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未至,我已黄泉

婚宴未至,我已黄泉

心想事成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沈晏白芷婚宴 更新时间:2025-05-17 09:20

独家小说《婚宴未至,我已黄泉》是最新上线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沈晏白芷婚宴,故事十分的精彩。系统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遗憾。而我——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大概,人死了,连情绪也跟着沉了。……...

最新章节(婚宴未至,我已黄泉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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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是我的夫君。

    也是我绑定系统后的唯一任务对象。

    只要他在三日之内,替我补办一场婚宴,任务就算完成。

    可是,他恨我。

    恨我活下来,换他父母命丧黄泉。

    他不止一次冷声对我说:「柳瑶,当初为何不是你死?」

    我从不敢开口提那场婚约。

    直到今日,是最后的期限。

    我跪在厅前,低声乞求:

    「夫君,求你给我一场婚宴,好吗?」

    「不然,我会死的。」

    他眼神冷漠:「要死,趁早。」

    我惨然一笑。

    好的,夫君。

    如你所愿。

    ……

    那一夜。

    他正为新纳的小妾斟酒举杯,言笑晏晏。

    转身,却亲手剖了我的尸体。

    一刀一刀,干净利落。

    1

    【宿主,任务剩余时间:最后一日。】

    【若无法完成婚宴,系统将执行抹杀。】

    它没再说下去。

    我知道,它是不忍。

    毕竟,它陪了我三年。

    从我嫁入沈家那日起,就从未离开。

    我鼓起勇气,让秋桃传话:

    「我想见他一面。」

    来的不是他。

    是白芷。

    她抱着碳炉,笑意温温:

    「姐姐找夫君,有事吗?」

    我心口一紧。

    她是新纳的小妾。

    我哑声问:「他在吗?」

    她语气欢快:

    「在试菜,说要亲手做鲤鱼羹给我尝。」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方子。

    他曾说,要我在婚宴那日亲手做。

    我低头掩住眼底酸意:

    「能替我传句话吗?」

    「就说,我只想求一场婚宴。」

    「简单也好,只要……他还认我为妻。」

    她静了一瞬,忽然笑了。

    「姐姐真觉得,他还认你是妻?」

    我手指微颤。

    那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心口。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三年前,他家徒四壁,是我与他粗茶淡饭、共守寒炉。

    他曾说,若能金榜题名,便风风光光补我一场婚宴。

    如今他考上太医,登门者络绎不绝。

    但他却在为另外一个女人量身裁衣,张罗婚宴。

    而我,只剩一日生命期限。

    时间,所剩不多了。

    「你能不能,叫夫君来一趟?」

    白芷神色无辜,却藏着炫耀的光:

    「姐姐找他啊?他为我这场婚宴已经三夜未眠了呢。」

    我垂下头,心口微涩。

    「夫君,门外是……柳姐姐的人。」

    屋内传来他的声音,隔着门帘仍冷得彻骨:

    「她若病了,让她去请大夫。」

    我顿了顿,咬唇低声:

    「不是请大夫……是婚宴,我想要一场婚宴……」

    「就一次,好不好?」

    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柳瑶,你还有脸说这话?」

    我怔住。

    这一句,比任何冷语都更寒。

    三年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这一刻,面对死亡的倒计时。

    我还是红了眼。

    「我求你了……只这一回……」

    「不然……天命真的会让我死的……」

    屋里静得可怕。

    我死死握着袖中的玉简,指节发白。

    只等他开口。

    终于。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情绪:

    「要死赶紧死。」

    「你活着,本就不该。」

    「为什么只有你活下来,而我的父母死在了洪水里?」

    三年来,他一次次用这句话砸在我心上。

    那年他赴京赶考,临行前把双亲托付给我。

    我不敢怠慢,日日亲侍药食,生怕出半分差池。

    可那一夜,风雨大作,水涨屋塌。

    我冲进去时,屋梁已塌。

    我拼了命地搬瓦、喊人、跪求天别下。

    是我没用。

    是我没救到他们。

    可我从未逃。

    我满身是血地爬出来,只为了让人知道:他们还在里面。

    可在他眼里,活着的我,便是罪魁祸首。

    他的一字一句,剐在我最软的地方。

    我泪水一下子涌出来。

    我记得他最穷困的时候,病得咳血,药苦如胆。

    我吹凉一口口喂他,怕他呛,也怕他不肯喝。

    他抄方熬夜,我守在一旁。

    他父母起夜咳喘,我第一个起身端水扶人。

    他衣破,我针线缝得满手是血。

    他冷,我脱了自己仅剩的狐裘披给他穿。

    他饿了,我悄悄把自己饭碗往他那边推。

    我以为这些,他会记得。

    哪怕只记得一点点……

    也不至于这样恨我。

    可现在,他替别人裁嫁衣,绣罗裙。

    为她张灯结彩,奔波三日三夜。

    却连我一句话,都不愿听完。

    好吧。

    也许我活着,真的是错。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活了。

    2

    脑海里,传来一声轻叹。

    【宿主,你要不要……再试试?】

    【你去见沈晏,哪怕他说一句话,我就上报完成。】

    我轻声道:

    「不用了。」

    被他那样恨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只记得——我活着,他们死了。

    可他不知道,我也失去了他们。

    他们待我极好。

    他娘亲手为我缝衣,他爹教我识字。

    我怎么可能不救?

    我只是……救不了。

    沈晏。

    我不是杀人凶手。

    我和你一样,失去他们,伤心欲绝。

    子时的更鼓敲响了最后一声。

    我回过神来,抬手拭去眼泪。

    拉开那只旧木匣,取出早已备好的红豆糕。

    香气扑鼻。

    我低头轻嗅了一下。

    甜的。

    临死前,我想再尝一口甜。

    毕竟,我从未吃过属于自己的婚宴喜点。

    以后,也再没机会了。

    我将那只红盖喜盏摆在桌前,

    添了一杯桃花酿。

    又从柜里取出那件早年自己缝的嫁衣。

    线迹粗,颜色淡,褪得发旧。

    我颤着手,把它摊开来。

    铺在灯下。

    像铺一场,早该属于我的婚宴。

    夜风拂过帘角,传来阵阵笙歌丝竹。

    我起身走向窗边。

    灯火一簇簇亮起,将整座偏院都映得通明。

    一盏,又一盏。

    金灯沿着游廊一路悬挂,直通花厅前檐。

    足足16盏。

    是白芷的生辰。

    她今年十六。

    随着最后一盏高挂入檐,众人齐声祝福。

    庭中高台上,缓缓升起一块锦屏,灯影投在其上,勾出八个鎏金大字——

    「祝夫人,生辰安康」

    风好大,吹得我眼睛好疼。

    真好。

    被他这样宠着的白芷。

    真幸福。

    风很冷。

    我站在河岸边,红嫁衣拖过地上的冰雪,湿了一片。

    我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生,从没被人好好疼过。

    下辈子——

    算了。

    不想再来了。

    我又向前走了一步。

    脚尖踏出岸沿。

    然后,毫不犹豫地倾身,坠入水中。

    沈晏。

    再见。

    冬天的河水冰得刺骨。

    意识消散前,我只觉得,好累。

    灵魂脱离肉体时,我飘在半空。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面色惨白,头发缠在脸上,红衣被水泡胀,像破布。

    唇发青,眼未闭,指尖蜷曲,像个……没人要的弃妇。

    深夜,街巷寂静。

    不知是谁先发现的。

    片刻后,远处传来锣声和脚步。

    【宿主……其实还没到时限。】

    系统声音低低的,有些犹豫。

    我知道它指的是那句——

    【任务截止:寅时三刻。】

    我笑了笑:「不差这点时间了。」

    【可我探测到,沈晏的马车正往这边来。】

    【也许,他是回心转意,想补你婚宴。】

    是吗?

    我垂眸,看向河面中央那具尸体。

    风吹着,飘摇晃动,像要沉下去,又死死不肯。

    也许……他看到我死了,会觉得轻松些吧。

    河岸那头,人群渐聚。

    几人正用长杆打捞。

    【宿主……他真的来了。】

    【你若再等等,说不定……就能完成任务了。】

    系统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遗憾。

    而我——

    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

    大概,人死了,连情绪也跟着沉了。

    我看着那辆熟悉的马车停在桥边。

    沈晏跳下车,身后跟着白芷。

    她踮起脚尖,往河边探。

    沈晏皱了眉,把她搂进怀里。

    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别看,芷儿,会吓着你。」

    3

    白芷点了点头,悄然挽住沈晏的胳膊,声音带着委屈与撒娇:

    「可你明明说过,今夜婚宴,子时之后,就只陪我一人。」

    沈晏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也温和了几分:

    「乖,很快就回去。」

    白芷撇了撇嘴,嗔道:

    「都怪那个投河的,扰了我们的好日子!」

    沈晏闻言,神情微敛,语气淡淡:

    「慎言,死者为大。」

    「我是太医,验尸协查,是分内之事。」

    原来如此。

    他不是因我离席。

    他只是,来处理一桩寻常的“意外身亡”。

    白芷低下头,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轻轻应了句:

    「知道了。」

    「我只是……只是想你多陪陪我嘛……」

    沈晏叹了口气,眼底有着浅浅的无奈:「好,很快。」

    我站在他们身后,灵魂浮在半空,看着他们的影子在灯光下相依相偎,呢喃低语,仿佛是一对世人艳羡的璧人。

    沈晏终究还是不放心白芷,亲自送她回了院中,吩咐了侍从守在门外,又仔细叮嘱她:

    「夜里凉了,别着了寒。」

    他轻轻替她整了整领口,动作极是温柔体贴。

    白芷心满意足地推开门,像个等不及向人炫耀的小女孩。

    「姐姐,我回来了呀——」

    声音轻快,带着点得意与撒娇。

    她大概是想同我分享今日的热闹与宠爱,想让我羡慕她的幸福。

    可是——

    回应她的,只有满屋的死寂。

    连那盏本该彻夜不熄的喜灯,也早已冷冷地灭了。

    沈晏推开门,点上蜡烛。

    屋内,一片沉静。

    他的目光落在案几上。

    红豆喜糕动了一块,酒盏斟了一半,香气还在。

    他微微蹙眉,步子顿了顿。

    白芷跟了进来,眼神一亮:

    「咦?这糕还热着呢。」

    她回头笑着道:

    「柳姐姐这是在等你一同用吧?」

    他们以为,我还在屋中。

    只是歇息了片刻。

    沈晏的眼神沉了几分,语气也凉了下来:

    「她没脸再吃这桌席。」

    我怔住。

    明明没了心跳,却还是觉得疼。

    没关系。

    我习惯了。

    白芷听了这话,低头轻轻一笑。

    可当沈晏抬眸望她时,她立刻换上柔顺神情:

    「是我说错了,相公莫恼。」

    他没再说话,抬手轻轻替她理了理鬓发:

    一阵冷风灌入,吹得灯火跳了跳。

    沈晏侧过头,看见窗户没关。

    他低声道:「我去关窗。」

    他提步走向的方向。

    正是我坠河的方向。

    沈晏。

    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我,早就不在了。

    4

    沈晏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看见,他忽然抬手,将那扇窗缓缓掩上。

    手背青筋绷出,又慢慢松开。

    风穿过帘子,带着些夜寒,也穿过了我。

    他没有回头,沉了片刻,才收回视线。

    神色一如方才,冷淡如常。

    他走回屋内,看着白芷道:

    「太晚了,先歇下吧。」

    白芷应了一声,刚要走,他却忽然又出声唤住她:

    「你……有没有听说过‘天命’一词?」

    我神情一震。

    天命?

    他这是……想起我那天说的话了吗?

    他明明那么厌我,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还是说……只是随口一问?

    白芷偏着头,笑着说:

    「听过呀,民间不都爱说‘天命难违’什么的……」

    「不过都是些无稽之谈吧。」

    沈晏没说话。

    只是垂下眼帘,淡淡回了句:

    「……嗯,没什么。」

    我心里忽然一空。

    仿佛有点什么,被轻轻提起,又被轻轻丢下。

    他转身,正要走,又忽然顿住脚步。

    背对着白芷,语气低低的:

    「改日……把她的婚宴,也一并补上吧。」

    我怔住,几乎要往后退了一步。

    他刚刚,是说……给我补婚宴?

    【是的,宿主。】

    【他终于愿意,兑现承诺了。】

    我却笑了。

    不知是笑他,还是笑我自己。

    补得再丰盛,灯再亮,曲再欢。

    又有什么用呢?

    婚宴,只有三日。

    迟了。

    就是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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