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弹断第三根弦时,假公主来了

我弹断第三根弦时,假公主来了

非罗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楚灵苏昭仪 更新时间:2025-08-02 21:41

在非罗的笔下,楚灵苏昭仪成为了一名被注定要与命运抗争的英雄。他面对着一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需要勇气和智慧来战胜邪恶势力。这部古代言情小说融合了冒险、奇幻和爱情元素,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和感动。琴身撞在墙上,裂缝又大了些。我扑过去护在琴前,她的靴底正好落在我背上,闷痛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住手。」秦公公的声音突……将让你欲罢不能,引发内心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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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我在冷宫弹断第三根琴弦时,雪粒子正斜斜地打在窗纸上,簌簌作响。

    琴身剧烈震颤了一下,断弦弹出的尾音像根细针,刺破殿内死寂。我盯着那根蜷曲的丝弦,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琴尾——那里刻着个模糊的「昀」字,是老乐师临终前,

    用最后一口气教我认的。廊下突然传来靴底碾过碎雪的声响,珠翠碰撞的脆响像冰棱断裂。

    我抬头时,正撞见楚灵月的白狐裘扫过门槛,腥膻的狐臊气混着龙涎香涌进来,

    呛得我咳了两声。「姐姐好雅兴。」她站在逆光里,鬓边珍珠反射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父皇说你打小性子野,果然连弹琴都透着股蛮劲。」我低头将断弦缠在指尖,

    粗粝的丝线勒出红痕。这架酸枝木琴是十年前老乐师从火堆里抢出来的,琴身裂了道缝,

    每次弹到高音区就发闷,像堵着口痰的嗓子。「公主走错地方了。」我的声音比琴弦还涩,

    去年冬天冻裂的喉咙还没好利索。楚灵月身后的掌事宫女突然抬脚,靴尖正踹在我膝盖弯。

    青砖冰凉刺骨,我踉跄着跪倒时,

    看见她裙角绣的金线牡丹——那是只有嫡公主才能用的纹样。「放肆!」宫女厉声喝骂,

    「敢这么跟公主回话?」膝盖骨撞在砖地上的钝痛还没散开,楚灵月却抬手拦了:「无妨。」

    她笑时眼角会上挑,那弧度和柳贵妃如出一辙,「姐姐在这冷宫住了十七年,

    不懂宫规也正常。」随侍的小太监掀开描金食盒,蒸腾的热气裹着甜腻的燕窝香漫过来。

    我盯着那碗琥珀色的羹汤,三天前秦公公塞给我的字条突然硌得掌心发烫——「贵妃赐药,

    慎食」。「姐姐尝尝这个。」楚灵月舀起一勺,银勺在我眼前晃出细碎的光,

    「父皇赏的血燕,听说你近来总咳血,补补身子正好。」我猛地偏头,银勺撞在琴身,

    滚烫的燕窝溅在「昀」字上,烫出圈深褐色的印子。「姐姐不赏脸?」她脸上的笑淡了,

    银勺在指间转了个圈,「也是,冷宫里的人,怕是连燕窝什么样都没见过。」

    寒风卷着雪沫子从窗缝钻进来,我盯着她腕间的羊脂玉镯。

    那镯子本该戴在我手上——皇后临终前攥着我的小手,把这满月礼扣得死紧,

    说「昀瑶要像玉一样,宁碎不污」。「这镯子真好看。」我突然开口,自己都惊了一下,

    「跟我小时候丢的那个很像。」楚灵月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玉镯在雪光里泛着冷意:「胡说!这是父皇亲赐的!」我屈指弹了弹断弦,

    金属震颤声刺得人耳朵疼:「是吗?可我记得,那镯子内侧刻着『昀瑶』二字。」

    她突然后退半步,后腰撞翻了食盒。燕窝摔在青砖上,热气腾腾的羹汤在雪地里烫出个黑印,

    很快凝结成冰。「你疯了!」楚灵月的声音发颤,珠钗在鬓角摇摇欲坠,

    「一个贱婢也敢肖想公主之物?」我捡起块摔碎的瓷片,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

    映出她惊慌失措的脸:「公主若不信,摘下来看看便是。」楚灵月死死捂住手腕转身就走,

    白狐裘扫过门槛时,一枚金步摇勾在门环上,叮当落地。我捏起那枚步摇,

    针尖似的坠子扎进掌心。雪落在断弦上,很快融成水珠,顺着琴身的裂纹往下淌,像琴在哭。

    2掌事宫女回来搜查时,我正把步摇往炭盆里塞。火星子舔着金链,很快燎出焦黑的印子。

    「搜!给我仔细搜!」她叉着腰站在殿中央,鬓边斜插的银簪晃得人眼晕,

    「敢藏公主的东西,活腻歪了?」小太监们翻箱倒柜,破棉絮和发霉的稻草堆了一地。

    我缩在琴后,看着他们把老乐师留下的乐谱撕得粉碎——那些谱子上标着密密麻麻的注解,

    「慢」「重」「颤」,是他教我认的第一个字。「李姑姑,没找到别的。」小太监谄媚地笑,

    「就这步摇……」被称作李姑姑的宫女瞥了眼炭盆,踢了踢我的脚:「起来!

    跟我去见贵妃娘娘!」我抱着琴不肯撒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这琴是老乐师的命,

    去年冬天他咳得直不起腰,还在雪地里给我拾柴生火,说「琴在人在,人不在了,

    琴也得替你记着事」。「还敢犟?」李姑姑抬脚就往琴上踹,「一堆破烂当宝贝!」

    琴身撞在墙上,裂缝又大了些。我扑过去护在琴前,她的靴底正好落在我背上,

    闷痛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住手。」秦公公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拎着个食盒,

    帽檐上的雪还没化:「贵妃娘娘没说要带琴去。」李姑姑的脚顿在半空,

    脸色变了几变:「秦公公怎么来了?」「皇上赏了些点心,给阿筝补补身子。」

    秦公公走进来,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贵妃娘娘那边,我去回话便是。」

    李姑姑悻悻地收了脚,临走时剜了我一眼:「算你好运。」炭盆里的火快灭了,

    秦公公往里面添了块银炭,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沟壑分明。「傻孩子。」

    他叹着气给我上药,酒精擦在背上的淤青处,疼得我直哆嗦,「跟她犟什么?」

    我咬着牙不吭声,看着他从食盒里拿出两个热馒头。白面馒头冒着热气,

    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白的东西——冷宫的口粮总是掺着沙子,咽下去剌得嗓子疼。「趁热吃。」

    秦公公把馒头塞给我,自己啃起了窝头,「贵妃娘娘怕是要动手了。」我咬着馒头点头,

    碎屑掉在琴上。三天前他塞给我字条时,指腹的老茧蹭着我的手心,

    说「五皇子那边有动静了」。五皇子是苏昭仪的儿子,去年秋天在御花园假山后拦住我,

    手里捏着半块龙纹佩:「你琴弹得不错,想不想换个地方弹?」那时我还不知道苏昭仪是谁,

    只觉得他眼底的红血丝很吓人——后来才听说,他生母被赐死那天,他在雨里跪了一夜,

    从此落下了咳疾。「这琴……」秦公公摸着琴尾的「昀」字,突然顿住,

    「老乐师没跟你说别的?」我想起断弦前弹的最后一个音,「宫」调,老乐师说这是「君」,

    要弹得稳。他临终前攥着我的手往琴身上按,说「这里面有东西」,可我那时只顾着哭,

    没听懂。「他说……琴比人可靠。」我把馒头掰了半块给秦公公,热气混着水汽模糊了视线。

    秦公公没接,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这个你收着。」是包新琴弦,上好的蚕丝弦,

    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想起楚灵月琴房里的琴弦,也是这样的,

    李姑姑说「一根够冷宫的人活半年」。「换上吧。」秦公公帮我把断弦拆下来,

    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弹支曲子听听。」新弦上紧时,琴身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试着弹了个音,清越得不像这破琴能发出来的。秦公公突然别过脸,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老乐师说,你弹《凤求凰》最好听。」他的声音有点哑,「再弹一次?」

    我指尖落在琴弦上,却突然想起楚灵月腕上的玉镯。那年我刚到冷宫,

    老乐师指着天上的月亮,说「你娘给你取名昀瑶,是想让你像天上的月亮,干净,亮堂」。

    琴弦突然又断了一根。这次没有风,没有碰撞,就那么凭空绷断了,

    弹出的尾音尖锐得像惨叫。秦公公的脸色猛地变了。3楚灵月第二次来,是三天后的晌午。

    雪停了,阳光透过窗纸照在地上,亮得晃眼。她换了身水红色宫装,领口绣着缠枝莲,

    比上次的骑装更显身段。随侍的宫女捧着个锦盒,步子迈得又轻又稳,

    不像李姑姑那样恨不得把地砖踩碎。「姐姐身子好些了?」楚灵月坐在我新搭的木凳上,

    凳面还没刨光,硌得她微微皱眉,「李姑姑说你不肯去见贵妃娘娘?」我正给琴换弦,

    新弦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秦公公送来的琴弦一共三根,现在还剩一根。「不敢劳烦贵妃娘娘。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上次李姑姑踹琴时,

    我瞥见她宫装下摆沾着点泥——冷宫的泥是灰黑色的,混着经年的霉味。楚灵月突然笑了,

    从锦盒里拿出个银镯子:「看,父皇新赏的。」镯子上镶着米粒大的珍珠,

    转动时发出细碎的响。我摸着自己腕上的冻疮,去年冬天冻裂的口子还没好,

    结痂的地方又被琴弦磨破,血珠粘在丝弦上,弹出的音都带着腥气。「姐姐喜欢?」

    她把镯子往我面前递,指尖涂着蔻丹,红得像血,「喜欢就送你。」我往后缩了缩,

    琴尾的裂缝硌着腰。老乐师说过,宫里的东西不能随便要,「拿了人的手短,

    以后人家让你干什么,你都得应着」。「不敢要。」我拨了下琴弦,清越的音在殿内回荡,

    「公主的东西,金贵。」楚灵月收回手,慢悠悠地转着镯子:「听说你琴弹得好?父皇说,

    当年苏昭仪的琴技冠绝后宫。」我的指尖顿在琴弦上。苏昭仪这三个字,

    秦公公只在我耳边提过一次,说「那是个苦命人」。「我不会弹。」我低着头,

    看着琴弦上的血珠晕开,「瞎弹罢了。」「瞎弹也能弹断三根弦?」楚灵月突然凑近,

    香气扑了我一脸,「姐姐可知,那琴是谁的?」我猛地抬头,撞进她含笑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亮,像淬了光的刀子。「是苏昭仪的。」她一字一顿地说,指尖划过琴身的裂缝,

    「她死那天,就抱着这琴。」琴身突然震颤起来,没上紧的琴弦发出嗡嗡的响。

    我想起老乐师临终前的样子,他咳着血说「别信他们的话」,血珠滴在琴上,

    和我现在的位置一模一样。「公主说笑了。」我强撑着笑,指尖却在发抖,

    「老乐师说是他祖传的。」楚灵月笑得更欢了,起身时故意撞了下琴凳:「是吗?

    可我怎么听说,苏昭仪有个女儿,跟你一般大。」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

    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听说那孩子生下来就被扔了,跟这琴一样,没人要。

    」门槛绊了她一下,她踉跄着扶住门框,腕上的玉镯晃出刺眼的光。我盯着那镯子内侧,

    突然看清了——那里确实有字,只是被磨得很浅,像被人刻意刮过。「姐姐慢慢弹。」

    楚灵月的声音飘进来,带着笑意,「我改天再来听。」雪又开始下了,这次是鹅毛大雪,

    很快把她的脚印盖得严严实实。我抱着琴坐在地上,琴弦硌着掌心的伤口,疼得眼泪直流。

    老乐师说「琴音记仇」,原来它记着的,是我不敢记的事。4秦公公来的时候,

    我正用小刀撬琴身的裂缝。木屑刺进指甲缝,疼得钻心,却比不上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慌。

    「别撬了。」他把棉袄披在我身上,带着他身上的烟草味,「会弄坏的。」我红着眼摇头,

    刀尖又往里探了探:「老乐师说里面有东西。」小刀突然碰到个硬东西,发出清脆的响。

    我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手一抖,刀尖划破了掌心。血珠滴进裂缝,

    很快被里面的东西吸了进去。秦公公按住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个小镊子:「我来。」

    镊子夹出来的是个油布包,层层裹着,打开时散出股霉味。里面是半张烧焦的字条,

    字迹被火燎得残缺不全,只能看清几个字:「……换之……保灵月……昀瑶……灭口……」

    末尾盖着个朱砂印,篆字的「柳」字清晰可见。「这是……」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血和泪混在一起往下掉。秦公公叹了口气,用袖子擦去我脸上的泪:「十七年前,

    苏昭仪诞下双生女,按祖制只能留一个……」「双生女?」我猛地抓住他的胳膊,

    指甲掐进他的肉里,「我和楚灵月?」他闭了闭眼,

    点头时眼角的皱纹堆成山:「贵妃怕苏昭仪母凭子贵,就买通稳婆换了孩子。

    把你扔进浣衣局,对外说苏昭仪只生了楚灵月一个。」我想起楚灵月说的话,

    「苏昭仪的女儿被扔了」,原来她说的是我。「那苏昭仪……」我的嗓子像被堵住,

    发不出完整的音。「被诬陷与人私通,赐了白绫。」秦公公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她死那天,手里还攥着这字条。」雪光透过窗纸照在字条上,

    「灭口」两个字被血浸得发黑。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楚灵月要送燕窝,

    为什么柳贵妃总盯着冷宫——她们早就知道我是谁。「五皇子说,下月围猎是机会。」

    秦公公把字条重新包好,塞进我贴身的荷包,「他会帮你。」我摸着荷包里的字条,

    硬邦邦的像块石头。琴弦突然自己震颤起来,发出悠长的音,像谁在叹气。「我要换弦。」

    我捡起最后一根蚕丝弦,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围猎时,我要弹《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