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无事，只是父皇母妃让妾身筹备万寿节，妾身有些担忧罢了。”沈清涟又笑着说。
“这是一个好机会，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可以向母妃请教。”萧逸不咸不淡地嘱咐了一句。
“是。”
除了要筹备万寿节以外，还得准备寿礼。
沈清涟想与萧逸探讨这个问题，但是萧逸日日早出晚归，甚至经常醉醺醺地回来。
这日，沈清涟又把醉醺醺的太子扶回了正院，脸色不好地问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太子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喝那么多酒。”
那太监笑呵呵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心虚，“回太子妃，殿下与朝中几位大人一同议事，高兴之余便多喝了几杯。”
“你们也不知道多劝着些。”沈清涟斥责道。
“是奴才的错。”
见责怪宫人也无用，沈清涟叹了一口气便让他下去了。
随后看着已经醉成烂泥的萧逸，沈清涟露出了嫌弃的眼神。但寿礼的事需要早些定下，沈清涟只好上前柔声问：
“殿下，万寿节就快到了，您觉着给父皇送什么样的贺礼合适？”
萧逸被人吵醒，不耐地挥着手回答：“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届时我自然会挑些贵重的物件儿呈上去。”
“是。”见萧逸这个态度，沈清涟也不欲多说，让宫人过来照顾他，自己当甩手掌柜去了。
偏殿里，白霜添上了烛火，随后关心地说：“娘娘，殿下不是说会准备寿礼吗？您为何还要亲自抄佛经？”
沈清涟头未抬，只回道：“太子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本宫有些不放心，总要有备无患才是。”
这些日子，她算是摸透了太子的这个人。于枕边人而言，他除了身份显赫之外，没有任何优点。
东宫里有品级的女人不在少数，但恐怕养在外面的女人也有一大堆，只是沈如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但这样一来，便辛苦娘娘了。”这时，白露在一旁心疼地回道。
闻言，沈清涟抬起了头，用毛笔敲了敲白霜和白露的脑袋。
“这不是还有你们两个陪着我嘛，难道你们觉得辛苦了？”
白霜和白露自幼伴她长大，在她们面前，沈清涟偶尔还保留着小女儿家的情态。
“怎么可能？奴婢们会永远陪着娘娘的。”白霜和白露赶紧回答。
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
很快就到了万寿节这天，沈清涟早早地便起来了。
两位良娣穿戴整齐之后也来到了正院，按规矩，只有良娣以上的妾室才能入宫贺寿。
沈清涟今日依然身着正红色的宫装，但不戴凤冠，改用凤钗。今日是父皇的万寿节，宴席当中会有许多宫妃，其中德妃是长辈，她怎能抢了德妃的风头。
“万寿节兹事体大，尔等切记要安分守己，不可触怒圣颜。”沈清涟庄重地叮嘱道，摆足了正室的姿态。
虽然两位良娣的家世都比较高，但也正是因为家世才惹得皇上忌惮。皇上既封了她为太子妃，自然是希望她能压住她们。
“是。”至少在明面上，两位良娣都摆出了恭敬的样子。
之后沈清涟带着两位良娣出了门，萧逸和轿辇已经等在宫门外了。沈清涟上前和萧逸同乘一辇，而两位良娣被安排在了后面的轿辇。
坐稳之后，沈清涟主动说：“殿下准备的寿礼已经让宫人专门看顾着了，殿下不必担心。”
“嗯，你做事妥当，孤很是放心。”萧逸应了一声。
沈清涟勾起了嘴角，想要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光有圣旨是不够的，她还需要得到太子的信任。
在未央宫稍坐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的太监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下，沈清涟也礼数周全地跪在太子的后下方。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瑾缓缓步入正殿，在龙椅上坐下后微不可察地看了沈清涟一眼，今日的宫装倒是很适合她。
“平身。”
“谢皇上！”
众人落座，萧瑾率先喝了一杯酒之后，殿中便觥筹交错起来。
到了送礼的环节，按照位份，本该是德妃最先送礼的，但这时安乐公主突然出声说：“皇兄，我也给您准备了贺礼。”
安乐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孩子，如今才八岁，与圣上乃是一母同胞。太后去世得早，皇上与安乐公主的年纪相差甚远。
两兄妹虽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长兄如父，萧瑾一向很看重这个妹妹。
此时，也没人敢说安乐公主僭越。
“哦？安乐给朕准备了什么？”萧瑾饶有兴趣地说。
“安乐听闻皇兄很喜欢张至大师的《百鸟朝凤图》，于是便临摹了一幅想要送给皇兄，望皇兄不要嫌弃。”
宫人拿着那幅画展开以供皇上观赏。
萧瑾露出了满意的眼神，笑着说：“虽是临摹，但能看出安乐的技法越来越娴熟了。安乐的心意，朕收下了。”
“皇兄喜欢就好。”安乐满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殿中响起了大臣的夸赞声和恭维声，但德妃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她给皇上准备的寿礼是《百鸟朝凤图》的真迹，如今倒是拿不出手了。安乐公主刚送完临摹的作品，她此刻便拿出真迹，这不是明摆着在针对安乐公主吗？
到时候惹了小孩子不高兴不说，皇上也会责怪她。
一时之间，德妃犯了难，偏偏她还没有准备其他备用的寿礼。
沈清涟注意到了德妃的神色，于是便差白露过去问问怎么回事。了解情况之后，沈清涟当机立断地就让白露捧着那本佛经过去了。
德妃朝沈清涟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带着白露走到了殿中央。
“臣妾亲自给皇上手抄了一份佛经，恭祝皇上福寿安康、泽披万民。”
沈清涟松了一口气，狡兔三窟的道理果然没错，太子没出问题，德妃倒是出了问题。
“德妃有心了。”萧瑾应了一声，随后便让宫人把佛经接了过来。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德妃温婉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