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抽快点!没看婉婉脸都白了吗?你是死人啊动作这么慢!”尖厉的女声钻进耳膜,
比扎进我血管里的针头还要刺耳。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这里是VIP病房,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百合花香,但我闻到的只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的左手被强行按在采血台上,暗红色的血顺着透明导管,源源不断地流向隔壁床的林婉婉。
那张和我有着三分相似,却精致百倍的脸虚弱地喘息:“妈妈,别怪姐姐……姐姐身体好,
我只是有点头晕,没事的……”“什么没事!你先天性贫血,哪怕少一滴血都是要命的!
”说话的是我亲妈,沈兰。此刻她正穿着那件价值六位数的香奈儿高定套裙,
一脸心疼地抚摸着林婉婉的额头。过头看我时,眼神瞬间从慈母变成了恶鬼。“林听,
你装什么死?医生说了抽400CC,这才一半你就翻白眼,给谁看呢?
”沈兰嫌恶地伸出穿着高跟鞋的脚,踢了踢我的病床腿。铁床晃动,
牵扯到我腹部那处早已溃烂的病灶。剧烈的绞痛像是有无数把生锈的锯子在来回拉扯。
我疼得蜷缩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1这是我回林家的第二年。
也是我被确诊胃癌晚期的第三个月。更是我成为林婉婉“移动血库”的第N次。没人知道,
这三个月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胃里的肿瘤已经大得顶到了肋骨,每一次呼吸都是凌迟。
可沈兰不在乎,林父不在乎,就连我是医生的亲哥林宴,也不在乎。在他们眼里,
我这个乡下长大的真千金,皮糙肉厚,就像地里的野草,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而他们娇养的假千金林婉婉,是温室里的兰花,掉根头发都是天大的事。
“妈……”**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我疼……”“疼?你还有脸喊疼?
”沈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婉婉为了准备下个月的钢琴比赛,练琴练得手指都破了,那才叫疼!你不过是献点血,
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样。乡下人就是矫情,上不了台面!”我看着导管里那殷红的液体。
那是我的命。如今却在滋养着那个鸠占鹊巢的小偷。胃部的痉挛越来越剧烈,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我突然不想忍了。都要死了,我还忍个屁啊。
我盯着那根还在吸血的针头,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下一秒。
我猛地抬手,在小护士惊恐的目光中,一把拔掉了那根粗大的针头!噗——!
因为没有按压止血,加上血管压力,鲜血瞬间如喷泉般溅射出来。那温热、腥红的液体,
不偏不倚,正好喷了沈兰一脸,更是把她那件引以为傲的白色香奈儿染成了恐怖的斑点红。
“啊——!!!”沈兰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她手忙脚乱地抹着脸上的血,
原本精致的妆容瞬间变得狰狞如鬼:“林听!你疯了吗?!这可是我刚买的高定!
你赔得起吗?!”隔壁床的林婉婉也吓得尖叫一声,
进被子里瑟瑟发抖:“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妈妈……”我无视了手背上还在滴落的血,
忍着剧痛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失血过多,我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随手抓起桌上的纱布,胡乱缠了几圈,然后抬起头,冲着气急败坏的沈兰,
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妈,别生气啊。”我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声音轻飘飘的,
像个幽灵。“我这不是为了婉婉好吗?这血太脏了,带着癌细胞呢。
”病房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沈兰擦脸的动作僵住了。林婉婉的假哭也停了。
就连那个还没来得及收拾器械的小护士,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说什么?”沈兰皱着眉,
眼神里没有半分担忧,只有浓浓的厌恶,“癌细胞?林听,你为了不想献血,
这种恶毒的诅咒都编得出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是我的亲哥,
也是这家医院的外科主任,林宴。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林婉婉床边,
温柔地检查她的各项指标,确认没事后,才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我。“闹什么?
整个走廊都听见你在发疯。”林宴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眉头紧锁,
“不就是献个血吗?至于搞这种苦肉计?林听,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沈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告状:“阿宴,你听听这个死丫头说什么!她说她有癌症!
为了逃避给婉婉献血,她竟然咒自己得癌!真是晦气死了!”林宴闻言,眼底的嘲讽更甚。
他走到我床头,拿起我的病历本随手翻了翻,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回我身上。“林听,
我是医生。你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上次体检除了有点营养不良,没有任何问题。想装病?
下次记得编个像样点的理由,比如抑郁症什么的。”哪怕心里早已是一片荒原,
此刻听到这番话,我还是觉得荒谬得想笑。上次体检?哦,那是半年前了。
那次体检报告其实显示我的白细胞异常升高,还有胃部阴影。
但是林宴当时在忙着给林婉婉过生日,看都没看一眼就签了字,
随手把我的报告扔进了碎纸机。“是啊,我是医生最清楚。”**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眼神却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哥,既然你是医生,那你应该看得出来,
我现在站都站不稳了吧?你要不再仔细看看,我的脸色是不是比死人还难看?
”林宴不耐烦地打断我:“行了!别演了!婉婉明天的手术很关键,需要备血。
既然你不想献,那就去把那份《肾脏捐赠意向书》签了。婉婉的肾衰竭等不了了。
”图穷匕见。原来今天抽血只是前菜,逼我割腰子才是正餐。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连带着胃都在一抽一抽地疼。“如果要我不签呢?”林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是一种看死物的眼神。“林听,这由不得你。爸已经在停了你所有的卡,如果你不签,
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医院。而且……”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药瓶,
在我面前晃了晃。那是我的止痛药。是我花了大价钱,偷偷从黑市买来的强效止痛药。
没有它,我根本熬不过每天晚上的剧痛。“这药成分不明,我看你是在嗑药吧?
”林宴冷笑一声,手指松开。啪嗒。药瓶掉在地上。紧接着,他那尘不染的皮鞋踩了上去,
用力碾压。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白色的药片混合着地上的血污,瞬间变成了一滩废泥。
“不——!”我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要扑过去抢救,却被林宴一把推回床上。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林宴拍了拍手,像是在拍掉什么脏东西,“来人,
给林**打一针镇定剂。既然她不清醒,那就让她睡一觉。等醒了,直接推进手术室。
”两个身材魁梧的男护工立刻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束缚带。这是要强买强卖了?
沈兰在旁边抱着胸冷笑:“早这样不就好了?跟这种贱骨头废什么话。”我看着逼近的护工,
又看了看地上那滩被毁掉的救命药。那一瞬间,我身体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好。真好。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狱吧。我不再挣扎,而是深吸一口气,
把手伸进了枕头底下。那里藏着我的手机。“哥,你刚才踩碎药瓶的样子,真帅。
”我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林宴动作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我举起了手机。
屏幕上,一个红色的进度条刚刚走到100%。“不过,作为回礼,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希望能配得上你‘外科圣手’的名号。”下一秒。
医院走廊的广播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清晰地响彻了整栋住院大楼——【“那个叫林听的乡下丫头不用管,死不了。
这次采购的这批支架,回扣还是老规矩,打到我海外的那个账户……对,
就说是医疗损耗……”】那是林宴的声音!那是他上周和医药代表通电话时的录音!
病房里瞬间陷入死寂。林宴那张原本冷漠高傲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这……这是什么?!关掉!快给我关掉!”他发疯一样扑向墙上的广播开关,
但这根本不是病房广播,而是我黑进了医院的总控系统!广播还在继续:【“那个肾源?呵,
放心,那是我亲妹妹,只要我稍微动点手脚,那颗肾就是婉婉的了。
至于林听会不会有后遗症?谁在乎呢,一个乡下来的野种……”】这一段录音,
不仅在广播里放,更是通过医院大厅的LED大屏幕,
同步直播给了此时正在楼下蹲守林婉婉病情的几十家媒体记者!“啊——!闭嘴!给我闭嘴!
”林宴彻底慌了,他平日里维持的精英形象荡然无存,像一条疯狗一样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抓住她!她是黑客!快抓住她!”我早有准备,抓起床头那个沉重的不锈钢保温杯,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了林宴的脑门上!咚!一声闷响。
鲜血顺着林宴的额头流下来,糊住了他的金丝眼镜。趁着他和护工愣神的瞬间,我光着脚,
踩着满地的玻璃渣和血污,像一头绝境中的孤狼,猛地冲出了病房!“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身后传来沈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不敢回头。脚底传来钻心的刺痛,
那是碎玻璃扎进肉里的感觉。但我感觉不到疼。因为我的胃更疼,我的心更疼。我冲进电梯,
按下负一楼,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了林宴满脸是血追出来的狰狞模样。再见了,
我的“好家人”。游戏,才刚刚开始。2暴雨。倾盆大雨。我就像是老天爷随手丢弃的垃圾,
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赤着脚走在深秋的暴雨里。冰冷的雨水混着脚下的血水,流进下水道。
胃部的肿瘤仿佛在狂欢,每一次抽搐都让我想直接倒在路边一睡不起。但我不能睡。
我还没有亲眼看着林家那座光鲜亮丽的高楼塌掉,我怎么能死?我找了个偏僻的网吧,
用身上仅剩的一枚硬币,要了一个最角落的包厢。网管是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
看我浑身是血又光着脚,吓了一跳:“**,大姐你这是刚从凶杀现场逃出来?
”“差不多吧。”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杀了一窝畜生,没杀完。
”黄毛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没敢多问,默默给我开了一台机子,还送了一杯热水。
我蜷缩在破旧的沙发椅里,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屏幕上跳动着绿色的代码,
那是只有我能看懂的语言。两年前,林家把我找回来,以为我是个只会种地喂猪的土包子。
他们不知道,我在乡下的那些年,因为无聊,自学了编程。更不知道,
那个在暗网赫赫有名、曾让华尔街闻风丧胆的顶级黑客“K”,就是我。
“叮——”手机响了。是林婉婉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我按下了接通。屏幕里,
林婉婉躺在舒适的病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脸上哪还有刚才的虚弱?“姐姐,
听说你跑了?”她笑得花枝乱颤,眼神里满是恶意,“你跑什么呀?外面下这么大雨,
万一冻坏了身子,到时候肾源质量不好,我可是会嫌弃的。”我看着她那张伪善的脸,
冷冷地回了一句:“有屁快放。”林婉婉也不装了,她把镜头转了一圈,
展示了一下病房里成堆的补品。“爸妈刚才说了,因为你今天在医院发疯,害得哥哥被调查,
他们非常生气。所以……”她得意地扬了扬手机,“爸爸已经冻结了你名下所有的银行卡。
姐姐,你现在身无分文吧?这大雨天的,你今晚住哪儿?桥洞吗?
”“只要你现在跪着爬回来,给哥哥道歉,再乖乖把捐肾协议签了,
爸爸说可以考虑给你解冻一张卡,让你买个馒头吃。”屏幕那头,
隐约还能听到沈兰骂骂咧咧的声音:“跟她废什么话!饿她三天,看她还硬不硬气!”呵。
断我的经济来源?这就是豪门惯用的手段吗?以此来逼迫不听话的狗低头。可惜,他们忘了。
这几年林氏集团之所以能从一个二流企业通过几场豪赌变成行业龙头,
背后的神秘资金支持是谁给的。我看着屏幕里得意洋洋的林婉婉,轻声笑了。“林婉婉,
你觉得林氏集团很有钱是吗?”“难道不是吗?”林婉婉翻了个白眼,
“林家现在的市值几百亿,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是啊,几百亿。
”我手指悬在回车键上,声音轻柔得像是在讲睡前故事。“那你知道,这几百亿里,
有多少是签了‘对赌协议’的吗?”林婉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森寒如冰。“只要我按下这个键,
林氏集团所有的流动资金就会被抽离。你们引以为傲的股价,会像过山车一样,跌穿地心。
”“你在说什么疯话?你以为你是谁……”啪。我敲下了回车键。屏幕上,
一段复杂的指令瞬间发送至全球各大离岸金融中心。与此同时,
林氏集团总部的财务系统瞬间瘫痪,红色的警报声在深夜的大楼里凄厉地响起。我对着镜头,
缓缓竖起中指。“现在,游戏开始了。林婉婉,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豪门时光吧。
毕竟……”“从这一秒开始,你们家,破产了。”我不等她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下一秒,
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来电显示:【父亲】。那个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
只会用鼻孔跟我说话的林父,此刻正发了疯一样给我打电话。一个,两个,
十个……我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它像个抽风的青蛙一样震动。直到第五十个电话打进来,
我才慢悠悠地接起。“林听!你个畜生!你到底干了什么?!
”听筒里传来林父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伴随着周围嘈杂的警报声和秘书惊慌失措的汇报声。
“刚才财务说公司的账户被洗劫一空!还有几份核心的对赌协议突然被强制执行违约!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掏了掏耳朵。“爸,您年纪大了,
火气别这么大,容易脑溢血。”我语气慵懒,“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那几份协议的持有人本来就是我,我现在不想玩了,我要撤资,这很合理吧?
”“你是‘K’?!那个神秘投资人是你?!”林父的声音瞬间劈叉,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这不可能!你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看着窗外的雨幕,胃里的疼痛再次袭来,让我不得不蜷缩起身子。“爸,
现在的滋味好受吗?看着心血一点点流失的感觉,是不是很绝望?”“林听!我是你爸!
你要毁了这个家吗?!你快停手!只要你停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婉婉的肾不要了,
也不要你献血了,你快停手!”林父终于崩溃了,语气从咆哮变成了哀求。这就是人性。
在利益面前,所谓的父女亲情,所谓的坚持,都不过是个笑话。刚才还要逼我割腰子,
现在为了钱,就能立刻放弃他心爱的婉婉。可惜,晚了。“爸,您是不是忘了,
我已经没有家了。”我看着电脑屏幕上林氏股价那条垂直下跌的绿线,
如同在看一场盛大的烟火。“对了,送您最后一份礼物。”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那是我在林家唯一的“财产”,一个两块钱的塑料打火机。我打开视频通话,
对准了旁边垃圾桶里的一棵发财树盆栽(网吧老板刚扔的,枯死了)。“您最喜欢的发财树,
寓意林家财运亨通的那棵。”我点燃了打火机,扔进了垃圾桶。枯枝遇火,瞬间燃烧起来。
“你看,火多旺啊。”我在熊熊火光中,笑得眼泪直流。“就像林家的未来一样,灰飞烟灭。
”嘟。我挂断了电话,顺手把那张被林父打爆的SIM卡抠出来,扔进了燃烧的垃圾桶里。
火光映照着我惨白的脸。**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在路边药店买的止痛片,
也不就水,直接干嚼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我闭上眼,
感受着药效一点点压下胃里的剧痛。第一回合,完胜。但这还不够。这才哪到哪啊。
我想起沈兰那张刻薄的脸,想起林婉婉假惺惺的笑,想起林宴踩碎我药瓶时的冷漠。
既然要疯,那就疯到底吧。我睁开眼,在电脑上敲下了下一行代码。
目标:林家大宅的智能家居系统。指令:【全屋锁定】。我不是说要断绝关系吗?那不如,
就把那顿没吃完的“断头饭”,好好补上。3三天。距离林氏集团资金链断裂,
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林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林父变卖了所有的豪车,
沈兰典当了她的珠宝,就连林宴那个所谓的“医学精英”,也被医院停职调查,
正忙着找律师捞自己。而我,就躲在这个只有五平米的网吧包厢里,靠着那台破电脑,
冷眼看着他们垂死挣扎。直到第三天傍晚,我的新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听听,
妈妈知道错了。今晚回家吃顿饭吧,妈妈亲手做了你爱吃的菜。我们就想给你道个歉。
求你了。——妈妈】看着这行卑微到尘埃里的字,我差点笑出声来。道歉?
沈兰这辈子只会对两个人低头,一个是钱,一个是林婉婉。对我?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我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但我还是决定要去。因为有些账,必须面对面算清楚才痛快。而且,
我也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不亲手送过去,实在太可惜了。……晚上七点,林家别墅。
曾经灯火辉煌的豪宅,如今显得有些萧瑟。原本修剪整齐的花园因为无人打理,杂草丛生。
那些名贵的豪车也不见了,只剩下一辆破旧的保姆车停在车库。我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
大厅里灯光昏暗,餐桌旁坐着那一家四口。看到我进来,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氛瞬间变了。
“听听!你终于回来了!”沈兰第一个冲上来,脸上堆满了从未有过的热情笑容,
伸手想拉我,“你看你,几天不见怎么瘦成这样了?快,快坐下,
妈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侧身避开了她的手。沈兰的手僵在半空,
尴尬地收了回去,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被虚伪的慈爱掩盖。“姐姐,快坐呀。
”林婉婉坐在轮椅上,脸色比三天前更差了,眼窝深陷,像是被鬼吸了阳气。
但她依然强撑着对我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这几天家里发生了好多事,
爸妈都急白了头发。只要姐姐肯回来帮忙,咱们一家人还是一条心。”一家人?
我看着这一桌子菜。确实丰盛。清蒸石斑鱼、油焖大虾、蟹粉狮子头……全特么是海鲜。
全家都知道,林婉婉最爱吃海鲜。也全家都知道(或许根本没记住),我对海鲜严重过敏,
吃一口就会呼吸困难休克。这就是所谓的“特意做了我爱吃的菜”?这就是所谓的“道歉”?
我拉开椅子坐下,没有动筷子,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吃啊,听听,怎么不吃?
”林父此时显得苍老了十岁,眼袋都要掉到地上了,语气急切地催促,“这些都是好东西,
平时你在乡下肯定吃不到。”“是啊。”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大虾,放在眼前晃了晃,
“确实是好东西。不过爸,您是不是忘了,我对海鲜过敏?”林父愣了一下,随即一拍桌子,
恼羞成怒:“过敏?那是你娇气!吃点怎么了?还能毒死你不成?婉婉身体这么差都爱吃,
你身体那么壮,吃两个虾能死?”(听听,这就是亲爹。假千金身体差要精细养着,
真千金身体壮就该百毒不侵。)“爸,别生气。”林宴在旁边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