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晚,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晚还没开口,她怀中惊的脸色苍白的谢远宁豁然大哭。
“父皇,是她!她不仅把我和姐姐推入池中,还打了皇后娘娘!”
宋欣澜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谢远宁,心里腾起一股细密的疼。
她又看向谢玉窈,却只看见她埋在沈清晚怀中的头顶。
一瞬间,宋欣澜只觉得荒谬,荒谬到她忍不住扯开嘴角,露出悲哀至极的笑。
这就是她拼命生下,又精心呵护着长大的孩子!
傅沉星见她居然还在笑,立马怒不可遏,看向宋欣澜的眼睛里全是冰冷的厌烦。
“来人,将宋欣澜杖刑五十,再丢进水牢!”
宋欣澜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压在长凳上。
侍卫握着棍子,没有丝毫余力,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背上。
她的后背顷刻被浸染,可她嘴里都咬出了血,仍不肯发出声音。
曾说舍不得她受丝毫伤害的傅沉星,拥着沈清晚,说:“清晚,不哭了,朕给你出气了。”
她的一双儿女,被下人围了披风,环在沈清晚膝下,声音稚嫩纯真:“皇后娘娘,此事不怪你,都是那个女人太狠毒了。”
宋欣澜眼前一片模糊,血腥气弥漫口腔,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等宋欣澜再醒来,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可鼻尖闻到的腐烂味又让她觉得仿佛身处地狱。
她缓缓睁眼,就从水牢浑浊的水里,看见了自己。
身上和脸上结着血痂,双手被铁链吊着,头发散乱,衣衫破碎。
狼狈至极,丑陋不堪。
宋欣澜苦笑一声,却听水牢那个小窗外,隐约响起了烟花炸开的声音。
而狱卒的抱怨也传入她耳中。
“今日怎么偏偏就到我轮值,好好的千寿节,我本来答应了我婆娘孩子要带她们上街凑凑热闹的。”
“听说陛下会带着未来的皇后娘娘登城楼与民同乐,据说陛下为了讨皇后娘娘开心,还特意拨了十万两白银给工部,令他们造出‘娘娘万福’字样的烟花……”
宋欣澜有瞬间的发怔,千寿节,北澜专为皇后寿诞设立的一个节日。
去年千寿节,傅沉星还没有登基,却兴冲冲拉着她去了京郊,给她放了一场美得惊心动魄的烟花。
烟花灿灿下,傅沉星吻上她的唇:“澜儿,今日虽不是你的寿诞,却是你来到我身边的日子,每年今日,我都会为你放一场烟花。”
不过一年,那个说要给她放烟花的人,就给了旁人一场更盛大的烟花。
寂静的水牢中,宋欣澜垂着头,盯着水面的自己喃喃出声:“很疼,对不对?”
水牢窗外的烟花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她仿佛能听到百姓欢呼‘娘娘千寿’的声音。
可那声音太过喧闹,闹的她有些恍惚。
直到傅沉星的声音在水牢里荡开:“放她出来。”
宋欣澜下半身都被冰冷的水冻的毫无知觉,只能被侍卫拖到傅沉星面前。
傅沉星低头,说的是:“要不是清晚替你求情,朕定不会就这么饶了你。”
“是朕从前太过纵容你,竟让你恶毒到连自己孩子都能下手!”
宋欣澜艰难抬头,看着满脸冷意的傅沉星,干涸的唇动了动。
“傅沉星,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傅沉星厌恶的看着她,嗤笑一声:“不就是你当初来到我身边的日子么,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