日,我彻夜照顾却换来一句"多事"。

"咳咳......"里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我攥紧药碾子。这次本不想管他,

可那密函上的情报还需要他活着送回京城。叹了口气,我抓起刚配好的药包。推开门,

炭盆早已熄灭。宋之威蜷在草席上,俊脸烧得通红,中衣被冷汗浸透。前世我心疼得直掉泪,

现在却冷静地掰开他下巴灌药。"白...浅浅?"他烧得神志不清,竟抓住我手腕,

"水......"我下意识要抽手,

却摸到他掌心一道狰狞疤痕——这是为救我挡狼爪留下的。鬼使神差地,

我放柔动作:"松口,给你蜜饯。"他迷糊中竟真的松了牙关。我趁机把药丸塞进去,

指尖擦过他滚烫的唇瓣时,心脏莫名漏跳一拍。"冷......"他突然发抖。

我犹豫片刻,还是掀开被子躺进去。前世这样做被他骂"不知廉耻",

现在却感觉他本能地朝热源靠来。"宋之威,"我对着他后颈轻声道,"你欠我一条命。

"半夜他被噩梦惊醒,猛地坐起:"父亲!别去御前......"看清是我,

声音戛然而止。"做噩梦了?"我递上温水,故意道,"梦见白娉婷嫁人了?"出乎意料,

他竟摇头:"梦见...宋府抄家那日。"烛光下,他长睫投下阴影,

"若我当时在京城......""你会跟着下狱。"我截断他的话,"然后死在诏狱里,

连流放的机会都没有。"他瞳孔骤缩。我继续道:"现在装什么孝子?真要赎罪,

就想办法活着回京。"说完我自己都愣住——这竟是前世他对我说过的话。雪停那日,

宋之威的烧退了七八分。我正熬粥,他突然问:"若有机会回京,你想做什么?""开医馆。

"我不假思索,"专治妇人病。"前世这个梦想,被白娉婷一把火烧了。

他若有所思:"你医术跟谁学的?""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教的。"我撒着谎,

把粥碗塞给他,"喝吧,没下毒。"他竟低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

我下意识去拍他后背,却被他抓住手腕:"白浅浅,你究竟......"话未说完,

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血人跌进来:"救...救命......"我抄起药箱冲过去,

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僵住——是前世那个密使!比记忆里早来了两个月!

密使死死攥住我衣襟,

塞来染血的竹筒:"三...三皇子......"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宋大人?!

"宋之威脸色剧变。我迅速点按密使颈侧穴位:"他失血过多,

得马上......""来不及了。"密使突然抓住我俩的手,

"沧州大营...八月...军粮......"头一歪,断了气。我机械地掰开他手指。

竹筒火漆上,三皇子的蟠龙印清晰可见。前世这密函被白娉婷截获,导致宋家差点全家牵连。

。"认识?"宋之威声音冷得像冰。"不认识。"我面不改色地撒谎,"看打扮像官差。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开始搜密使的身。当翻到内襟暗袋时,

他动作一顿——那里缝着我绣的平安符,针脚独一无二。"解释。"他举起染血的布片。

我心跳如鼓,表面却镇定:"北疆女子都会绣这个。"见他还要追问,我索性反问,

"倒是你,他为何认得你?"宋之威表情一滞。我们隔着一具尸体对视,各自心怀鬼胎。

最终他起身:"埋了吧。"我主动去解密使的衣带——竹筒早被我调包,

真货正藏在我袜筒里。谁知宋之威突然按住我肩膀:"我来。"他亲手安葬了密使,

连靴底都检查了。我冷眼旁观,心想幸好真货藏在了更隐秘处。深夜,确认宋之威睡熟后,

我悄悄摸出竹筒。烛光下,密信内容让我浑身发冷——比前世更糟,

这次还涉及太子通敌的证据!"好看吗?"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汗毛倒竖,竹筒已被夺走。

宋之威站在床边,眼底一片清明:"装睡挺累的。""彼此彼此。"我强作镇定,

"密使是你的人?""现在是我的问题了?"他展开密信,脸色越来越沉,"你看过了?

"我点头:"沧州大营的军粮被换成了沙土,八月军演时会死三万人。"顿了顿,"信上说,

是你父亲的门生干的。"烛火爆了个灯花。宋之威的手在发抖:"你...早就知道?

""猜的。"我移开视线,"白娉婷的未婚夫,不正是管沧州粮道的?

"他突然掐住我下巴:"白浅浅,你到底是谁?"月光透过窗纸,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我望进他眼底:"一个不想陪你死的女人。"僵持许久,他先松开手:"信要尽快送京。

""来不及。"我揉着下巴,"等信送到,军粮早被换了。""那怎么办?

"我等的就是这句。从枕下抽出一张药方:"认识这种字迹吗?

"宋之威倒吸一口气——药方上是白娉婷的亲笔。"她每月初都会给未婚夫寄情书。

"我微笑,"我恰好...擅长模仿笔迹。"三日后,一封"白娉婷"的密信送往沧州。

信里深情款款提醒情郎:"粮道监察使已启程,万望小心。"宋之威目送信使远去,

突然问:"为何帮宋家?""自保而已。"我系紧斗篷,"宋家倒了,我也活不成。

"他沉默许久,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给你。"兽骨柄上缠着红线,

正是前世他送白娉婷的那把。我心头刺痛,表面却笑吟吟接过:"防狼用?""防我。

"他转身走向雪地,"若有一天我负你,就用它捅穿我心口。"我握紧匕首,

看着他背影渐行渐远。前世这句话,是我在新婚夜哭着对他说的。雪又下了起来。

我摩挲着匕首上隐秘的刻痕——这次,我会让它物尽其用。5商路初开开春第一场雨过后,

我蹲在溪边洗药材。冰凉的溪水漫过手腕,

让我想起前世这时候——我正跪在这条溪里给宋之威洗中衣,冻得十指生疮。"夫人!

"春桃气喘吁吁跑来,"村东头张婶难产,稳婆说保不住了!"我甩了甩手上的水,

从腰间取下新缝的布包。前世这场难产死了母子俩,宋之威嫌晦气,三个月不许我出门行医。

简陋的茅屋里,产妇的惨叫撕心裂肺。我掀开染血的被褥,心头一紧——横胎,

比前世还凶险。"都出去。"我推开满头大汗的稳婆,从布包取出银针,"烧热水,

再煮锅参汤。"当第七根针扎入合谷穴时,

张婶突然抓住我手腕:"保孩子...求您...""都要活。"我掰开她手指,摸向胎位。

前世我只会用温和的转胎手法,

现在却毫不犹豫地使了军中接生婆教的狠招——孩子被硬生生转了小半圈,

伴着产妇一声惨叫滑了出来。"是个小子!"春桃喜极而泣。

我却盯着产妇煞白的脸色——血崩的前兆。"按住她虎口。"我掏出珍藏的止血散,

"这药值三两银子,记得让你男人来付账。"回程路上,春桃欲言又止:"夫人,

您刚才的手法...""跟青楼嬷嬷学的。"我漫不经心道,"那里的姑娘堕胎多了,

都会几手。"转过山坳,却见宋之威立在院门口,脚边堆着几匹粗布。

我心头一跳——前世这天他去了县城,回来时带的是给白娉婷买的胭脂。

"听说你救了两个人。"他踢了踢那堆布,"县衙赏的。"我挑眉。

前世这些赏赐都被里正贪了。正要道谢,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还有这个。

"展开一看,竟是套精巧的银针!比我用的竹针好了不知多少倍。"路过医馆看到的。

"他别过脸,"反正...你也用得着。"阳光透过他耳廓,照得那抹薄红无所遁形。

我摩挲着银针,突然想起前世跪求他买针被拒的场景,心头那点温热顿时散了。"正好。

"我收起针包,"明天开始教村妇们认草药,能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