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您看，这份合同……”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凝滞了。
我的手机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起来。一条直播链接，被置顶推送。
封面是我那条价值百万的红龙鱼，鱼缸边，我老婆林玥笑靥如花，
她最好的闺蜜王莉举着手机，配文是：“在线解剖，清蒸百万龙鱼，给老公补补身子！
”我脑子“嗡”的一声。全公司上下都知道，那条鱼，是我已故恩师所赠，
是我不可触碰的逆鳞。现在，它成了我老婆直播的噱头。我猛地站起身，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一言不发地冲出了会议室。1我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在公路上划出一道愤怒的残影。手机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疯了。“嫂子牛逼！
陈总有福气啊！”“这鱼真漂亮，吃了肯定大补！”“别啊，这么贵的鱼，杀了太可惜了！
”王莉的声音尖锐又兴奋，她将镜头对准了案板上的红龙鱼。“家人们，别觉得可惜！
我闺蜜说了，什么都没有她老公的身体重要！这鱼就是买来吃的！
”林玥举起一把雪亮的尖刀，对着镜头甜甜一笑。“老公，你最近太累了，
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你看到直播一定会很惊喜吧？”惊喜？是惊吓。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不知道那条鱼的意义吗？她知道。
我跟她说过无数次，那是恩师留给我唯一的念物，是我的精神寄托。可现在，我的精神寄托，
在她和她闺蜜的笑声中，即将被开膛破肚。“玥玥，别闹了！快住手！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可我的声音，除了车窗外的风，谁也听不见。直播间里，
王莉还在煽风点火。“玥玥，别犹豫，快动手！让那些说你老公不爱你的长舌妇看看，
陈总有多宠你！百万的鱼说杀就杀！”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
打开了林玥心中某个偏执的开关。她不再犹豫，手中的刀，狠狠刺了下去。
鲜红的鳞片瞬间迸裂。那条通体赤红，在水中威风凛凛的龙鱼，
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次剧烈的挣扎。我的心，也跟着被狠狠捅了一刀。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真杀了！”“败家娘们啊！这可是行走的人民币！
”“太残忍了！我要举报！”林玥却仿佛没看见，她笨拙地，一刀一刀地，
解剖着那曾经鲜活的生命。王莉在一旁兴奋地解说：“家人们看啊，这鱼肉多新鲜！
玥玥的手艺也好！等下清蒸出来，绝对是人间美味！”我死死踩着油门，双目赤红。
等我赶到家时，迎接我的是满屋子浓郁的鱼腥味，以及……一股诡异的香气。餐桌上，
摆着一个巨大的白瓷盘。那条曾被我视若珍宝的红龙鱼，如今支离破碎地躺在盘子里，
身上铺满了翠绿的葱丝和鲜红的辣椒。热气腾腾。林玥端着两碗米饭，从厨房里走出来，
看到我，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老公，你回来啦！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专门为你做的清蒸龙鱼！”她身后的王莉也探出头，一脸邀功的表情。“陈哥，
你可算回来了！玥玥为了给你个惊喜，忙活了一下午呢！快看，这鱼多香啊！”香？
我只闻到了背叛和残忍的味道。我一步步走向餐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林玥期待地看着我，将筷子递到我手里。“老公，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没有接。
我的视线越过她，落在了王莉的身上。王莉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强撑着笑道：“陈哥，
你这么看着**嘛？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闺蜜做得特别到位？要不是我鼓励，
玥玥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呢！”“是吗？”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林玥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老公，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我……我只是想给你补补身体。”“用我的命根子，
给我补身体？”我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我缓缓举起手，
所有人都以为我要砸了那盘鱼，或者给林玥一巴掌。但没有。我只是拿出了手机，
平静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阿风，何事？
”“三叔公。”我对着电话，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陈家的镇族之宝，赤血龙王，
被人……清蒸了。”2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压得人喘不过气。随即，三叔公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你说什么？！”“赤血龙王……没了。”我重复了一遍，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
“混账东西！那是陈家百年气运所系的圣物！你怎么敢……怎么敢让它出事！
”三叔公的声音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不可置信。“是谁干的！告诉我，是谁！”我的视线，
缓缓从王莉那张已经开始发白的脸上，移到了林玥那张充满茫然和惊恐的脸上。
林玥完全懵了。她不懂什么镇族之宝，什么百年气运。在她眼里，
那只是一条贵了点的观赏鱼。她只是想证明我对她的爱，
只是想在闺蜜面前炫耀一下我有多宠她。王莉的腿已经开始发软，她混迹于富太太圈，
多少听过一些豪门望族里的秘闻。“镇族之宝”这四个字，像四座大山，
狠狠压在了她的心头。“老公……你……你在说什么啊？”林玥的声音在颤抖，
“什么……什么镇族之宝？不就是一条鱼吗？我……我再给你买一条就是了……”“买？
”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用什么买？用你的无知，还是你的愚蠢？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玥的心里，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陈风！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王莉都说了，你最近应酬多，
身体都亏空了，我才……”“闭嘴！”我一声厉喝，打断了她愚蠢的辩解。“王莉让你去死，
你怎么不去？”王莉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陈哥，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哪知道那鱼那么重要……是玥玥自己要做的，对，都是她自己要做的！
”她毫不犹豫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林玥身上。林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最好的闺蜜。
“莉莉，你……”“我什么我！”王莉急了，指着林玥的鼻子，“林玥，你别想赖我！
是你自己说的，要给你老公一个大大的惊喜！是你自己动的手！直播间几十万人可都看着呢！
”看着她们狗咬狗，我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电话里，
三叔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阿风，你在哪里？把位置发给我。
陈家执法堂，半小时内到。”“我在家里。”“把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看好了。
”三叔公的声音冷得掉渣，“无论是谁，敢动我陈家圣物，都得以命偿还！
”“以命偿还”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客厅里炸响。林玥“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面无人色。王莉更是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我一个箭步上前，像拎小鸡一样，
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狠狠甩回了客厅中央。“想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我陈家的门，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王莉吓得魂不附体，
抱着我的腿开始哭嚎。“陈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嫉妒林玥，
我就是想看你们吵架！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我吧！”她一边说，
一边“砰砰砰”地磕着响头。林玥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似乎还没从“以命偿还”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她喃喃自语：“不会的……老公，
你吓唬我们的，对不对？就为了一条鱼……怎么可能要人命呢……”我懒得再跟她解释。
愚蠢，是治不好的绝症。我只是拖了把椅子，安静地坐在客厅中央，
守着那盘已经开始变凉的“清蒸龙鱼”，也守着这两个亲手毁了我一切的女人。等待着，
陈家执法堂的降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对林玥和王莉来说，都是凌迟。
王莉的哭嚎渐渐变成了低低的啜泣，林玥则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门**响起的时候，两个女人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我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
站着一排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他们神情肃穆，气场森然，为首的，正是我三叔公，
陈氏宗族的执法长老，陈万里。三叔公的视线越过我，
直接落在了客厅餐桌上那盘扎眼的“菜”上。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
瞬间又苍老了十岁。“孽障……孽障啊！”他痛心疾首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浊泪滚落。
跟在他身后的执法堂成员，个个面露杀气，整个客厅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谁干的？
”三叔公睁开眼，声音嘶哑地问。王莉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一股骚臭味在客厅里弥漫开来。
林玥也回过神来，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脚下，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老公！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面无表情地拨开她的手。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3三叔公的视线如同两把锋利的冰锥，
死死地钉在林玥和王莉的身上。“就是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点了点头。“拖出去。
”三叔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两个执法堂的成员立刻上前，一人一个，像拖死狗一样，
将瘫软如泥的林玥和王莉往外拖。“不要！老公！救我！”林玥发出了杜鹃啼血般的哀嚎，
她拼命挣扎，指甲在我家的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陈风！你这个懦夫！你为了条破鱼，
就要看着你老婆去死吗！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的哭喊和咒骂，我充耳不闻。
哀莫大于心死。从她举起刀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王莉更是凄惨，
她早已吓得失了声，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眼看两人就要被拖出大门，三叔公却突然开口。“等等。”两个执法堂成员停下脚步。
三叔公缓缓走到林玥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你，是阿风的妻子？
”林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点头。“是！是！我是他老婆！三叔公，我错了，
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陈家妇，desecrate陈家圣物。
”三叔公缓缓念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罪加一等。”林玥的希望，
瞬间被击得粉碎。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脸上血色褪尽。三叔公不再看她，而是转向了我。
他的表情变得无比复杂，有愤怒，有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悲哀。“阿风，你可知罪？
”我挺直了脊梁，直视着他的眼睛。“陈家子孙陈风，守护圣物不力，
甘愿领受宗族任何责罚。”“好！”三叔公点了点头，“你还算有点担当。”他顿了顿，
声音愈发沉重。“按族规，圣物被毁，守护者当废去一身修为，逐出家族，
永世不得再入宗祠。至于行凶者……”他的视线再次投向林玥和王莉，杀气毕露。
“当以血祭奠圣物之灵！”“不——！”林玥彻底崩溃了，她猛地挣脱了束缚，
疯了一样冲向厨房。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我们追过去时，她已经抓起了一把水果刀，
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们别过来！”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刀锋已经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执法堂的人瞬间紧张起来，纷纷看向三叔公。三叔公眉头紧锁。陈家的族规森严，
但从不滥杀无辜。若是林玥自己了断，传出去，对陈家的名声是个巨大的打击。更重要的是，
会让陈风背上一辈子逼死妻子的污名。林玥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她的胆子大了起来。
“陈风！你听着！今天你要是保不住我，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她用自杀来威胁我。何其可笑。我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温情，
也被她这副丑陋的嘴脸消磨殆尽。我缓缓走上前，在她充满希冀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林玥，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也太小看我了。”“你以为，用你的命，就能威胁到我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林玥如坠冰窟。“你……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的死活，
与我无关。”我不再理会她，而是转身对三叔公说道：“三叔公，此事因我而起，
也当由我来了结。请您和执法堂的各位，给我一点时间。”三叔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想从我平静的表情下看出些什么。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后，若此事未了，休怪我无情。”说完，他带着执法堂的人退出了客厅，守在了门外。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持刀的林玥，和已经瘫在地上的王莉。以及那盘，
散发着诡异香气的鱼。林玥见三叔公他们真的走了，心里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敢放下刀。
“陈风，你让他们走的？你……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她又开始自作多情。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缓缓走到餐桌前，拿起了一双筷子。在林玥和王莉惊恐的注视下，
我夹起了一块**的鱼肉，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咀嚼。“你……你疯了！”林玥尖叫起来，
“那是……那是……”“是什么？”我咽下鱼肉，平静地看着她，
“不是你亲手为我做的‘大补之物’吗？”“味道……还不错。”我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就是火候老了点，葱丝也切得粗了。”林玥彻底傻眼了，她完全看不懂我到底想干什么。
王莉也忘了害怕，呆呆地看着我。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林玥，你知道吗？
我恩师当年把这条鱼送给我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此鱼名为赤血龙王，有灵。
遇明主则兴，遇昏主则亡。它不仅是陈家的气运象征，更是……一块试金石。”“试人心，
也试人性。”我一步步走向她，她惊恐地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那个‘明主’。”“现在看来，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甚至能看清她瞳孔中我冰冷的身影。“你……你别过来！
”她挥舞着手里的刀。我却毫不在意，继续逼近。“你不想死，对吗？”她疯狂点头。“好，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我的话，让她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真的？”“真的。
”我点了点头，“只要你，现在，亲手杀了她。”我的手指，指向了瘫在地上的王莉。
4此言一出，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凝固了。林玥和王莉，同时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不……不行！”林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的声音都在发颤，“莉莉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怎么能杀了她！”“最好的朋友？”我嗤笑一声，“那个怂恿你杀鱼，
出事后第一时间把你推出来顶罪，现在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的话，让林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王莉也反应了过来，她连滚带爬地远离林玥，
仿佛林玥是什么洪水猛兽。“林玥！你别听他的！他疯了！他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王莉尖叫道，“我们是好闺蜜啊！你忘了我们一起逛街一起骂那些小三的日子了吗？
”“闭嘴！”我冷喝一声，打断了她拙劣的表演。我的视线重新落在林玥身上，
带着一丝玩味。“你看，你的好闺蜜，现在多怕你啊。”“林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么，
你杀了她，你活。要么，你们两个，一起死。”我给出了最后的通牒。
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题。林玥的内心在剧烈地天人交战。一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一边是自己的性命。她握着刀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
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我……我……”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外，那一炷香，恐怕已经燃了过半。
王莉看着林玥犹豫不决的样子，眼中的恐惧渐渐被怨毒所取代。她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指着林玥对我喊道：“陈哥！别信她！她就是个白莲花！当初就是她跟我炫耀你多有钱，
多宠她，我才会嫉妒，才会想出这个主意的！主谋是她！她是主谋！”“你胡说！
”林玥被倒打一耙，气得浑身发抖，“王莉！你这个**！
明明是你跟我说陈风在外面有人了，说那条鱼就是他养的小三！让我杀了鱼，断了他的念想！
”“我那是开玩笑的！谁知道你当真了！你这个蠢货！”“你才是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
”两个女人，在生死关头，彻底撕破了脸皮，开始疯狂地互相撕咬，
揭露着对方最不堪的秘密。原来，王莉不仅嫉妒林玥，还欠了一大笔赌债，那个怂恿她的人，
答应只要事成，就帮她还清赌债。原来，林玥早就对我晚归和频繁的应酬心生不满，
王莉的挑拨，不过是点燃了她心中早已埋下的**。我静静地听着，
像是在看一出荒诞的闹剧。这就是我曾经深爱的妻子。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闺蜜。何其可悲。
何其可笑。“够了。”我冷冷地开口，打断了她们的争吵。两个女人同时噤声，
惊恐地看着我。我缓缓走到林玥面前，伸出手。“刀给我。”林玥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把刀递给了我。她以为，我改变主意了。她以为，我心软了。她甚至以为，
我接下来会对王莉动手。王莉也吓得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我只是拿着刀，
走回了餐桌旁。然后，在她们不解的注视下，我用刀尖，在那盘已经面目全非的鱼身上，
轻轻一划。鱼皮被划开。出乎意料的，里面没有流出更多的肉汁，
反而露出了一个被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东西。我用刀尖挑出那个东西，擦去上面的油污。
那是一块小小的，由纯金打造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的眼睛，
是两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这是……”林玥看傻了。王莉也瞪大了眼睛。
她们做梦也想不到，鱼肚子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东西。我举起令牌，
对着门外喊道：“三叔公，可以进来了。”门被推开，三叔公带着执法堂的人，鱼贯而入。
当他看到我手中的金龙令牌时，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少主令！”他失声惊呼，随即，带着身后所有人，
“噗通”一声，齐齐单膝跪地。“我等，参见少主！”声震寰宇。林玥和王莉，
已经彻底石化了。她们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少主？什么少主？
陈风……不就是一个有点钱的商人吗？我没有理会她们的震惊，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令牌，
视线扫过跪了一地的陈家人。“都起来吧。”“谢少主！”众人起身，但依旧恭敬地低着头，
不敢直视我。三叔公走上前来，神情激动。“少主，您……您什么时候拿到少主令的？
老家主他……”“爷爷在我十八岁那年，就秘密传给我了。”我淡淡地说道，“他说，
陈家家大业大，人心叵测，让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暴露身份。”我看向那盘鱼，
继续说道：“他还说，赤血龙王是圣物，更是死物。而这枚少主令，才是陈家真正的核心。
令在，陈家在。令失，陈家亡。”“所以，爷爷当年就用一条一模一样的假龙鱼，
将真正的赤血龙王换了出来，秘密养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而这条假的‘圣物’，
肚子里藏着真正的‘圣物’，也就是这枚少主令。”“他设下此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
能钓出那些对陈家图谋不轨的宵小之辈。”“而我今天，不过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罢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林玥和王莉的心上。
她们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一个我亲手布下的，天罗地网。5林玥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