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珠簌簌落下,敲打在窗棂之上。
良久,邱少英才哽咽着开口:“回府吧,天寒地冻,别着凉了。”?
“都怪我疏忽,没给你备上披风。咱们这就回去。”萧月颜眼眶泛红,挽着邱少英的手,往马车走去。?
她的手柔软温暖,可邱少英的心,却似被冰雪包裹,再难回暖。?
待回至府邸,萧月颜赶忙命人燃起炭盆,又在屋内铺上厚厚的雪白绒毯。?
而后,她差人去寻城中最时新的绫罗绸缎,又与司礼官细细商议婚礼的诸多细节。?
邱少英看着她在里间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苦涩。?
恰在此时,他的小厮匆匆来报:“公子,您的喜服已按尺寸改制妥当,是送往您的卧房吗?”?
邱少英望着萧月颜忙碌不停的背影,一字一顿道:“送去柳辞色那儿吧。”
刚吩咐完,萧月颜便从里间出来,将他拥入怀中,脸贴着他胸膛,声线含着三分宠溺:
“邱郎方才与谁交谈?”
邱少英望着琉璃纱窗上映着交叠的人影,这亲昵姿态本该浓情蜜意,此刻却陌生得恍如隔世。
他垂眸道:“是司衣局的人,说喜服改好了。”
萧月颜掩唇轻叹:“前日替你试衣时我还没瞧真切,待你穿给我看可好?”
邱少英不着痕迹推开她:“还是留到大婚典礼那日罢,更有个吉兆。”
“邱郎说得是,我便等着那一日。”
萧月颜眼底浮起柔意,踮脚轻吻他额角,红唇渐渐往下移,指尖已顺着他衣襟解去玉扣。
这般情状他曾熟悉无比,此刻却偏过头去:“我今日乏了。”
萧月颜眸光一暗:“可是哪里不适?”
他避开她触碰,睫毛轻颤:“许是近来操持婚事太累,歇些时日便好。”
听了这话,萧月颜眼底沉郁稍散,竟像孩童般蜷进他怀里撒娇:“那便容我下次讨回来。”
邱少英未答,转身往卧房去了。
烛影摇红里,萧月颜坐在床头,低声吟诵着话本:“后来那女子终得嫁与心上人,生儿育女……”
他背对着她,眼眶却渐渐湿了。
心似被剜去一块,空荡荡地漏着风。
她如何能一边说着海誓山盟,一边与他人私通款曲?
一连三日,萧月颜生怕他染了风寒,自宫里请安归来便寸步不离守着。
只是每当萧月颜不在,邱少英总能在府里各处拾到些香艳物件。
或是藏着柳辞色三字的藏头情诗,那笔迹只有萧月颜一人能写出。
或是男女共浴的春宫图残卷,男子身上绽放着桃花流水,女子容颜清丽似月。
或是沾有乳白色痕迹的肚兜碎片,绣着萧月颜生平最爱的杏花图样。
散落在公主府的花丛里、莲池边、柳树下,每当邱少英路过,总是能精准地扎进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