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爆发下午两点零九分，我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四个半月形的血印。
视频会议的屏幕上，那位来自瑞士的钟表业巨头已经第三次摘下金边眼镜，
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发问：「林秘书，顾先生究竟还需要让我们等多久？」
会议室里的中央空调正呼呼吹着冷风，但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我对着镜头维持着标准的微笑，努力平复着心情：「非常抱歉，冯·伯格先生，
顾总临时接到家眷的紧急来电，事关重大，会议能否推迟一小时？我保证，
他一到就立刻向您致歉。」「家眷？」伯格先生冷笑一声，
镜头里他身后的几位董事交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是那位总在工作日下午突发『低血糖』的苏**吗？与其在这里编造借口，
不如劝你的老板搞清楚谁才是给他印钞的人！」视频通话被猛地切断，屏幕骤然暗下去，
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办公桌上，那份刚刚打印好的并购案还散发着油墨味，
封面上「寰宇集团&瑞士精密时计」的烫金字体，此刻看起来像一串嘲讽的笑。
这已经是本月的第七次了。周一上午，价值五亿的城东地块签约仪式，
顾衍之在签约前十五分钟消失，只给我发来一条微信：「晴晴说她梦到我出轨了，
我得回去哄哄。」那天，我穿着高跟鞋在签约大厅和临时会议室之间跑断了腿，
对着一群怒目圆睁的**官员鞠躬到头晕目眩。周三下午，全球直播的新品发布会，
主持人已经念到「有请顾总上台」，
我却在后台接到顾衍之的电话：「晴晴想吃巷尾那家快要关门的糖画，我去买个兔子形状的，
你先顶着。」那天，我穿着不合身的备用西装，
在聚光灯下结结巴巴地念完了长达二十页的演讲稿，下台时膝盖都在打颤。而现在，
我手里攥着的这份并购案，关系到寰宇集团能否顺利打入欧洲市场。「林秘书，」
实习生小陈抱着一摞文件进来，脸色发白，「法务部说，
德国那边的律师团已经在VIP休息室等了三个小时，他们的飞机是今晚七点的。」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文件时，指尖的颤抖几乎握不住纸张。顾衍之的私人手机就放在桌角，
屏幕突然亮起，是苏晴晴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猫咪特效的**：「衍之哥哥，
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你快回来好不好嘛~」我盯着那张嘟着嘴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个女人住着安保系统比银行金库还严密的顶层复式，
能找出一百种需要男人陪伴的理由——怕黑、怕打雷、怕蟑螂、甚至怕窗帘被风吹动的影子。
晚上八点四十分，当最后一位客户摔门而去时，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我拖着灌了铅的身体走出写字楼，晚风带着初夏的湿热扑面而来，
混杂着街边烧烤摊的油烟味，让我一阵阵地犯恶心。就在这时，
我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车子停在对面的梧桐树下，顾衍之正弯腰替苏晴晴系鞋带。
路灯的光晕透过树叶洒下来，给他平日里冷硬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苏晴晴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小鸟似的扑进他怀里，两人紧紧地缠在一起，
旁若无人地亲吻。就是这两个人。一个为了哄女人，把公司的前途当儿戏，
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一个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一切，用眼泪和撒娇，
毁掉了我所有的休息时间和职业骄傲。我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
起客户们愤怒的咆哮、自己无数次低声下气的道歉……那些积压了太久的疲惫、愤怒、委屈，
像火山一样瞬间爆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穿过马路，
脚步像踩在刀尖上。顾衍之和苏晴晴终于注意到了我。顾衍之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
换上了惯常的冷漠，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苏晴晴则怯怯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就是这双眼睛！每次顾衍之因为她误了大事，
只要这双眼睛一眨，他就会立刻软化，还会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有我在」。「顾衍之！」
我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里的保温杯被她攥得咯吱作响。顾衍之皱眉：「有事？」
「有事？」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因为你，我被客户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你在哪？
因为你，公司快要丢了欧洲市场的时候你在哪？我的声音越来越高，
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你在这！在这陪你的小娇妻卿卿我我！你这个癫公！还有你，
这个只会装可怜的癫婆！就是你们毁了我的生活！」顾衍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林薇，
你疯了就去精神病院，别在这丢人现眼。」「我是疯了！」我猛地举起手里的保温杯，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顾衍之的胸口砸过去——不，是刺过去！
我甚至幻想这坚硬的金属能像匕首一样，刺穿他那层虚伪的皮囊！然而，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到来。顾衍之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她抬手的瞬间，
他就松开了抱着苏晴晴的手，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像铁钳一样，
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不知好歹。」顾衍之的眼神冷得像冰窖，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叠刀，寒光一闪，我感觉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低头，
看见那把银色的刀身已经没入了一半，鲜血顺着刀柄汩汩流出，染红了她米白色的衬衫。
苏晴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顾衍之立刻将她搂进怀里，用西装外套盖住她的眼睛，
柔声安抚:[别怕，晴晴，只是处理掉一只疯狗。]林薇倒在地上，视线渐渐模糊。
她看到顾衍之抱着苏晴坐进迈巴赫，车子发动时，车轮溅起的泥水打在她的脸上。
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林薇死死盯着那对相拥的身影，
指甲深深抠进柏油路面--顾衍之，苏晴晴，若有来生，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第二章：重生成白月光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猛地睁开眼。纯白的天花板，悬挂的输液瓶，
还有手腕上冰凉的心率监测仪——我在医院。「雨柔，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穿着白大褂的陈医生端着托盘走过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我转动眼球打量四周，这是一间VIP病房，
布置得像五星级酒店套房，床头柜上放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旁边的相框里，
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孩正对着镜头微笑。那是我现在的脸——苏雨柔，苏氏集团的大**，
也是顾衍之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她是苏晴晴的亲姐姐，从小体弱多病，
三年前被诊断出罕见的血液病，一直在瑞士疗养。而苏晴晴，
那个从小就喜欢跟在她身后、学她说话、学她穿衣的妹妹，如今成了顾衍之公开的恋人。
原来，我重生了。我扯了扯嘴角，牵动了脸上的肌肉，却感觉不到丝毫笑意。我抬起手，
看着这只白皙纤细、没有任何薄茧的手——这和林薇那双常年敲键盘、布满细纹的手，
简直是天壤之别。「陈医生，我的病……」我终于发出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门轴。
陈医生叹了口气，将一份病历放在她面前：「情况不太好，雨柔。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
化疗和靶向药的效果都不理想。」我的目光落在病历上的「存活期预估：三个月」上，
心脏没有任何波动。死亡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陈医生顿了顿，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治疗方案——器官移植。」
我抬眼：「需要什么？」「眼角膜和肾脏。」陈医生推了推眼镜，
「你的血型是非常罕见的熊猫血，而且基因序列特殊，匹配的捐献者很难找。但如果能找到，
手术成功的话，你至少能再活十年，甚至更久。」眼角膜，肾脏。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床单，
一个恶毒的念头像藤蔓一样悄然爬上心头。我想起林薇的记忆里，
苏晴晴入职时的体检报告——她和自己一样，都是RH阴性血，
而且姐妹之间的器官匹配率，本就比常人高得多。「我知道谁可能合适。」我轻声说，
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光。陈医生愣了一下：「谁？」「我妹妹，苏晴晴。」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陈医生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雨柔，
捐献器官对身体的损伤很大，尤其是同时捐献眼角膜和肾脏，几乎是半条命……」
「我只想活下去。」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还不想死。」
我拿起旁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衍之」。我深吸一口气，
按下了回拨键。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的，
顾衍之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和欣喜：「雨柔？你终于醒了！你怎么样？
我马上过去看你！」「不用了。」**在床头，语气淡漠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找你，
是有正事。」「你说，不管是什么事，我都答应你。」顾衍之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在心里冷笑，果然，白月光就是不一样。「陈医生说，我需要做器官移植才能活下去。」
我的声音轻轻颤抖起来，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需要眼角膜和肾脏。衍之，
我好怕……我不想死……」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顾衍之沉重的呼吸声：「我知道了，雨柔，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捐献者。
」「不用找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听着电话那头骤然变快的呼吸声，「陈医生查过了，
晴晴的血型和基因序列，都和我完美匹配。」电话那头的沉默变得漫长而压抑，
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就在她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顾衍之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好的。」只这两个字，
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挂了电话，我将手机扔到一边，
脸上的脆弱和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即将复仇的快意。顾衍之，
你果然不会拒绝「苏雨柔」的任何要求。那么，准备好迎接你的报应了吗？
第三章：献祭的羔羊三天后，苏晴晴被「请」到了病房。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