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钻进车里,终于不用再装淑女了,白湉湉将那个昨天还爱不释手的名牌包狠狠砸向后座。
真皮包身撞在座椅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驾驶座上的男友吓了一跳,转头诧异道:"怎么了?昨天不是还说这包是你最爱的新年礼物吗?"
白湉湉胸口剧烈起伏,精心修饰的美甲深深掐进掌心。后视镜里,顾家老宅的大门正在缓缓关闭,那个叫郭瑶的女人站在门口的身影渐渐消失。她死死盯着后视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开车。"
车内陷入死寂。
喻博简看着女友阴沉的脸色,识相地保持沉默,默默发动车子。
"喻博简,你抽时间陪我去趟英国!"白湉湉"啪"地扣上安全带,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喻博简皱了皱眉:"这么突然?去英国做什么?"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白湉湉突然拔高音量,"就问你能不能请假!"
"我年初三就得回实验室,没空陪你胡闹。"
"你那破实验室有什么好去的?"白湉湉尖声道,"毕业了能挣几个钱?你要是把我哄高兴了......"
"吱——"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她的话。
车子猛地停在路边,喻博简解开安全带。
"对,我上的是破学校,挣不了大钱。但别忘了,是你白大**主动追的我。"
说完,喻博简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白湉湉呆坐在车里,指甲深深掐进真皮座椅。泪水先是一颗颗滚落,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痛哭。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哽咽着,玉手捶着方向盘,"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那个骗子?"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湉湉,要不你放手吧。"
"不可能!"白湉湉猛地擦掉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偏要让他心里只有我!"
她狠狠将手机砸向副驾驶,挪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后视镜里,她通红的眼睛闪着偏执的光:"喻博简,你永远都是我的!"
做贼心虚的白湉湉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危悦大闹婚礼的场景,甚至做好了当众撕扯头纱的准备。
出阁宴那晚,她偷偷拉住顾汀舟的袖口,装作担忧道:"小舅舅,她真的不会来抢婚吗?"
顾汀舟揉了揉她的发顶,斩钉截铁:"不会。"
"为什么?"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终究没说出缘由。
婚礼当天,预想中的抢婚戏码并未上演。
反而是新郎那边,状况百出,差点将敬酒的葡萄酒尽数倒在来参加喜宴的一位女宾头上。
幸好顾汀舟眼疾手快及时举杯相挡,水晶杯碰撞的脆响惊醒了恍惚的新郎。
他趁机低声警告:"喻博简,既然娶了湉湉,就别再想不该想的人。"
这场婚礼落幕之后,顾汀舟那颗始终悬在半空的心,才敢稍稍往下落了落。
为了湉湉这场婚姻,他可谓殚精竭虑,能做的、该做的,一样不落地都安排妥当了。
剩下的,便只能交付给冥冥中的天意,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祝福这对小夫妻能顺遂如意,携手走过漫长岁月,幸福美满地相伴一生。
他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美好的愿景罢了,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湉湉的性子,向来乖张任性,行事全凭心意,毫无顾忌;而看似温和如玉的喻博简究竟能忍她多久,他实在没有把握。罢了罢了,就当是圆了湉湉一个心愿吧,至少此刻,能让那孩子展露笑颜。
同时,这番安排还有另一层深意……
危悦得知喻博简结婚的消息,源于顾汀舟“不经意”间落在客厅的那份报纸。
自打他以一种近乎掌控的姿态将危悦“圈养”起来,便彻底斩断了她与外界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近几年都置身于一座信息孤岛,对外界的了解渠道变得极为狭窄。
电视节目,成了她在这狭小空间里窥探外界的唯一窗口,除此之外,其他的信息来源几乎都被无情地隔绝在外。
彼时,顾汀舟就躲在客厅的阴影里。
见危悦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大变,手指微微颤抖着拿起报纸,目光死死地定在结婚消息那一栏,整个像被施了定身咒,失了往日的从容淡定。
顾汀舟躲在暗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忖:看来,她还真是放不下。不枉自己从她出狱就开始准备着,不然真有可能出现湉湉担忧的情况。
那天晚上,他特意推掉了商业应酬,就为亲眼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挣扎的模样。
正如预料,危悦虽然极力掩饰,但惨白的脸色和机械的进食动作出卖了她。
木然地扒着碗里的白饭,筷子始终没有伸向任何一道菜。
顾汀舟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故意夹一大块羊肉放进她碗里。
"多吃点肉,"他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关切,"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危悦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当羊肉特有的膻味窜入鼻腔时,一阵剧烈的恶心感从胃部直冲喉咙。
她强忍着不适,直到冲进洗手间才终于吐了出来。
"反应这么强烈?"顾汀舟跟进来,通过镜子与她四目相对,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羊肉了?"
危悦从来就不喜欢羊肉的味道,天知道是他哪个情人喜欢,被他错记在自己头上
但她不敢反驳,只是低声解释:"可能是早上空腹喝了牛奶,胃不太舒服……吐出来就好多了。"
强撑着整理好表情,没有回到餐桌,径直进了卧室躺下。
顾汀舟胸口窜起一股无名火,大步追进房间,开始撕她的衣服。
"不要!"她惊慌地挣扎,双手抵在他胸前。
为什么拒绝?因为还想着喻博简是吗?
既然这么念念不忘,那他不介意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认清现实——现在的她,早就没有说不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