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距离苏念直播开始还有五分钟。
各大社交平台已经炸开了锅。
无数网友，黑粉，路人，甚至是一些圈内等着看好戏的明星，都提前涌进了苏念的直播间。
直播间还没开，光是黑漆漆的屏幕上，弹幕就已经刷疯了。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围观年度最佳小丑！】
【来了来了，我倒要看看发面馒头长啥样。】
【听说顾总和婉儿今晚有个慈善晚宴，某人是故意选这个时间直播博眼球吧？心机真深。】
【楼上真相了，可惜啊，人家顾总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五分钟倒计时，我已经准备好截图做表情包了！】
另一边，慈善晚宴的休息室内。
林婉儿穿着一身洁白的晚礼服，妆容精致，气质温婉。她看了一眼手机，状似无意地对身边的顾聿辰说：“聿辰，苏念姐姐要开直播了呢，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有点担心她。”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苏念那个蠢货，居然还敢直播？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彻底吗？
顾聿辰整理着袖扣，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你费心。”
他的语气冰冷，仿佛苏念这个名字，都脏了他的耳朵。
林婉儿低下头，露出一抹温柔又委屈的笑：“可她毕竟是因为我才……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顾聿辰皱了皱眉，语气缓和了一些：“与你无关。是她自己心术不正。”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苏念那张曾经堪称绝色的脸。
以及……她昨天发的那条挑衅意味十足的微博。
鬼使神差地，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他从未关注过，甚至屏蔽了的直播平台。
周扬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顾总，您这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
晚上八点整。
苏念的直播间屏幕一亮。
镜头里出现的，是医院病房的白色背景。
紧接着，一个脑袋上缠满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的“木乃伊”出现在了画面中。
弹幕瞬间爆炸。
【**！真是木乃伊啊！】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这是什么当代艺术？】
【这眼睛……还挺好看的？】
【楼上的醒醒！美瞳谁戴不好看啊！重点是纱布下面的脸！】
苏念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一点也不怯场。
她甚至还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声音因为肿胀还有点含糊，但听起来中气十足。
“哈喽哈喽，直播间的宝宝们，大家晚上好啊。”
她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
这双眼睛，是原主身上唯一没被“糟蹋”的地方。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翘，瞳仁漆黑，像是盛满了星光。
此刻一笑，顾盼生辉。
【？？？这声音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不是应该很虚弱吗？】
【这眼睛是真漂亮，可惜了，长在一颗馒头上了。】
【别废话！赶紧的！把纱布拆了让我们看看！】
苏...
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大家很关心我的情况，也很好奇我的脸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她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在揭晓答案之前呢，我想先给大家讲个笑话。”
弹幕：【？？？】
网友们都懵了。
姐们儿，我们是来看你翻车的，不是来听你讲单口相声的！
苏念完全不理会弹幕的**，自顾自地开了口。
“从前呢，有一个馒头，它觉得自己不够白，就跑去把自己给蒸了。”
“结果，它变成了一个……发面馒头。”
直播间安静了零点一秒。
随后，爆发出一阵铺天盖地的“哈哈哈哈”。
【草！她居然玩自己的梗！】
【我他妈笑死，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有点东西啊这女人，黑到深处自然萌？】
【虽然很好笑，但我还是想看脸！别磨叽！】
苏念看着网友们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先用自嘲来降低所有人的攻击性，让他们在潜意识里觉得，她“不过如此”。
“好了好了，笑话讲完了，我知道大家等急了。”
苏念说着，伸出手，慢慢地放到了自己脸颊一侧的纱布边缘。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连正在看直播的顾聿辰，也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目光死死地锁在手机屏幕上。
他倒要看看，那张被毁掉的脸，会是怎样一副可笑又可悲的模样。
镜头前，苏念的手指轻轻一勾。
纱布的边缘被挑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哦不，见证发面的时刻。”
她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将缠在脸上的纱布缓缓解开。
随着纱布一层层脱落，弹幕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中央那张逐渐显露出来的脸。
没有想象中的红肿。
没有坑坑洼洼的填充物。
更没有所谓的“脸崩”。
纱布之下，是一张光洁如玉，甚至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的……素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