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避春愁

无处避春愁

橙橙 著

完整版现代言情小说《无处避春愁》,此文从发布以来便得到了众多读者们的喜爱,可见作品质量优质,主角是张枫弥岳娅肖诺,也是作者橙橙所写的,故事梗概:他主动移开眼神,嫌恶地说,“见到一个讨厌的人而已。”我的脚步微微顿住,明明已经死心,可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时还是心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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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女儿忌日,老公却要放烟花庆祝他初恋离婚。

    我没有阻拦。

    只因上一世,我用作为父亲的责任威胁他,他只得妥协退步。

    他初恋等他到夜深,遇到醉汉被侵犯后抑郁自杀。

    张枫弥认为这一切都是因我导致的。

    他将女儿尸骨扔到山上去喂狼,将我囚禁在家不停怀孕又流掉孩子。

    折磨我数十年,他恶狠狠地说,

    “小娅留下一生污点选择自杀都是因为你!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就该痛不欲生!”

    带着绝望死去,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女儿葬礼。

    1.

    唢呐声刚吹响,天边绽放起一阵绚烂的火花掩盖住了悲切的祭奠声。

    “哪家的混账!那天不放烟花偏偏今天放!不知道今天村子里办白事让道吗?”

    有人愤愤不平地站了出来,要替我去说话。

    我摇了摇头将她拦了下来,淡漠地说,

    “别去了陆姐。”

    无法对着女儿的遗照拆穿,此刻放烟花庆祝的人正是孩子的爸爸。

    女儿才三岁毫无生气地被装进了小小的棺材里,而她的父亲正在陪自己的初恋庆祝重得新生。

    这样的话实在太残忍,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回想起上一世,女儿在我怀中一点点没了温度,最后一句话是,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来?”

    张枫弥不仅没完成她的遗愿,还因为痛恨我将她的尸骨带到山上去喂狼。

    这一世,我不愿再看到女儿因为我遭到这样的报复了。

    越回忆越是悲切,我抹了抹眼泪操持一日葬礼。

    到家时天已然黑了,张枫弥比我回来得还要更晚一些。

    见我无神地坐着,脸色一沉扫视着我,皱着眉不悦道,

    “谁又惹你了,整天摆个臭脸给谁看?”

    我怔愣地注视着他,真是可笑,自己女儿去世还得堆满笑意对着他。

    恐怕他还沉浸在岳娅离婚之中,甚至忘记了参加女儿葬礼这回事。

    我沉默地闭上眼,没有任何回答。

    他不耐烦地啧了声,眼中是浓重的燥郁,

    “对了,跟你说件事,小小的葬礼就交给你操办吧,我没时间过去。”

    我掀开眼皮和他对视上,心中无比的悲凉。

    岳娅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上辈子我无数次想要问出口,最后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算了。

    心里清楚,这个问题的回答我早就知道了。

    被我盯着,张枫弥有些心虚眼神飘忽地扫来扫去,难得开口解释,

    “工厂里有个重要合作要谈,我抽不开身。”

    快过年了,工厂早就要停工放假了,哪里有什么合作?

    我抽了抽唇角,装出谅解不知情的模样点头,

    “嗯,没事,我一个人就行。”

    他全然没料到我竟然随口就相信了他的话,眼中闪过欣喜,罕见地展开双臂来将我揽住,温柔贴在我耳边说,

    “老婆,你真是我的贤内助,等我回来一定好好犒劳你。”

    我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距离,他却贴得更近低头亲了亲我的脸颊温声道,

    “小小的事不怨你,别太难过了。”

    “咱们还会有孩子的,等我回来我们就抓紧备孕再生一个好不好?”

    回忆交织,我脑中满是刚怀上女儿时,他贴在我腹上含情脉脉地说,

    “老婆,这是咱们爱情的结晶,我一定会好好疼爱我们的孩子的。”

    现在他却能尤其洒脱、无所谓地说出一句,再生一个孩子就好。

    眼神中甚至看不到任何对女儿去世的悲痛。

    女儿刚死的时候,我扑到他怀中那么迫切渴望得到他的一个关心、一个安慰。

    可他推开了我,冷冰冰地说,这么点小事也要闹。

    现在得到他的安抚,可我的心却痛得快要呼吸不上来。

    明明他的语气是久违、让我怀念的温柔,可是每个字都好像一把尖锐的刀,生生扎在我的心口。

    这次,是我推开了他。

    冷漠地说,“我累了。”

    2.

    那夜之后,一连五天的时间我没有再见到张枫弥。

    他确实如他所说,没有来过女儿的葬礼。

    上次想为我说话的陆姐欲言又止地告诉我,让我注意张枫弥身边的女人。

    我勾出自嘲地笑了笑,这哪是我能管得了的。

    抽了时间出来,我去厂里提交了辞职单。

    主人十分诧异地问我,“肖诺,你可得想清楚啊,厂里的工作可是别人想进来都进不来的,你确定要辞职?”

    我没有任何犹豫签下了字,又买了一张两天后回老家的车票。

    上辈子我曾无数次被这重复的日子给摧残打败,工作的忙碌让我连女儿都顾不上。

    这辈子我不想再重复这样的生活了。

    回村途中,遇到了岳娅并肩而行的张枫弥。

    见到我那一刻,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岳娅问他怎么了。

    他主动移开眼神,嫌恶地说,

    “见到一个讨厌的人而已。”

    我的脚步微微顿住,明明已经死心,可听到他说出这些话时还是心头不住的痛楚。

    面前出现几个张婶将我拦住,嚣张地责骂道,

    “肖诺!你家孩子那个葬礼不准办了!我们家孩子成日听着唢呐声晚上睡都睡不着!”

    我淡定自如地回怼道,

    “我从来没在晚上吹响过唢呐,你们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

    张婶吐了一口唾沫撩起袖子嘲笑道,

    “之前老碰那些死人用的玩意,谁知道是不是遭报应克死自己女儿了?”

    提到女儿病死,眼泪止不住地一涌而出。

    我拼命摇头,泪与话共同而出,

    “我只是之前在典当行工作!”

    张婶呸了一声,继续尖酸刻薄地讽刺,

    “谁知道你是不是害死自己孩子的?看看,张科长都厌弃你,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害死自己的孩子!”

    看到张枫弥停住脚步那刻,我像是看到救命稻那般拽住了他的衣袖,流着泪嘶吼,

    “张枫弥,小小为什么生病,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多么迫切地渴望张枫弥能为我说一句话,哪怕给那个张婶一个威胁的目光。

    可他难掩眼中的嫌弃,和我拉开了距离,声冷如冰地说,

    “你管人家说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怎么回事不就得了。”

    张婶得意洋洋地走来讽刺讥笑着我,忽然打量了岳娅一眼与其他人笑话道,

    “这才刚离婚又勾搭上张科长,也不是什么东西。”

    张枫弥原本要离开的脚步猛然掉了头,折返回来阴鸷地对她说,

    “你也配说小娅一个字?管好自己的嘴!”

    张婶悻悻闭了上嘴,张枫弥又接着说,

    “跟小娅道歉!”

    张婶连忙弯下腰跟岳娅毕恭毕敬地道了歉,张枫弥牵住岳娅的手冷声道,

    “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说小娅一句不好,你们见到她态度最好放尊重点!”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扯出了一份苦笑。

    不能允许任何人说岳娅一句不好,却能随意折辱谩骂我。

    哪怕他知道女儿不是被我害死,可他却能做到冷眼旁观连一句话都不愿为我说。

    用了一世的时间来磨平对他的爱,来让自己死心。

    心早就被他伤得千疮百孔,却还是会因他感到痛楚。

    3.

    女儿头七未过,张婶众人大闹了一场,葬礼被迫终止。

    我把女儿的遗照抱到了家中,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跪了一天,不停地和她道歉。

    哭到眼睛红肿得睁不开,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张枫弥。

    看到他笑得那么真切,我反应了过来。

    是十年前的张枫弥。

    十年前的张枫弥会为我出头,为我打抱不平。

    那时候我还是典当行的一个员工,张枫弥为了来见我一面买了不少没必要的古玩回家。

    我忍俊不禁地提醒他,他却将他真心袒露给我,

    “为了见你一面花这些钱,我觉得很值。”

    那天我羞红了脸,下班的时候同他一起去看了人生的第一场电影。

    在一起之后,张枫弥更是将我宠到所有人都羡慕的地步。

    家里为我添置了洗衣机、电视机,一点点物品都是因为我搬来的。

    结婚那日,他单膝跪地向我承诺道,

    “阿诺,此生我只会待你一个人好,嫁给我之后我定会全心为你付出所有。”

    他也确实如他所说做到了,结婚之后从没让我进过厨房。

    我也为了他辞掉了典当行的工作,进了厂里工作。

    记得查出怀上孩子那天,他激动得抱住我转了好几个圈,一晚上手都轻轻搭在我腹部。

    爱情总是来得快,消亡得也快。

    刚生产完,岳娅回来了。

    曾经温柔的张枫弥只会偶尔出现,难得了给予我和孩子一个笑脸。

    他的心全然给了岳娅一个人,再也无法回到我身边了。

    这是我花了一辈子悟出来的。

    泪水朦胧了我的眼,盯着女儿的遗照,我被拉回了现实。

    张枫弥回来时,带着岳娅一起来的。

    或许是下午我已经发现了他的欺骗,他甚至连隐瞒都不屑再对我隐瞒,直接带着她回了家。

    进门之后,无比烦躁地丢下一句,

    “搬到家里还干什么?晦气。”

    我死死攥着衣角强忍眼泪,艰难地开口,

    “我就摆完今天晚上。”

    岳娅高高在上地睨着我,遮住我对着女儿的视线挑衅道,

    “前几天我遇到了醉汉,枫弥怕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非要带我来家里,你不会介意吧?”

    我还未答话,张枫弥冷笑声说,

    “这个家还轮不到她说话!”

    岳娅笑容满面挽住他的胳膊,那笑容完全是带着轻蔑与恶意的。

    看着张枫弥将她带到女儿的床上休息,我立即要开口阻止。

    还未开口,岳娅皱着眉头委屈惊慌地说,

    “枫弥,我不要睡这里......我感觉这张床好晦气......”

    “况且,人家现在都习惯抱着你睡,不然根本都睡不着!”

    与张枫弥一致的说辞,晦气。

    我讽刺地抽了抽唇角,一个眼神也不想给他们。

    张枫弥叹了声气,无奈宠溺地说,

    “好好好,那你还是今晚跟我一起睡吧,免得晚上又做噩梦。”

    话音落下,他又朝我投来晦涩不明的眼神,试探道,

    “小娅跟我一起睡,你没有意见吧?”

    我麻木不仁地假笑,平静地说,

    “你们随意就好。”

    不知为何,张枫弥在我回答之后脸上染上一抹恼怒。

    他气冲冲拽着岳娅躺在了床上,他调情声音落到我耳边,

    “小娅,为我生个孩子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岳娅娇笑着回答,“讨厌,又不是我不生,那还不是你得卖力点。”

    我的心静如止水,只是觉得悲凉。

    女儿头七未过,自己的父亲却招摇地带着其他女人回家。

    还在床上说,和她要个孩子。

    床上传来唇齿相依的声音,我缓慢抬动酸软的腿站了起来,抱走了女儿的遗照。

    正要出门,岳娅突然喊道,

    “肖诺,我好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来啊?你也知道做这事最费的就是力气!”

    明明她是夹杂着笑意的,可话却那么刺耳。

    我冷声拒绝,“自己去倒。”

    张枫弥重重摔了一个古董瓷盘过来砸在我的后背,竭声咆哮道,

    “倒个水会累死你啊?没看到小娅现在抽不出身来吗?!”

    他的吼声一点没落进我的耳里,我的目光全然只有那个四分五裂的瓷盘。

    那是我爸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张枫弥曾经说过会好好守护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所以我摆放在了床头,生怕丢失磕碰到。

    可是没想到,说要保护它的人却第一个摧毁了它。

    他的嘶吼声还在继续,我抱紧了遗照想要给女儿最后的安宁。

    顺从地倒了水过去,岳娅故意亮出雪白肌肤上一片红痕,懒洋洋靠在张枫弥身上讥笑着说,

    “你现在还不准离开哦,待会我们会很累,没有力气收拾,你来给我们换床单吧。”

    张枫弥勾着她的发,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对我呵斥道,

    “还不赶紧滚!待会需要你过来的时候自然会叫你。”

    我像一具木头,麻木僵硬点头、走到门边。

    听着床上的声音,我无助地抱着遗照掉下泪来。

    折磨终于结束,张枫弥揽住岳娅略过我,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我。

    岳娅讥笑着说,“记得把床单换掉哦。”

    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我的泪滚落而下。

    平静下情绪,我翻出那封压箱底信放在桌上,头也不回去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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