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都以为对方车祸后真失忆了。我俩表面上相敬如宾,背地里却都拿着伪造的遗嘱,
盼着对方早点死好继承亿万家产。直到我俩拿着对方的“死亡证明”,
在同一个公证处撞了个正着。才发现,原来我俩都在装病盼着对方死。于是,
我俩当即决定离婚,把财产分得一干二净。他去机场接他的白月光。我回家找我的小奶狗。
剩下的九个小雨伞一次性用完。从此各凭本事,先死活该。1.「噗。」
滚烫的汤汁溅在我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女佣的惊呼和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混在一起,
刺得人耳膜生疼。「念念,你没事吧?」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苏晚晴快步走到我面前,
眼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她抓着我的手,眉头紧锁。「都烫红了,快去冲冲冷水。」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道身影就挤开了她,一把将我扯到身后。
顾淮舟高大的身躯将我完全挡住,他紧张地捧起苏晚晴的手,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急切。
「晚晴,你怎么样?有没有烫到?」苏晚晚晴眼眶一红,委屈地摇了摇头:「淮舟,我没事。
只是可惜了这汤,我给你炖了一下午呢。」「人没事就好。」顾淮舟松了口气,随即,
他冰冷的目光越过肩膀,落在我身上。「许念,道歉。」我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手背上灼烧的痛感愈发清晰。我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对我伤势的关心。没有。
只有冰冷的责备和对另一个女人的维护。「为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满是嘲弄。「你眼瞎吗?
你撞翻了晚晴的汤,还问我为什么?」苏晚晴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善解人意地开口:「淮舟,
你别怪念念,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她不是失忆了,行动不方便嘛。」这句话像是一根针,
精准地扎在我心上。失忆。对,我和顾淮舟,这对在外人眼中恩爱不移的夫妻,
在一场车祸后,双双失忆了。他忘了我们的过去,我也忘了。
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将他的「青梅竹马」苏晚晴接进我们的家,说要让她帮忙「恢复记忆」
。而我,作为他「失忆」的妻子,只能忍。「道歉。」顾淮舟不为所动,再一次命令道。
周围的佣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这场闹剧。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好。」
我走到苏晚晴面前,微微弯腰。「对不起,苏**。」手背上的皮肤已经开始起泡,
**辣的疼。可我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顾淮舟,这出戏,我陪你演。就看我们俩,
谁先耗死谁。2.我和顾淮舟的婚姻,始于一场商业联姻。许家和顾家,强强联合。
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婚后却意外地合拍。他会在纪念日给我准备惊喜,
我会在他胃痛时给他煮粥。我们像一对最普通的夫妻,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
滋生出了真实的爱意。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到老。直到那场蓄谋已久的车祸。刹车失灵,
货车撞来,顾淮舟下意识地将我护在怀里。再次醒来,我们都躺在医院。医生说,
我们头部受到重创,双双失忆。我看着他眼神里的陌生,配合地演出了茫然。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什么都记得。记得那场车祸是我们的商业对手周家策划的,
记得顾淮舟最后护住我的动作。我也记得,医生私下告诉我,顾淮舟脑中有淤血压迫神经,
情况不乐观,或许只有半年时间。我守在他病床前,一边悄悄联系我的律师伪造遗嘱,
一边扮演着深情妻子。他醒来后,对我果然温柔备至,只是眼底深处,
总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疏离。直到他把苏晚晴带回了家。他说,
他是靠着苏晚晴的照片才想起了零星的过去。他说,苏晚晴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而我,
许念,只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一个需要他负责的「失忆」的陌生人。多么可笑。
他带回苏晚晴的那天,我的**也送来一份资料。一份顾淮舟的「真实」
体检报告——绝症,活不过三个月。还有一份他签好字的遗嘱,受益人,是我。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把一切都留给我。
却又因为失忆,把唯一的温情,给了另一个女人。我收起那份报告,
决定陪他演完这最后一场戏。他想让我当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那我就当。等他死了,
我拿着他的亿万家产,去过我的下半生。3.苏晚晴住进来的第二天,
家里的泳池办了一场派对。是顾淮舟为她办的,他说要让她开心一点。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我穿着得体的礼服,安静地坐在角落,像个局外人。顾淮舟全程陪在苏晚晴身边,为她挡酒,
替她介绍朋友,体贴入微。有人好奇地问起我。顾淮舟揽着苏晚晴的腰,
笑得淡漠:「我太太,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太清楚了。」众人投来同情的目光。
我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脑子不清楚?顾淮舟,你看看到底是谁脑子不清楚。
派对过半,苏晚晴端着两杯酒朝我走来。「念念,一个人坐在这多无聊,我陪你喝一杯。」
她笑得温婉,眼中却闪过一丝挑衅。我看着她,没接话。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
她像是脚下不稳,惊呼一声,直直地朝我身后的泳池倒去。「噗通!」水花四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晚晴!」顾淮舟的声音带着惊恐,他想也没想,
就跳进了泳池。湿淋淋的苏晚晴被他抱在怀里,瑟瑟发抖,指着我,泣不成声。
「淮舟……我只是想和念念喝杯酒……她……她为什么推我……」
顾淮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许念,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我站在泳池边,
晚风吹起我的裙摆,有些冷。「我没有推她。」我说。「不是你是谁?晚晴会自己跳下去吗?
」他怒吼着,额上青筋暴起。我看着他怀里的苏晚晴,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悄悄对我勾起了嘴角。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和一群蠢货演戏,真的很累。「是,我推的。」
我平静地承认。顾淮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抱着苏晚晴从水里上来,将她交给旁边的人,
然后一步步朝我走来。高大的阴影将我笼罩。「你再说一遍。」「我说,是我推的。」
我抬起头,直视他愤怒的眼眸,「怎么,你还想把我推下去?」他笑了,笑得残忍又冰冷。
「如你所愿。」话音刚落,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胸口传来。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
坠入了冰冷的池水里。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全身。我不会游泳。
这是顾淮舟曾经最清楚的事。4.冰冷的池水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鼻,
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我拼命挣扎,视线却越来越模糊。透过晃动的水波,我看到岸上,
顾淮舟正用浴巾温柔地裹住苏晚晴,焦急地询问她有没有事。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
原来……这就是濒死的感觉。和车祸那天一样,绝望,且无助。就在我意识即将消散时,
一双手臂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拖出了水面。是家里的管家。他将我扶到岸边,
焦急地喊着:「太太,太太您醒醒!」我咳出几口水,浑身湿透,冷得发抖。不远处,
顾淮舟终于舍得将目光分给我一丝。那眼神,没有担忧,只有厌恶和警告。他扶着「受惊」
的苏晚晴,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别墅。派对不欢而散。我被佣人扶回房间,换了衣服,
管家给我端来姜汤。「太太,您……」管家欲言又止。「我没事,李叔。」我接过姜汤,
一口喝干。暖意从胃里升起,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深夜,顾淮舟才回到房间。
他带着一身酒气,和苏晚晴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他看到我坐在床上,愣了一下。
「你还没睡?」「等你。」他扯了扯领带,烦躁地坐到沙发上:「等我做什么?
等我跟你算账吗?」「许念,我警告你,别再动晚晴。她不一样。」
我看着他俊朗却冷漠的侧脸,轻声问:「哪里不一样?」「她善良,单纯,不像你,」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轻蔑,「这么恶毒,有心计。」善良?单纯?
我脑海里闪过苏晚晴在水下对我勾起的那个笑。真是讽刺。「顾淮舟,」我掀开被子,
走到他面前,「我才是你妻子。」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他的目光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迷茫。「妻子……」他喃喃自语。我以为他会想起什么,
哪怕只是一点点。然而下一秒,他却推开了我。「那又如何?一个我毫无记忆的妻子,
一个会伤害我所在乎的人的妻子。」他站起身,走向门口。「今晚我睡书房。」门被关上,
隔绝了一切。我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和心口一起,钝钝地疼。
顾淮舟,你真该庆幸。庆幸你快死了。否则,我真怕我会忍不住,亲手杀了你。
5.接下来的日子,苏晚晴变本加厉。她知道我芒果过敏,却亲手做了芒果慕斯,
当着顾淮舟的面,娇滴滴地递到我面前。「念念,尝尝吧,这可是我为你做的。」
顾淮舟在一旁附和:「晚晴的一片心意,吃一点怎么了?」我看着那块精致的蛋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曾经,顾淮舟会把家里所有的芒果都藏起来,生怕我误食。现在,
他却亲手把毒药递给我。我拿起叉子,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吃了一口。甜腻的果肉滑入喉咙,
熟悉的刺痛和窒息感迅速传来。我放下叉子,平静地说:「我吃完了。」
然后在他和苏晚晴惊愕的目光中,跑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备好的肾上腺素,
给自己打了一针。**在门后,大口大口地喘息,听着外面苏晚晴惊慌失措的哭喊。「淮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念念芒果过敏……我是不是害了她?」「不怪你,」
顾淮舟的声音冷硬如铁,「是她自己不说,她就是故意的,想让你内疚。」你看,
他永远有理由。永远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我。我的**季星野发来消息:「姐,
都查清楚了。苏晚晴就是周家派来的,她手里的所谓『青梅竹马』的信物,全是伪造的。
她和周家有交易,只要能搞垮顾氏,她就能拿到一大笔钱。」我回他:「知道了。」「姐,
你打算怎么办?顾淮舟那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办?当然是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我发了条信息给季星野:「动手吧,该送他上路了。」6.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季星野找了个「神医」,给顾淮舟开了几副「调理身体」的中药。药里加了点东西,
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呈现出器官衰竭的假象。顾淮舟喝下药的第三天,就在书房「病发」,
晕了过去。家庭医生赶来,检查过后,对着我沉痛地摇了摇头。「太太,请节哀。
顾先生他……油尽灯枯了。」我捂住嘴,眼泪恰到好处地落下,身体晃了晃,
像是随时要倒下。苏晚晴站在一旁,脸上是藏不住的狂喜。她以为,顾淮舟死了,
顾氏就是她和周家的囊中之物了。她不知道,顾淮舟早就签了遗嘱,所有的财产,都属于我。
我一边「悲痛欲绝」地处理顾淮舟的「后事」,一边让季星野准备好公证文件。
只要公证处盖了章,这百亿家产,就都是我的了。为了演得更逼真,
我甚至给自己也伪造了一份白血病的「病危通知书」。做戏做**嘛。
我拿着伪造好的顾淮舟的死亡证明,和我自己的病危通知,一身黑裙,
面容憔悴地走进了海城最大的公证处。负责接待我的,是公证处的主任。他看到我,
一脸同情:「顾太太,请节哀。」我点点头,将文件递过去:「麻烦您了。」主任接过文件,
正要盖章,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下意识地回头。门口站着的人,
让我脸上的悲伤瞬间凝固。顾淮舟。他穿着和我同款的黑色西装,脸色同样「憔悴」,
手里……同样拿着一份文件袋。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静止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款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公证处主任看看我,又看看他,
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顾……顾先生?您不是……」顾淮舟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着我,或者说,是我手里的那份文件。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落在了主任办公桌上,那份他自己的「死亡证明」上。与此同时,我的目光,
也落在了他手中文件袋里露出的那一角。上面清晰地印着我的名字,和「死亡证明」
四个大字。…………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碎了。7.我和顾淮舟,
面对面坐在公证处主任那间豪华的办公室里,中间隔着一张红木办公桌。桌上,
两份新鲜出炉的「死亡证明」并排躺着。一份是我的,一份是他的。
讽刺得像一出拙劣的喜剧。主任擦着额头的冷汗,识趣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顾淮舟。死一样的寂静。是他先打破了沉默。「白血病?」
他拿起我的那份死亡证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许念,你可真行。」
我拿起他的那份,毫不示弱地回敬:「彼此彼此。脑癌晚期?顾淮舟,你的想象力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