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许安娜提分手那天，她正挽着新欢的胳膊，指着我身后捡破烂的爷爷，笑得花枝乱颤。
「姜澈，看见没？你跟你这收垃圾的爷爷，就是我许安娜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后来，
爷爷葬礼上，京圈最有名的金牌律师当众宣布，我，姜澈，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资产估值，
九千亿。01.最大的耻辱「姜澈，我们分手吧。」
许安娜的声音透过夏日午后粘稠的热浪传来，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烦。
我拎着半袋子刚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塑料瓶，愣在原地。
瓶子里的污水顺着袋子破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污渍。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狼狈不堪。许安娜的身边，站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
穿着一身我叫不上牌子但看起来就贵得要死的西装。他搂着许安娜的腰，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只路边的野狗。「安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男朋友？」男人轻笑一声，
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许安娜的脸瞬间涨红了，她一把甩开我的手，
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早就不是了！」她尖声反驳，随即转向我，眼神里淬满了毒，
「姜澈，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还有脸站在这儿？」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洗得发白的T恤，沾着泥点的裤脚，还有这半袋子散发着馊味的塑料瓶。确实，不堪入目。
可这些钱，是为了给我妹妹凑住院费。「安娜，你听我解释……」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解释什么？解释你不上进，不去正经找工作，
天天跟着你那个捡破ax烂的爷爷混在一起？」她打断我，音量陡然拔高，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的手指着不远处，那个佝偻着背，
正费力地把一堆纸壳子往三轮车上码放的瘦小身影。那是我爷爷，姜启元。
这个城市里最不起眼的拾荒者之一。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姜澈，你听好了。」
许安娜挽住新欢的胳膊，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我许安娜，值得更好的。
而不是跟着你，闻一辈子垃圾味。」她顿了顿，用最残忍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你，
还有你那个收垃圾的爷爷，就是我许安娜这辈子最大的耻辱！」那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我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搅动。我感觉不到疼，只觉得一阵尖锐的耳鸣。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我看着许安娜和那个男人坐进一辆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保时捷，
绝尘而去。车轮卷起的灰尘，扑了我一脸。「澈娃，回来啦？」
爷爷推着他那辆吱呀作响的三轮车，走到我身边，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慈祥的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快趁热吃，你最喜欢的酱香饼。
」油纸还是温的，带着食物的香气。我的眼眶一热，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我强行逼了回去，接过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爷，今天收获不错啊。」
我不能倒下。妹妹还在医院里等着我。我低头，狠狠咬了一口酱香饼。咸涩的，
全是眼泪的味道。我当时并不知道，许安娜口中这个“最大的耻辱”，会在一周后，
用一种最惊天动地的方式，彻底打败我的人生。而那辆保时捷，在不久的将来，
连给我爷爷的车队提鞋都不配。02.爷爷的秘密妹妹姜悦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身上插满的管子，心如刀绞。
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面色凝重地递给我一张新的缴费单。「姜澈，**妹的情况不乐观，
需要立刻进行第二次手术。这是费用，五十万，一周之内必须准备好。」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手里所有的积蓄，
加上这几年跟着爷爷捡破烂攒下的钱，满打满算也不到三万。我攥着那张薄薄的单子，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医生，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一定会凑到钱的！
」我近乎哀求地看着他。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无能为力。
一周，这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长时间。」从医院出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却没有一盏能照亮我前行的路。我拿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
最后停留在许安娜的名字上。我已经没有尊严可想了。只要能救妹妹，让我做什么都行。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背景音是嘈杂的音乐和男男女女的嬉笑声。「喂？谁啊？」
许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安娜，是我，姜澈。」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一声嗤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垃圾工吗？怎么，想通了，准备跪下来求我复合？
」「安娜，我求你，借我点钱……」我把尊严踩在脚下，卑微地开口，「我妹妹病重，
急需五十万做手术，你……」「五十万？姜澈你疯了吧！」她尖叫起来，
「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五十万，我凭什么借给你？就凭你那捡破烂的爷爷？」
旁边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安娜，跟这种穷鬼废什么话，挂了，我们继续玩。」「听见没？
滚吧。」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我握着手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无尽的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回到我们租住的那个狭小破旧的城中村小屋时，爷爷正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戴着老花镜，
一针一线地缝补着我破了洞的裤子。他那辆宝贝三轮车停在门口，
车上堆满了今天刚收来的废品，还没来得及整理。听到我的脚步声，爷爷抬起头，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澈娃，怎么了？
是不是医院那边……」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这些年积攒的所有委屈、不甘、无助，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爷爷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
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等我哭够了，他才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
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布袋子，递到我面前。「澈娃，拿着这个。」我红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爷，这是什么？」「这是爷爷攒了一辈子的积蓄。」他把布袋子塞进我手里，沉甸甸的，
「我知道不多，但应该能帮你应应急。」我打开布袋子，
里面是一沓沓用皮筋捆得整整齐齐的现金，有新有旧，最大面额的也只是一百块。我愣住了。
这些钱，是爷爷每天凌晨四点起床，顶着寒风酷暑，从一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
是他用弯了无数次的腰，换来的血汗钱。「爷，这钱我不能要！」我把布袋子推回去，
「这是您的养老钱！」「傻孩子。」爷爷笑了，脸上的皱纹像菊花一样绽开，
「爷爷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和**妹好好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很复杂，像是透过我在看很远的地方。「澈娃，你记着。
我们姜家的人，骨头要硬。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钱这东西，有时候……比纸还轻。」
他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让我当时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记住，永远不要被表象迷惑。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天晚上，我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一夜无眠。
我数了一遍，一共是五万三千六百块。离五十万，还差得太远。但我不知道的是，
这只是爷爷给我的第一个“考验”。那个布袋子里真正值钱的，不是那五万块钱，
而是在最底层，一张被油纸包了三层的，泛黄的卡片。卡片上，只有一个烫金的“启”字，
和一串我看不懂的数字。03.葬礼上的保时捷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钱，我还是没凑够。
我跑遍了所有能借钱的亲戚朋友，说尽了好话，看尽了白眼，最终也只借到了不到两万块。
就在我准备去卖肾的时候，一个更沉重的打击降临了。爷爷走了。在一个很平常的清晨，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凌晨四点推着三轮车出门。我去叫他起床，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冰冷。
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肌梗死，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痛苦。我抱着爷爷冰冷的身体，
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个为我遮风挡雨，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
告诉我“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的老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我。
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世界轰然倒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处理完妹妹转院手续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给爷爷办的后事。整个人像一具行尸走肉。爷爷的葬礼很简单，
就在我们那个破旧的小院里。来吊唁的，只有几个平时一起收废品的同行，还有好心的邻居。
灵堂简陋，气氛悲戚。我跪在爷爷的黑白照片前，机械地烧着纸钱，
眼睛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
停在了我们小院门口。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911，跟我们这个破败的城中村格格不入。
车门打开，许安娜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连衣裙，戴着墨镜，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了下来。
她身边，依旧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富二代。他们像是来参加时尚派对，而不是一场葬礼。
院子里的邻居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许安娜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我面前，摘下墨镜，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姜澈，听说你爷爷死了？节哀啊。」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反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来看看你啊。」她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大概一万块，
像扔垃圾一样扔在我面前的火盆里。「喏，这是给你的。听说**妹还等着钱救命？这点钱，
就当是我最后的施舍了。」“轰”的一声，钞票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那一刻，
我心底的某根弦，彻底断了。我猛地站起来，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哟，还挺有骨气？」旁边的富二代笑了，他上前一步，
用手拍了拍我的脸，极尽侮辱，「小子，你知道安娜现在跟着我，一天花多少钱吗？
你捡一辈子破烂都赚不到。」「安娜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废物。」
「废物配一个捡垃圾的老头，倒也真是绝配。」我的理智在燃烧。我扬起拳头，
就要砸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如冰雪般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请问，
哪位是姜澈先生？」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院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三辆黑色的宾利。
为首的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长发挽在脑后，
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她的面容精致得不像话，但表情却冷若冰霜，眼神锐利如鹰。
她的身后，跟着八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
气场强大到让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刚才还嚣张无比的富二代，看到这阵仗，
吓得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出。许安娜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我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不失专业。「姜澈先生，您好。
我是纪云舒，姜启元老先生的私人律师。」她说着，递给我一张烫金的名片。
「受姜老先生生前所托，前来处理他的后事，并宣读遗嘱。」私人律师？遗嘱？我彻底懵了。
爷爷一个捡破烂的，哪来的私人律师？还是这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律师？
许安娜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律师？就他？」她指着爷爷的遗像，尖声笑道，
「一个收垃圾的糟老头子，有什么遗嘱好宣读的？
难道是把他那辆破三轮车留给这个废物孙子吗？」纪云舒的眉头微微一蹙，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甚至没有看许安娜一眼，只是对身后的保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清场。」04.九千亿的遗嘱纪云舒的“清场”二字，如同女王的谕令。
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还在喋喋不休的富二代，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往外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知道我爸是谁吗！」富二代惊恐地大叫，双脚在地上乱蹬。
许安娜也吓傻了，尖叫着去拉保镖的胳膊：「你们放开他！你们这群疯子！」
其中一个保镖回过头，冰冷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
却充满了绝对的压迫感，仿佛在看一个死物。许安娜瞬间噤声，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富二代很快被“请”出了院子，连同他那辆骚红色的保时捷，都被保镖客气地“劝离”了。
整个小院，瞬间恢复了肃静。之前来吊唁的邻居和同行们，也都识趣地悄悄离开了，
临走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好奇。纪云舒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走到爷爷的灵前，
一丝不苟地上了三炷香，深深鞠了一躬。那姿态，恭敬到了极点。我看着她的侧脸，
在香火的烟雾中有些不真切，心里充满了无数的疑问。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和我爷爷，
又是什么关系？许安娜还愣在原地，她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看着纪云舒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不甘。在她眼里，像纪云舒这样高高在上的女人，
本该是她奋斗的目标，怎么会跟姜澈这个废物扯上关系？纪云舒做完这一切，才转身看向我。
「姜澈先生，根据姜启元老先生的遗嘱，他名下所有资产，将由您一人继承。」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耳边轰然炸响。我？继承资产？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纪律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爷爷他……他一辈子都在捡破烂，
他哪有什么资产？」难道是那辆三轮车和这间租来的破屋子吗？
许安娜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嘴夸张地笑了起来。「资产？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一堆废纸壳子和塑料瓶吗？姜澈，你别是穷疯了，找人来演戏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纪云舒的眼神冷冷地扫过许安娜，那目光让后者的笑声戛然而止。「这位**，
如果你再喧哗，我不介意让我的同事请你用另一种方式离开。」说完，她不再理会许安娜，
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递到我面前。「姜澈先生，
这是姜老先生名下部分资产的清单，请您过目。」我迟疑地接过文件夹，
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皮质封面，感觉有些不真实。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启元集团，持股比例100%】【瑞士银行，私人账户，
余额：XXXXX……】【伦敦市中心，庄园一处】【港岛半山，别墅三栋】【私人飞机，
湾流G650，两架】【……】一页，两页，三页……文件夹很厚，
每一页上都记录着足以让普通人奋斗十辈子的财富。
那些只在财经新闻和电影里出现过的名词，此刻都白纸黑字地印在我的眼前。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脑子里嗡嗡作响。启元集团……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
前几天财经新闻上刚刚报道，启元集团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
收购了欧洲一家老牌的奢侈品公司，震惊了整个商界。
而新闻上那位神秘莫测、从未露面的董事长，就姓姜。姜启元。我爷爷的名字。
这一切像一场荒诞的梦。我那个每天穿着破旧汗衫，推着三轮车走街串巷，
为了几毛钱的废品跟人讨价还价的爷爷，竟然是……亚洲首富？我猛地抬头，看向纪云舒，
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嘶哑。「这……这不可能！」「这都是真的。」
纪云舒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根据最新的资产评估，姜老先生留给您的遗产，
总价值约九千三百亿，美金。」
九……千……三……百……亿……美……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呼吸都变得困难。而一旁的许安娜，已经彻底石化了。她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写满了“荒谬”、“震惊”、“不可置信”。
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文件夹，又看看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他就是个捡破烂的！
你们都是骗子！这都是假的！」纪云舒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姜澈先生，根据遗嘱规定，您需要在这份继承文件上签字，即刻生效。」
她递过来一支万宝龙的钢笔。笔身冰冷而沉重。我看着眼前的签字处，又看了看爷爷的遗像。
爷爷那句“不要被表象迷惑，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再次回响在我耳边。
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深吸一口气，正要落笔。许安娜却像疯了一样扑了过来，
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文件夹，疯狂地翻看着。每翻一页，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当她看到最后一页的资产总估值时，她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九千亿……美金……」
她失神地念着，随即猛地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嫉妒和疯狂。
「姜澈……阿澈……」她连滚带爬地到我脚边，抓住我的裤脚，痛哭流涕。「我错了！阿澈，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跟你分手，我爱的是你啊！我们复合好不好？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贪婪而扭曲的脸，想起了她是如何羞辱我和爷爷的，
想起了她把钱扔进火盆时的嚣张。我缓缓地抽出被她抓住的裤脚。然后，我弯下腰，
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
清晰无比地说道：「你下跪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求我别走的狗。」
05.第一个考验许安娜的身体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冰冷的眼神，
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我不再看她，从她手中拿回那份沉甸甸的文件夹，
走到纪云舒面前。我接过那支钢笔，在“继承人”一栏，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我的名字。姜澈。
落笔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某种枷锁破碎的声音。过去那个卑微、懦弱、任人欺凌的姜澈，
随着爷爷的离去，也一同死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即将执掌九千亿帝国的，
姜澈。纪云舒收回文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笑。「恭喜您，
姜先生。从现在开始，您是启元集团的唯一主人。」她微微欠身，姿态优雅而恭敬。
身后的八个保镖也齐刷刷地向我鞠躬，齐声喊道：「见过少主！」那声音，洪亮而整齐，
震得整个小院都仿佛在回响。瘫在地上的许安娜，被这阵仗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神彻底涣散，
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涛汹涌。「纪律师，
我妹妹……」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姜悦的病情。「您放心。」纪云舒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已经安排了全球最好的医疗团队，今天下午就会乘坐专机抵达。
姜悦**将被转到我们集团旗下最高级别的私人医院进行治疗，费用问题您完全不必担心。」
我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有钱，真好。这种能掌控一切，能让亲人免受病痛折磨的感觉，
是我过去二十年从未体验过的。「谢谢你。」我由衷地说道。「这是我的职责。」
纪云舒的语气又恢复了专业和疏离，「不过，姜先生，根据姜老先生遗嘱的附加条款，
您虽然继承了所有资产，但要想真正获得董事会的认可，执掌整个集团，
还需要完成一个考验。」「考验？」我皱起了眉。「是的。」纪云舒点头，
「姜老先生希望您不是一个只会被动接受财富的继承人，
他希望您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守护并壮大这份家业。」我明白了。爷爷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
逼我成长。「什么考验？」我问。纪云舒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这是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名为『点石』，主营业务是文创和新媒体。由于经营不善，
目前已经连续亏损三年，濒临破产。」她将文件递给我。「您的考验就是，在三个月内，
不依靠集团总部的任何资金和人脉支持，让这家公司，扭亏为盈。」我翻看着文件。
这家“点石”公司的情况，比纪云舒说的还要糟糕。负债高达九千万，
核心团队几乎全部流失，市场份额被竞争对手蚕食殆尽，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这哪里是扭亏为盈，这简直是起死回生。「如果我做不到呢？」我问。「如果您失败了，」
纪云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根据遗嘱，
集团将由专业的信托基金和职业经理人团队代为管理，您每年只能领取定额的生活费，
直到您年满三十五岁。」这相当于，剥夺了我对集团的实际控制权。爷爷这一招，够狠。
我看着手中的资料，不仅没有感到畏惧，反而胸中燃起了一股久违的斗志。
这几年跟着爷爷捡破烂，我见过了太多被遗弃的“垃圾”。但爷爷总是告诉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垃圾，只有放错了地方的宝贝。他能从一堆废铜烂铁中，
精准地挑出最有价值的稀有金属。他能从一堆旧书报里，找到已经绝版的孤本。他教我的，
不仅仅是拾荒的技巧，更是一种“点石成金”的眼光和思维。而这家名为“点石”的公司，
不就是爷爷留给我的一块需要“点石成金”的石头吗？我合上文件，抬起头，
目光坚定地看着纪云舒。「我接受这个考验。」纪云舒似乎有些意外，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她打量了我片刻，那双冰冷的眸子里，
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很好。从明天开始，您将以新任CEO的身份，
入主『点石』公司。」她顿了顿，补充道，「为了考验的公平性，您的身份将对外保密。
在公司里，没人知道您是启元集团的继承人。」「我明白。」我点头。这正合我意。
我想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首富之孙”的光环，去赢得所有人的尊重。就在这时，
一直瘫在地上的许安娜，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开口。
「点石……点石公司？我知道！那家公司就在我爸公司的楼下！一家快倒闭的垃圾公司！」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眼神又亮了起来。「姜澈，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继承人！
这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被派去接手一个烂摊子！你还是个废物！」她以为自己看穿了真相，
笑得歇斯底里。我怜悯地看着她。有些人，永远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对纪云舒说：「纪律师，麻烦你，把这位**『请』出去吧。
我不想让她的声音，打扰到我爷爷的安宁。」「是，姜先生。」纪云舒一个眼神，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这一次，许安娜没有再反抗，只是被拖出去的时候，
嘴里还在疯狂地叫嚣着：「姜澈！你等着！你个废物！三个月后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永远都配不上我！」我看着她被扔出院门的可悲模样，内心毫无波澜。我的人生，
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而她，不过是旧书页上，一个被风吹走的，微不足道的注脚。
06.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天，我站在一栋气派的写字楼下。这里是市中心的CBD，
寸土寸金。“点石”公司的办公室，就在这栋楼的17层。
我穿着一身纪云舒为我准备的Armani西装，剪裁合体，价格不菲。
但为了符合“空降的普通CEO”人设，我特意在网上查了查，这身行头还算低调。
走进点石公司的大门，前台**正一边修着指甲一边聊着微信，头都没抬。
整个办公区死气沉沉，大部分工位都是空的。零星几个还在上班的员工，
也都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有的在刷剧，有的在逛淘宝。难怪公司会濒临破产。
我走到前台，轻轻敲了敲桌子。「你好，我叫姜澈，是你们的新CEO。」
前台**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新CEO？哟，
又来一个送死的。」她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不耐烦地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喏，
那儿就是。」我没跟她计较，径直走向CEO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装修得也不错，
只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很久没人用过了。我刚坐下没多久，一个戴着黑框眼镜，
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敲门走了进来。「姜……姜总，您好。我叫王德发，
是公司的人事部经理。」「王经理，你好。」我示意他坐下，「公司的基本情况，
我已经了解了。我想知道，现在公司还剩多少人？」王德发推了推眼镜，苦着脸说：「姜总，
不瞒您说，算上我和前台，公司现在一共就剩下八个人了。核心的策划、运营、技术团队，
上个月都跟着前任CEO跳槽了。」我点了点头，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
「把剩下所有人都叫到会议室，十分钟后，开会。」**脆利落地说。十分钟后，
会议室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六个人。加上我和王德发，正好八个。这就是我全部的兵了。
我扫视了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麻木”和“混日子”。我清了清嗓子，
开口说道：「大家好，我叫姜澈，从今天起，担任点石的CEO。
我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也知道大家可能都做好了拿完赔偿金走人的准备。」
我的话很直接，几个人都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但是，我今天来，
不是来宣布公司破产的。」我顿了顿，提高了音量。「我来，是来带领大家，
把属于我们的市场，重新抢回来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响应，
只有几声若有若无的嗤笑。显然，他们把我的话当成了新领导画大饼的陈词滥调。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笑了笑，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所以，我宣布三件事。」「第一，
从这个月开始，所有在职员工，薪资翻倍。」话音刚落，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原本昏昏欲睡的几个人，瞬间都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薪资翻倍？公司账上还有钱发工资吗？「第二，」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我将注入一笔新的资金，用于新项目的开发。项目成功后，所有参与者，
将获得项目总利润10%的分红。」画大饼谁都会，但把真金白银摆在面前，
就是另一回事了。已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给大家一周的时间，考虑是走是留。
留下的人，我欢迎。但从下周一开始，我不想在公司里看到任何一个混日子的人。一旦发现，
立刻开除，没有赔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是钱，是利诱。第二把火，是饼，
是希望。第三把火，是规矩，是威逼。会议室里的气氛彻底变了。麻木和死寂被打破，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疑虑和一丝隐藏的兴奋。「姜总……」
一个看起来像是技术人员的年轻人举手提问，「您说的……都是真的？薪资翻běi……」
他激动得都有些结巴了。「当然是真的。」我肯定地回答，「王经理，你马上去办，
这个月的工资，今天下午就发到大家账上。」「可是姜总，我们公司账上已经……」
王德发面露难色。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这张卡，是昨天纪云舒给我的，
里面有五千万的“启动资金”。这是爷爷遗嘱里允许的，不属于集团总部的支持，
而是他个人账户的钱。「这里面有五千万，是我的个人投资。密码六个八。
以后公司的所有开销，都从这里走。」会议室里，一片哗然。随手就拿出五千万的个人投资？
这个新来的CEO，到底是什么来头？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从之前的轻蔑和麻木，
变成了敬畏和好奇。就连那个对我爱答不理的前台**，看我的眼神都开始放光。我知道，
我的第一把火，已经成功点燃了。接下来，就是如何用好这笔钱，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散会后，我回到办公室，开始研究公司的旧项目资料。我发现，点石公司虽然连年亏损，
但它手里握着一个非常有潜力的IP——一个叫《山海异闻录》的漫画版权。这个漫画，
是我爷爷早年间资助的一个穷困潦倒的漫画家创作的。漫画家去世后，版权就留给了爷爷，
后来被划到了点石公司名下。由于题材冷门，画风复古，这个IP一直没被开发，
被扔在角落里蒙尘。但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宝贝。这几年，国风文化崛起，
《山海经》题材大热。这个《山海异闻录》，简直就是一座未被挖掘的金矿。
我立刻叫来王德发。「王经理，马上成立一个新项目组，就叫『山海』项目组。核心任务，
就是围绕这个IP，开发一款手游。」「手游？」王德发愣住了，「姜总，
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都走光了，根本没有开发游戏的能力啊！」「人，可以招。技术，
可以买。」我斩钉截铁地说，「钱不是问题。你现在就去，
把市面上最好的游戏引擎给我买下来，把业内最顶尖的游戏策划和美术给我挖过来！」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尽收眼底。许安娜，还有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你们等着。
三个月后，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点石成金”。07.潜伏的毒蛇重赏之下，
必有勇夫。“薪资翻倍”和“五千万投资”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不仅在公司内部传开，
甚至扩散到了整个行业圈子。原本死气沉沉的点石公司，一夜之间成了圈内的焦点。
第二天一早，王德发就红光满面地跑来向我汇报。「姜总，太神了！
昨天我们把招聘信息一挂出去，今天HR邮箱都快被挤爆了！
还有好几个之前跳槽走的核心技术，都托人联系我，想回来！」「想回来的，一概不要。」
我冷冷地说。「啊？为什么？」王德发不解，「他们技术都很不错的，现在回来，
我们正好缺人……」「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他们选择背叛，现在看到有钱了就想回来摘桃子？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敲了敲桌子，「我要的，是有能力，并且忠诚的人。告诉他们，
点石公司的大门，永远不会为叛徒敞开。」王德发浑身一震，看着我凌厉的眼神，
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姜总！」有了钱，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一周之内，
王德发就按照我的要求，招募到了一个三十多人的精英团队，
涵盖了策划、美术、程序等各个岗位。我还特意从隔壁市，
高薪挖来了一个在业内小有名气的游戏**人，名叫陈默。陈默是个技术宅，性格沉稳，
话不多，但对游戏**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我把《山海异闻录》的IP交给他，
只提了三个要求。「第一，不惜成本，美术和特效必须做到电影级别。」「第二，
玩法要有创新，不能走市面上那些换皮氪金的老路。」「第三，我要在两个月内，
看到游戏的第一个可玩版本。」陈默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姜总，
您放心。遇到您这样肯放权、肯投钱的老板，是我陈默的荣幸。这个项目，
我拼了命也会做出来！」“山海”项目组正式成立，
整个公司都进入了一种热火朝天的创业氛围。看着员工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我知道，
我的第二把火，也烧起来了。然而，我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我知道，在公司内部，
还潜伏着一条毒蛇。这个人，就是前台那个叫苏菲的女人。从我第一天来公司，
我就注意到她不对劲。她虽然表面上对我毕恭毕敬，但她看我的眼神里，
总是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探究和算计。而且，我好几次看到她上班时间，
鬼鬼祟祟地在楼梯间打电话。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有问题。这天下午，我借口去茶水间倒水，
路过前台时，苏菲又在打电话。我放慢脚步，隐约听到几个关键词。
「许**……放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许**？许安娜！
我的心头一凛。原来如此。这条毒蛇，是许安娜安**来的眼线。我没有声张，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回到了办公室。看来，许安娜并没有因为那天的羞辱而死心，
她还在暗中盯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甚至，可能不止是看笑话那么简单。我坐在办公椅上，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我叫来王德发，对他耳语了几句。
王德发听完，脸色一变，随即又露出了然的神色，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当天下午，
王德发“不经意”地在苏菲面前，跟财务主管讨论起了“山海”项目的预算问题。「哎呀，
姜总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光是前期美术外包，就批了五百万的预算！」「是啊是啊，
我听说姜总还联系了一家好莱坞的特效团队，准备花大价钱做游戏的CG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