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是在颠簸的囚车里醒过来的,额头抵着冰冷的木栏,
鼻腔里灌满了尘土与牲畜粪便混合的腥臊气,
和他从前在沪上公馆里闻惯的香樟木与雪茄的清冽气息,隔着万水千山。他挣扎着抬眼,
车外是无垠的黄沙漠漠,烈日悬在头顶,晒得空气都在微微扭曲,
远处起伏的沙丘像沉睡的巨兽,连一丝绿意都寻不见。手腕和脚踝上的粗麻绳磨得皮肤生疼,
原本熨帖的真丝衬衫被扯得破烂,
露出底下线条流畅的肌肉轮廓——那是他从前在西式健身房里日复一日练出的成果,
彼时只当是消遣,此刻却成了这身破败里唯一残存的、属于曾经那个白少爷的印记。
记忆停留在三天前的雨夜,家里的商行突然遭了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他被人从后门拽走,
蒙住双眼的黑布透着潮湿的寒气,再醒来,就到了这蛮荒之地。“醒了?
”车外传来粗哑的男声,带着浓重的异域口音,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胡茬的汉子掀开车帘,
眼神在他身上扫过,像在打量一件货物,“安分点,到了部落,有你好受的。”白砚没说话,
只是攥紧了拳头。他自小养尊处优,读的是洋学堂,交的是名门子弟,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沦为阶下囚,被当作牲口一样贩卖。胸腔里翻涌着屈辱与愤怒,
可悬殊的实力差距让他只能压下火气,默默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囚车走了整整五天,
沿途除了黄沙就是戈壁,偶尔能见到几丛枯瘦的骆驼刺,或是远远掠过的野骆驼。
白砚渐渐习惯了粗粝的食物和刺骨的风沙,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得染上了一层浅褐,
褪去了几分少爷气,多了些沉毅。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在破旧衣衫的勾勒下愈发清晰,
加上原本就俊朗的眉眼,即便落魄,也难掩出众的样貌,引得押送的汉子们时常低声议论,
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第六日黄昏,远处终于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土房,
围绕着高大的木栅栏,炊烟袅袅升起,隐约能听到牲畜的叫声和人的呼喊。囚车驶近,
栅栏门缓缓打开,里面站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穿着粗糙的兽皮或麻布衣裳,
皮肤大多是日晒后的深褐色,眼神里带着好奇与审视,落在囚车和里面的几个俘虏身上。
白砚和其他几个俘虏被押下车,麻绳勒得他肩膀发僵,他抬眼望去,
部落中央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尽头有一座相对高大的土屋,
门口站着几个身形健壮的女子,腰间佩着弯刀,神情肃穆。很快,有人来清点俘虏,
大多是身强体健的男子,被分到不同的帐篷,显然是要当作奴隶使唤。轮到白砚时,
负责分配的老人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和身上停留许久,
又转头跟身边一个女子低声说了几句,那女子点点头,快步朝着中央的土屋走去。没过多久,
那女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身影颀长的女人。白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她穿着深棕色的兽皮长裙,裙摆到膝盖,露出结实匀称的小腿,上身是一件短款兽皮坎肩,
勾勒出饱满挺拔的胸脯和紧致的腰腹线条,乌黑的长发编成粗辫,垂在身后,
发尾系着几颗彩色的石子。她的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偏厚,
带着几分野性的英气,眼神锐利如鹰,扫过众人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围的人见了她,
都纷纷低下头,神情恭敬,显然是部落里地位尊崇的人。“就是他?”女人开口,
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沙哑,目光直直落在白砚身上,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毫不避讳。
分配俘虏的老人连忙点头:“首领,您看是否合适?”首领。白砚心头一震,
原来她就是这个部落的首领,竟是个女子。他从前在沪上听闻过西部部落的传闻,
却从未想过首领是位女子,且这般英气逼人。那首领没再说话,
只是朝着身边的人抬了抬下巴,那人立刻上前,解开了白砚身上的麻绳。麻绳脱落的瞬间,
白砚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松快了些,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抬眼看向那首领,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神里没有鄙夷,也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平静的审视,仿佛在判断一件物品是否合心意。
“跟我来。”首领说完,转身朝着中央的土屋走去,步伐沉稳有力。白砚迟疑了一下,
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族人,终究还是跟了上去。他知道,此刻反抗毫无意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土屋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些,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
墙角堆着一些杂物,还有一张用木头搭成的简陋床榻,上面铺着柔软的羊毛毯。
首领走到床榻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地面:“坐。”白砚依言坐下,兽皮的触感粗糙却温暖,
他低着头,不敢轻易抬头看她,心里猜不透她把自己留下的用意。是因为自己的样貌?
还是因为身上的肌肉,觉得自己能干活?“你叫什么名字?”首领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白砚。”他低声回答,声音因为多日缺水有些沙哑。“白砚。”首领重复了一遍,
舌尖抵着这两个字,带着几分陌生的韵律,“从哪里来?”“沪上。”首领皱了皱眉,
显然没听过这个地方:“很远?”“嗯,很远。”白砚点点头,
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沪上的繁华,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世界,说了也未必能懂。
首领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破旧衬衫下隐约露出的肌肉上,
眼神深了几分:“你身子倒是结实。”白砚抿了抿唇,没说话,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带着某种明确的意图,却又猜不透具体是什么。接下来的几天,
白砚被留在了首领的土屋里,不用像其他奴隶一样去干重活,每日有专人送来食物和水,
还得到了一套干净的麻布衣裳。他依旧摸不透首领的心思,首领每日大多在外忙碌,
处理部落的事务,早出晚归,偶尔回来,也只是坐在床边看着他,或是问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只是有时候盯着他兽皮遮掩下的肌肉,悄悄红了脸。
白砚渐渐放松了一些警惕,开始观察这个部落。部落不算大,大概有几百人,
以放牧和狩猎为生,日子过得不算富裕,甚至有些清贫。族人们大多淳朴,
只是对俘虏有着天然的戒备。首领每日都很忙碌,要安排放牧,要组织狩猎,
还要调解族人之间的矛盾,偶尔还要防备周边部落的侵扰,她总是神情严肃,
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有一次,白砚在门口晒太阳,看到首领带着几个族人回来,
身上沾着尘土,手臂上还划了一道伤口,渗着血。她却像是没感觉到疼一样,径直走进屋,
找了些草药捣烂,就着清水给自己敷上,动作熟练利落。白砚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
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过去:“首领,我帮你吧。”首领抬眼看了他一下,
英俊的脸庞让人不忍移开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
白砚接过她手里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伤口上,他的动作很轻,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皮肤,温热的触感传来,他心里微微一动,连忙收回目光,
专注地处理伤口。首领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
鼻梁高挺,侧脸线条流畅,即便经历了磨难,依旧难掩俊朗。“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首领突然开口问道。白砚的动作顿了顿,低声道:“家里是做生意的,算是……少爷吧。
”首领挑了挑眉,似乎对“少爷”这个词有些好奇:“不用干活?”“嗯,有下人伺候。
”白砚点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想来,
竟像一场梦。落寞的神情依然难掩他的英姿。挺拔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角,
少年的生机都让人感受到他的力量。首领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从那天起,首领回来的时间渐渐早了些,
有时会和白砚多说几句话,问他从前的生活,问他那个遥远的沪上是什么样子。
白砚会给她讲沪上的洋房,讲夜晚的灯火,讲西式的餐厅和舞会,那些她从未接触过的事物,
听得她眼神发亮,眉宇间的疲惫也消散了几分。白砚也渐渐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她叫乌兰,
部落里的人都尊称她为乌兰首领。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部落的事务,父亲去世后,
她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能力,接过了首领的位置,撑起了整个部落。部落的日子并不好过,
近几年草原干旱,牧草越来越少,牲畜死亡率增高,周边的部落也时常来侵扰,
抢夺他们的牛羊和水源,部落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夜深人静的时候,
白砚常常能看到乌兰独自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亮,神情落寞,那一刻的她,
褪去了首领的威严,多了几分女子的脆弱。白砚心里渐渐生出一丝怜惜,他知道,
她肩上的担子太重了。相处的时间久了,两人之间的氛围渐渐变了。乌兰看白砚的眼神里,
多了几分温柔,不再是最初的审视;白砚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拘谨,偶尔会主动和乌兰说话,
帮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整理屋里的杂物,或是帮她擦拭佩刀。转折发生在一个夜晚。
那天乌兰处理部落事务到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她走进屋,
看到白砚正坐在床边等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你还没睡?”乌兰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
脚步有些不稳,走到床边坐下。微醺的醉意让她动作有些不稳。
他感觉一个凸起蹭到了他的手臂,他心中一颤。“等你回来。”白砚起身,想去扶她,
“首领,你喝多了。”她向他身上倾倒去。乌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有力,
带着粗糙的薄茧,掌心温热。她抬眼看向白砚,眼神迷离,脸颊泛着红晕,
平日里的英气被一丝妩媚取代,竟有几分动人。“别叫我首领。”她低声说,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诱惑,“叫我乌兰。”白砚的心跳骤然加快,掌心传来她的温度,
烫得他有些心慌。他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才低声唤道:“乌兰。”这一声呼唤,
像是打破了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乌兰看着他,眼神愈发灼热,她微微倾身,凑近白砚,
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呼吸间的酒气混杂着她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绕在白砚鼻尖。
白砚能清晰地看到她深邃的眼眸,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
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脸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下一秒,乌兰猛地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她的吻带着几分生涩,却又无比热烈,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爆发。白砚先是一愣,
随即像是被点燃了引线,反手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他内心的野性被彻底激发。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腰间紧实的肌肤,带着温热的触感,像丝绸一样光滑。
屋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灼热,两人吻得难分难解,衣物在拉扯间散落一地,
露出彼此温热的肌肤。白砚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清晰,
肩背的轮廓紧实流畅,腰线利落,
每一寸肌理都透着少年人的蓬勃力量;乌兰的身体紧致而柔韧,
蜜色的肌肤在微光里泛着细腻的光泽,肩颈线条利落,带着野性的美感。
他俯身将她轻轻放在铺着羊毛毯的床榻上,掌心顺着她的腰侧缓缓上移,
上移……感受着她肌肤下温热的脉搏与细腻的触感,乌兰微微仰头,发丝散乱在毯上,
睫毛轻颤,喉间溢出细碎的轻吟。唇齿相依间,呼吸交缠,彼此的体温不断攀升,
像是要融入对方的骨血里。没有繁复的试探,只有最直接的渴望与慰藉,
肢体的贴合带着原始的热忱,在寂静的夜晚,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
他畅快淋漓的舒展他的男性力量,直到天边泛起微白,两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肌肤相贴的温度,成了寒夜最暖的慰藉。乌兰则娇羞的躲在他的怀里。那一夜之后,
两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改变了。他们不再是首领与俘虏,更像是彼此依偎的伴侣。
乌兰依旧每日处理部落事务,只是回来后,会卸下所有的防备,窝在白砚的怀里,
听他讲那些遥远的故事,或是静静依偎着,享受片刻的安宁。夜晚他们则释放了所有的枷锁,
尽情沉浸在爱河里。这样的日子再长的夜也不嫌多。白日里乌兰在外奔波,一身风尘,
夜晚归来,白砚总会提前备好温热的清水,帮她擦拭身上的尘土。
指尖划过她肩头因狩猎留下的旧疤,他总会忍不住俯身轻吻,眼神里满是疼惜,
乌兰便会顺势搂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汗湿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情动之时,无需过多言语,一个眼神便足以传递所有心意。
白砚的动作渐渐褪去了最初的生涩,多了几分温柔缱绻,他会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吻过她的发梢、肩头,每一寸肌肤都饱含珍视;乌兰也会主动回应,指尖划过他紧实的脊背,
感受着他身上的力量,喉间的轻吟温柔而缠绵,两人在昏暗的屋内相拥相缠,肌肤摩挲间,
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每一次贴合都带着彼此的眷恋,直到月上中天,
才在彼此满足的怀抱里寻得安稳。白砚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不再执着于逃离,
反而觉得和乌兰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清贫,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会帮乌兰打理屋里的事,有时乌兰出去狩猎,他会在家做好简单的食物,等她回来。
他的样貌和身材,在部落里渐渐传开,族人们虽然依旧对他有戒备,
却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敌视,偶尔见了他,也会客气地点点头。乌兰对他愈发依赖,
也愈发温柔。她会把最好的食物留给白砚,会在他跟着族人学习放牧,
被风沙吹得脸颊泛红时,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
眼神里满是心疼;会在狩猎到肥美的猎物时,特意叮嘱族人留出最鲜嫩的部分,
亲手烤给他吃,看着他大口吞咽的模样,眼底满是笑意。她还会带着白砚去部落附近的草原,
看成群的牛羊,看落日余晖洒在沙丘上,那样壮丽的景色,是白砚在沪上从未见过的。
在辽阔的草原上,乌兰会像个孩子一样,拉着白砚奔跑,笑着闹着,
脸上露出久违的纯真笑容。累了,便并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白砚会将她揽在怀里,
她的头枕着他的手臂,听他讲沪上的趣事,讲洋学堂里的见闻,偶尔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