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认我为主后

天道认我为主后

晚星时光 著

天道认我为主后描绘了赵师苏清雪林风的一段异世界冒险之旅。他身世神秘,被认为是命运的守护者。晚星时光巧妙地刻画了每个角色的性格和动机,小说中充满了紧张、悬疑和奇幻元素。精彩的情节将带领读者穿越时空,探索那些隐藏在黑暗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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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1登云梯上凡人骨狗蛋觉得自己的腿不是腿了,是两根泡烂了的木头。一步,又一步。

    肩膀上的扁担压得他骨头缝里都疼。扁担两头,一边是四百个馒头,一边是四百个馒头。

    八百个馒头,够云顶天门那帮神仙吃一天。这路,叫登云梯。一万级台阶,

    从山脚直通山顶的云雾里。狗蛋是个挑夫,专干这活。他爹就是挑夫,他爹的爹也是。

    他们家的命,就好像都长在这根磨得发亮的扁担上。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空气越来越稀薄,吸进肺里都是凉的。狗蛋的嘴里全是土,嘴唇干得裂开了口子。

    他不敢停下,一停下,腿肚子就开始打哆嗦,再也抬不起来。他看见前面有个人影。

    那是个穿着白衣服的弟子,脚下踩着一把飞剑,唰一下就上去了,带着一阵香风,

    把他熏得一个趔趄。狗蛋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显摆什么。”他又往上走了几十级。

    眼前开始发黑,星星点点的。他知道自己到极限了。他咬着牙,想把脚再往上抬一级。

    可那脚就是不听使唤。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朝旁边倒去。扁担飞了出去,

    八百个馒头滚了一地,白的,跟下雪一样。狗蛋也想跟着滚下去,可他滚不动,

    一头撞在台阶旁边的石壁上。撞得不重,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没别的东西,就是一条路,一条灰色的路,往前看没有头,

    往后看没有尾。他就在那条路上走,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身上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他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灰蒙蒙的天空,

    也不是石壁。是屋顶。木头做的屋顶,刻着花纹,闻着一股香。他坐起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屋子很亮,地上铺着干净的毯子。旁边一张小几,

    上面放着一碗水,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水。狗蛋愣住了。他这是在哪儿?死了吗?

    这是阴曹地府?地府也这么讲究?他端起那碗水,喝了一口。是甜的。这时候,门开了。

    走进来两个人。一个姑娘,一个年轻男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衣服,长得跟画里的人似的。

    皮肤白,眼睛大,就是没什么表情,看人的时候,眼神冷得像冰。那男的也穿着白衣服,

    长得也精神,就是脸上带着一点瞧不起人的劲儿。“醒了?”男的开口了,

    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一个凡人,也敢闯云顶天门禁地。”狗蛋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闯?我那是摔进来的。那姑娘没说话,就是盯着他看。

    看得狗蛋心里发毛。他活这么大,没被这么好看的人这么看过。“把他带去执事堂。

    ”那男的摆摆手,“按规矩,废了修为,扔下山去。”狗蛋一听,急了。什么修为?

    我就是一个挑夫,我哪有修为?“等等。”那姑娘忽然开口了。声音跟人一样,冷冷的。

    “清雪师妹,你心软了?”男的笑了,“这可是门规。”“他身上,没有修为的痕迹。

    ”姑娘说,“一点都没有。他……就是个纯粹的凡人。”“凡人更该扔下去。

    脏了我们山门的地。”男的语气更不屑了。狗蛋听得懂了。这帮神仙,嫌他脏。他看着他们,

    心里头那股子劲儿上来了。他是个穷小子,是个挑夫,可他没偷没抢,凭力气吃饭。

    他怎么就脏了?他站起身,走到那两人面前。他比那男的矮半个头,可他没低头。“我没闯。

    ”狗蛋说,“我是摔进来的。我的馒头呢?我得把馒头找回来。”那男的愣了一下,

    好像没料到这个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哈。”他笑出了声,“馒头?你管你自己叫馒头?

    你的馒头早就被山风吹走,喂了鸟了。你现在要操心的,是你自己这两条腿,

    还能不能保得住。”狗蛋没理他,转头看那姑娘。“这位仙子,我真的就是摔进来的。

    你们要罚,就罚。能不能先让我把路费赚回来?我家里还有人等我吃饭。”他说的是实话。

    他娘病在床上,还等着他换药钱。那姑娘,叫清雪的,看着他。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她问。“狗蛋。”“什么?

    ”那男的又叫了起来,“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们凡人,都这么随便吗?

    ”狗蛋看着他:“我爹娘取的,比你好听。”那男的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你找死!

    ”他抬起手,手里就出现了一把亮晶晶的剑。

    22剑锋寒处见人心剑尖离狗蛋的喉咙只有一寸。剑气很冷,

    吹得狗蛋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没动。不是他不怕,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一个凡人,怎么跟一个会飞剑的神仙打?跑?能跑到哪儿去?他看着那男的,

    心里想的却是,这一剑下来,我娘的药费就没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给她换药了。

    他觉得有点难过。不是怕死,是觉得对不起娘。那男的叫林风,他等着看狗蛋求饶,尿裤子。

    他最喜欢看凡人这副样子。可狗蛋没求饶,也没尿裤子,就是看着他,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有点奇怪。林风心里有点发毛。这感觉,好像他手里拿的不是剑,是一根烧火棍。

    对面站的也不是个凡人,是个他惹不起的什么东西。“林风。”苏清雪开口了。声音不大,

    但林风手里的剑抖了一下。“师妹,别管。这凡人胆敢顶撞我,我要让他知道规矩。

    ”林风嘴上硬着,手却有点软。“这里是内门。”苏清雪说,“你在这里动剑,坏了规矩,

    是你去领罚,还是我帮你去?”林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看了一眼苏清雪,

    又看了一眼狗蛋,最后恨恨地把剑收了回去。“算你走运。”他指着狗蛋的鼻子,“给我滚。

    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他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屋子里就剩下狗蛋和苏清雪两个人。

    狗蛋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又坐下去。“谢谢你。”他对苏清雪说。苏清雪没说话。

    她走到那张小几前,又倒了一碗水,递给他。“你不是执事堂的人,不管我。”狗蛋看着她。

    “我叫苏清雪。”她说,“你以后就在这里做事吧。”“做事?”狗蛋不明白,“做什么事?

    ”“杂役。”苏清雪说,“打扫庭院,挑水,劈柴。管吃,管住。每个月,

    给你三块下品灵石。”狗蛋听不懂什么叫灵石,但他听懂了“管吃管住”和每个月有钱。

    这可比他当挑夫强多了。当挑夫,风里来雨里去,赚的钱还不够给他娘买一帖好药。“**!

    ”狗蛋立马点头,生怕她反悔,“仙子,你放心,我什么都能干,力气大。”苏清雪看着他,

    那双冰冷的眼睛里,好像有了一点温度。她点了点头。“跟我来。”她带着狗蛋走出了屋子。

    外面是个院子,很大,种着一些狗蛋叫不上名字的花草。院子中间,有一棵很大的树,

    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几个石凳。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老头,正躺在石凳上睡觉,

    嘴里还叼着一根草。他身上都是酒气。苏清雪走到那老头跟前,轻轻叫了一声:“赵师兄。

    ”那老头眼皮都没抬,

    嘟囔了一句:“干嘛……别吵我……我这就要飞升了……”“我带回来一个杂役。

    ”苏清雪说。“杂役?”老头终于睁开了一只眼,眯着看狗蛋,“就他?

    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样儿。不行不行,我这园子里的草,都比他结实。”狗蛋心里不乐意了。

    我怎么就一阵风能吹跑了?我挑八百个馒头都能上一万级台阶。“赵师兄,他叫狗蛋。

    ”苏清雪说。“狗蛋?哈哈哈……”老头笑了起来,在石凳上直打滚,“这名儿好,

    这名儿接地气。行吧,就留下来了。以后跟着我。”他又闭上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苏清雪对狗蛋说:“以后你就跟着赵师兄。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狗蛋点头。

    苏清雪走了。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就跟没沾地似的。院子里又安静下来。

    只有那老头哼歌的声音。狗蛋站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他看看天,天是蓝的,比山下的蓝。

    他看看地,地是干净的,没有泥土。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是花香。他忽然觉得,

    自己好像在做梦。一个挑夫,怎么就到了神仙住的地方?“还愣着干嘛?

    ”那老头忽然又说话了,眼睛还是闭着。“去,把东边那几口大水缸给我挑满水。

    天黑之前挑不满,晚饭就别吃了。”33杂役院中藏玄机狗蛋找到了水缸。在后院,

    一共三口,每口都跟他家那口装粮食的大缸差不多大。他找到了扁担和水桶。

    这扁担跟他自己的那根不一样,是铁的,沉甸甸的。他找到了水井。井很深,打水很费劲。

    他开始干活。一桶水,又一桶水。从井边到后院,不远的路,但走起来,好像没个头。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黏在身上,难受得很。肩膀被铁扁担磨得**辣地疼。他想起了他爹。

    他爹当年就是这么干的,一辈子。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本以为到了仙门,

    就不用再干这种牛马活的。结果还是要干。活儿好像一点没少,只是地方变了。

    他觉得自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个挑夫狗蛋。他咬着牙,继续挑。太阳从头顶,

    慢慢滑到了西边的山头。第三口水缸,终于快满了。狗蛋把最后一桶水倒进去,

    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小子,还行。”那个叫赵师兄的老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仰头喝着。狗蛋挣扎着爬起来,

    站好。“赵师兄。”“行了行了,别装了。”老头摆摆手,“累成狗样儿了还装什么。

    ”他走到水缸边,用手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这水,不错。”他说。狗蛋没说话。

    就是水而已,有什么不错的。老头忽然回头看他,那双昏昏欲睡的眼睛,此刻却很亮。

    “你觉不觉得,这山门,有点怪?”狗蛋愣住了:“怪?”“嗯。”老头点点头,

    又喝了一口酒,“待久了,你就知道了。这里头啊,很多东西,都跟外面想的不一样。

    ”狗蛋听不懂。他只想吃饭。“赵师兄,我……我能去吃饭了吗?”他小声问。

    老头笑了:“去吧,去吧。厨房在那边,让你吃个饱。”狗蛋去了厨房。厨房很大,

    锅比他家那口缸还大。灶上蒸着白白的米饭,香得很。一个胖胖的厨子看了他一眼,

    扔给他一个碗和一双筷子。“新来的?自己去打饭。”狗蛋领了饭。一碗白米饭,一盘青菜,

    还有一块豆腐。他找个角落坐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饭菜,比他家的好吃太多了。

    那米饭,嚼在嘴里都是甜的。他很快就把饭吃完了。他又去要了一碗。

    厨房的厨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给他盛了一碗。他吃完第三碗饭,才觉得肚子饱了。

    他靠在墙上,摸着滚圆的肚子,长长地出了口气。活着,真不错。他想起了他娘。

    要是娘也能吃上这么好的饭,她的病,是不是就能好了?他心里又有点难受。就在这时,

    那个叫林风的男人,带着几个跟班,也进了厨房。他们看到狗蛋,都停下了脚步。

    林风走到狗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杂役的饭,好吃吗?”狗蛋站起来,

    看着他不说话。“我告诉你,狗蛋。”林风的声音很冷,“你别以为有清雪师妹给你撑腰,

    你就能在这里待下去。你一个凡人,不配站在这里。你身上的味道,都把这里的饭菜弄脏了。

    ”狗蛋攥紧了拳头。“仙子让我留下的。”他说。“仙子?”林风嗤笑一声,

    “清雪师妹就是心太软。你等着,我早晚会把你赶下山去。

    ”他身后的一个跟班说:“林师兄,跟这种臭要饭的废什么话。来人,把他扔出去!

    ”几个人就围了上来。狗蛋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但他没退。就在这时,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谁啊?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赵师兄。他叼着那根草,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林风看到他,

    脸色变了变:“赵……赵师叔。”“哦,是林风啊。”赵师兄打了个哈欠,“怎么了这是?

    饭吃多了,撑着了?要活动活动筋骨?”“没……没什么。”林风有点怵他,

    “就是这新来的杂役,不懂规矩,我教训教训他。”“教训他?”赵师兄走到狗蛋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是我的人。你要教训他,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林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赵师叔,我只是……”“只是什么?”赵师兄看着他,

    “赶紧吃完饭滚蛋。别在这儿碍我的眼。”林风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狗蛋一眼,

    带着人走了。厨房里又安静下来。赵师兄对狗蛋说:“小子,别怕他。他就是个纸老虎。

    ”狗蛋点点头:“谢谢赵师兄。”“谢什么。”赵师兄摆摆手,“以后跟我混,

    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走,喝酒去。”他拉着狗蛋,就往外走。

    狗蛋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那口大锅,心里忽然觉得,这仙门,好像也没那么难待。

    44醉话年道沧桑赵师兄的“酒”,就是他那个酒葫芦里的东西。他拉着狗蛋,

    回到了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他盘腿坐在石凳上,把酒葫芦递给狗蛋。“来,一口。

    ”狗蛋接过酒葫芦,闻了闻,一股又冲又辣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他没喝过酒,

    他爹不让他喝。他犹豫了一下,看着赵师兄。赵师兄笑着说:“怎么?怕我下毒?

    ”狗蛋摇摇头,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一进喉咙,就跟一条火线似的,

    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胃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咳……咳咳……这……这是什么?”“好酒啊。”赵师兄拿过酒葫芦,也喝了一大口,

    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这叫‘烧刀子’,凡人喝一口,就得去半条命。我们修士喝,

    暖暖身子。”狗蛋觉得自己的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麻酥酥的。赵师兄看着他,哈哈大笑。

    “小子,有种。我第一次喝,也这德行。”他拍了拍狗蛋的肩膀:“今天多亏你了。

    那帮小崽子,就怕我。我平时懒得理他们,今天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动弹。

    ”狗蛋没说话,只是看着赵师兄。他觉得这个醉醺醺的老头,好像跟林风他们不一样。

    他身上没有那种瞧不起人的劲儿。“赵师兄,你……你也是神仙吗?”狗蛋问。“神仙?

    ”赵师兄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哈……神仙。算是吧。也算不是吧。

    ”他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我们啊,

    都只是些想活得久一点的人罢了。”他说,“活得久了,见得多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狗蛋听不懂。“赵师兄,你在这里多久了?”“多久?”赵师兄想了想,“忘了。几百年?

    还是一千年?记不清了。你看这棵树,”他指着身边的大树,“我刚来的时候,它才这么高。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也就一尺来高。狗蛋张大了嘴巴。一棵这么大的树,要长多久?

    “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师兄又喝了口酒,“在这山上,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们有的是时间。”狗蛋看着他,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活那么久,一个人待在这里,

    有什么意思?“赵师兄,你想家吗?”狗蛋问。赵师兄喝酒的动作停住了。他沉默了很久。

    “家?”他喃喃自语,“我还有家吗?”他把酒葫芦里的酒喝光,然后把葫芦扔在一边,

    躺在了石凳上。“不早了,睡吧。”他说,“明天还有活儿干呢。”狗蛋看着他的背影,

    没再说话。他走到墙角,找了堆干草,铺在地上。这比他睡在山下的破庙里强多了。他躺下,

    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想起了家。想起了他娘。想起了他那根磨得光滑的扁担。

    他觉得眼睛有点酸。他翻了个身,用胳膊挡住眼睛。他告诉自己,别哭。哭了,

    就没力气干活了。可眼泪还是不听话,从指缝里流了出来,湿了干草。这日子,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心里一阵阵地发酸,一阵阵地难受。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就像那登云梯,一步一步,往上爬,好像永远都爬不到头。

    55扫尘扬灰起风波第二天,天还没亮,狗蛋就被赵师兄叫醒了。“醒了没?干活了!

    ”狗蛋一骨碌爬起来,发现赵师兄已经站在院子里了,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去,

    把前院给我扫干净了。一粒灰尘都不能有。”赵师兄把扫帚扔给他。狗蛋接过扫帚,

    比他还高。他来到前院。前院比后院更大,地面铺着青石板,石板的缝隙里,长着一些青苔。

    昨夜好像落了叶子,到处都是。狗蛋开始扫地。他扫得很仔细,从东边扫到西边,

    从南边扫到北边。他觉得这活儿跟挑水差不多,都是力气活,只要肯卖力气,就能干好。

    他扫着扫着,天就亮了。苏清雪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她今天换了一身淡青色的衣服,

    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子挽着。她看到狗蛋,停了一下。“早。”她说。“仙子早。

    ”狗蛋停下来,看着她。“别叫我仙子,叫我苏师姐。”她说。“苏师姐。”狗蛋改口。

    “扫得怎么样了?”她问。“快好了。”狗蛋说。苏清雪点了点头,朝前院门口走去。

    她好像是要出门。狗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异样的感觉。他摇了摇头,继续扫地。

    就在这时,林风又出现了。他今天穿了件更华丽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

    他看到苏清雪,眼睛一亮,立马迎了上去。“清雪师妹,你这是要出门?”苏清雪停下脚步,

    看了他一眼:“去藏书阁。”“我陪你去吧。”林风笑着说,“正好我也要去查些资料。

    ”“不用。”苏清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别这么见外嘛。”林风不依不饶,

    “我们同门一场,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狗蛋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人脸皮真厚。

    人家都说不用了,还跟着。他心里有点不爽。他握紧了手里的扫帚,用力地一扫。

    “哗——”一堆灰尘,不偏不倚,正好扬在了林风身上。林风那身雪白的衣服,

    一下子就花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狗蛋,眼睛里喷着火。

    “你……是……故……意……的?”狗蛋心里一咯噔。完蛋了。他想说不是,可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他就是故意的。他看不惯林风那副死样子。他看着林风,没说话。

    这是无声的挑衅。林风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身边的空气都好像冷了下来。“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你一个杂役,敢这么对我。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他抬起手,

    就要动手。“林风。”苏清雪开口了。她的声音还是冷的,但这次,

    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是内门。你再敢放肆,我就去禀告师父,

    让你去思过崖待上一年。”林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看着苏清雪,

    脸上的表情又气又委屈。“清雪师妹,是他……”“是他弄脏了你的衣服,你可以让他洗。

    ”苏清雪说,“但你如果敢在这里动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林风的脸色变了几变。

    他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赵师兄的屋子方向,又看了看一脸倔强的狗蛋,最后,

    他狠狠地一跺脚。“我们走!”他带着人,气冲冲地走了。前院又安静下来。

    苏清雪走到狗蛋面前。狗蛋低着头,等着挨训。“抬起头来。”她说。狗蛋抬起头。

    “衣服弄脏了,就该洗。这是规矩。”她说,“你去他院子里,把他的衣服拿过来,洗干净,

    再给他送回去。”狗蛋愣住了。什么?让我去给他洗衣服?“不去?”苏清雪看着他。

    狗蛋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去。”他是个杂役,这就是他的命。他拿着扫帚,转身就要走。

    “等等。”苏清雪叫住他。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把这个,倒进水里。

    能洗得干净。”狗蛋接过瓶子,入手冰凉。“谢谢苏师姐。”“去吧。”狗蛋走了。

    他朝着林风的院子走去。他走得很快,好像后面有狼在追。他觉得自己很窝囊。很没用。

    他一个大男人,要去给一个瞧不起自己的人洗衣服。他想把那个瓶子摔在地上,想掉头就走。

    可是他不能。他想起了他娘的病,想起了那三块灵石。他只能忍。他走到林风的院子门口,

    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66凝神玉现因果生林风的院子,比赵师兄的院子气派多了。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跟个小皇宫似的。狗蛋觉得有点扎眼。他走进林风的屋子,

    屋里空无一人。衣服扔在床上,就是那件被弄脏的。他走过去,拿起衣服。衣服很软,很滑,

    布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上面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他把衣服拿在手里,心里五味杂陈。

    他走出院子,找到了后院的一个水池。他打了一桶水,把苏清雪给的那个瓶子打开,

    往水里倒了一点。一股清香传了出来。他把衣服放进水里,开始搓洗。他很用力,

    好像要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这件衣服上。洗着洗着,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一块玉佩。玉佩通体碧绿,雕着一条龙,很精致。狗蛋看了一眼,

    就想把它扔回去。这不是他的东西。可他又想,这是林风的。林风那么讨厌他,

    他要是把玉佩弄丢了,林风肯定会借机发难,把他赶下山。他犹豫了一下,

    把玉佩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他想,等洗干净了衣服,再还给他。他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

    晾在了一根竹竿上。他坐在水池边,等着衣服晾干。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放在手心里看。

    阳光下,玉佩闪闪发光,很好看。他忽然想,要是娘有这么一块玉佩,该多好。

    他可以把它当了,换好多好多的钱,给娘买最好的药,买最好吃的。他叹了口气,

    把玉佩又揣回了怀里。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苏清雪。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苏师姐。

    ”狗蛋赶紧站起来。“衣服洗好了?”她问。“快干了。”狗蛋说。苏清雪走到他身边,

    看着竹竿上那件洁白的衣服。“你刚才,从他身上拿了什么东西?”她忽然问。

    狗蛋心里一惊。她看见了?他手心开始出汗。他该怎么说?说他偷了?还是说怕丢了,

    先收起来?他看着苏清雪那双清澈的眼睛,觉得自己撒不了谎。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

    递给她。“是这个。我从他口袋里发现的。怕丢了,就先收着。”苏清雪接过玉佩,

    看了一眼。“这是‘凝神玉’。”她说,“可以静心凝神,对修行很有帮助。

    是林风的师父送给他的。”狗蛋一听,心里更慌了。这东西这么贵重?“苏师姐,

    我……我真没想偷。”他急忙解释。“我知道。”苏清雪看着他,“你只是个笨蛋。

    ”狗蛋愣住了。“你拿了玉佩,为什么不直接还给他?”她问,“等他发现,你就说不清了。

    ”狗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还是说,”苏清雪的语气变了,带着一丝戏谑,

    “你想把它据为己有?”“不是!”狗蛋连忙摇头,“我……我就是觉得它好看,多看两眼。

    ”苏清雪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嘴角好像微微向上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收好它。”她把玉佩塞回狗蛋手里,“等下还给他的时候,当面交给他。让其他人也看见。

    ”“哦。”狗蛋点点头。“衣服干了,送去吧。”苏清雪说,“记住,你是杂役,

    做好杂役该做的事。别多想,也别多事。”她说完,就转身走了。狗蛋看着手里的玉佩,

    又看了看苏清雪的背影,心里乱糟糟的。他好像说他对了,又好像说错了。

    苏清雪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不明白。他把衣服取下来,叠好,朝着林风的院子走去。

    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忍。等他赚够了钱,他就下山,再也不回来了。

    77枯手惊现天道威狗蛋把衣服送回林风的屋子时,林风还没回来。他把衣服放在床上,

    把玉佩放在枕头边。他想快点走,可又怕林风回来,一口咬定他偷了东西。他就在屋里等着。

    他从没进过这么华丽的屋子。墙上挂着画,桌上摆着古董。他摸都不敢摸。

    他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他就像一只闯进了金銮殿的老鼠。他等了半个时辰,

    林风才回来。他看到狗蛋,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你怎么还在这里?”狗蛋心里一紧,

    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林师兄,你的衣服我洗好了。还有这个,是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他把玉佩递过去,“我怕丢了,就先收起来了。”林风看着狗蛋手里的玉佩,愣了一下。

    他接过玉佩,看了看,又看了看狗蛋。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惊讶,有怀疑,

    还有一丝……不解。他以为狗蛋会偷走玉佩,或者把玉佩藏起来。他甚至想好了,

    只要狗蛋不承认,他就去搜他的屋子,把他抓个现行。可狗蛋就这么直白地还给了他。

    林风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看不懂这个凡人了。“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他还是板着脸,

    故意找茬。“我没动。”狗蛋说,“就是洗衣服的时候,它掉出来了。”“掉出来?

    ”林风冷笑一声,“编,你接着编。”狗蛋不说话了。他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算了。

    ”林风摆摆手,好像也懒得跟他计较,“你给我滚出去。”狗蛋如蒙大赦,赶紧转身就走。

    他走到门口,林风又叫住了他。“等等。”狗蛋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今天的事……”林风犹豫了一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狗蛋更愣了。

    林风会跟他说人情?“我不是为你。”林风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我是为了清雪师妹。

    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是个仗势欺人的人。”狗蛋点点头:“哦。”“你那是什么表情?

    ”林风又有点不爽了。“没什么表情。”狗蛋说,“我走了。”这次,林风没再叫住他。

    狗蛋走出了林风的院子,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

    比他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他想快点回到赵师兄的院子,那里虽然破,但让他觉得安心。

    他往回走。路过一条回廊时,他看到几个弟子聚在一起,好像在议论什么。他没在意,

    想从旁边走过去。“就是他!”一个弟子指着他。狗蛋停下脚步,看着他们。

    “那个凡人杂役!”“听说他今天把林师兄的衣服弄脏了,还敢跟林师兄顶嘴!

    ”“胆子真大啊。”“仗着有苏师姐给他撑腰,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个凡人,

    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那些人的话,一句一句,像针一样,扎在狗蛋心上。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在扫地,在洗衣服,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说他?他想冲上去,跟他们理论。可他知道,没用。他们是修士,

    他是凡人。在这里,凡人就是原罪。他低下头,想快步走开。“喂,那个凡人!

    ”一个弟子叫住了他,“你过来。”狗蛋没动。“叫你呢,聋了吗?”狗蛋还是没动。

    他怕自己过去了,会忍不住动手。那弟子见他不理,有点没面子,走了过来,

    一把推在他的肩膀上。“跟你说话呢,听不见?”狗蛋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站住脚,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那个弟子。他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平静,也没有了委屈。

    只有一片冰冷。那弟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你看什么看?”狗蛋没说话,

    就是看着他。就在这时,那个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自己的手蹲了下去。他的手,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发黑,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所有的水分和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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