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殿的门槛被踹掉半块时，林默正在给牛头马面讲“短视频变现公式”。
踹门的是个拄着拐杖的老鬼，胡子白得像孟婆汤里的泡沫，拐杖往地上一顿，
震得供桌上的计算器都跳了跳：“林默！你给我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穿旧官服的老鬼，
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手里举着泛黄的卷轴——林默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联名弹劾书”，
排头的朱砂印都盖糊了，一看就是急着赶出来的。“反了反了！”老鬼的拐杖戳着地面，
“把地府搞成菜市场，把投胎当买卖做，你这是要毁了万年基业！
”旁边一个戴方帽的老鬼跟着喊：“三千年的规矩，说改就改？孟婆汤加柠檬？
牛头马面拍视频？成何体统！”林默没动，慢悠悠地合上笔记本：“规矩是死的，鬼是活的。
您要是觉得现在这样不好，要不咱去看看奈何桥？”他扯着老鬼往殿外走，
黑褂子的袖子被拽得老长。奈何桥边，新换的木板钉得整整齐齐，栏杆上缠了圈彼岸花藤，
比之前亮堂了不止一个度。孟婆汤摊前摆着“今日推荐：青柠微醺款”的牌子，
排队的鬼魂举着手机**，笑声比忘川河的浪还响。“您看，
”林默指着一个举着新锁链的黑无常，“以前他的锁链锈得锁不上鬼，现在这新锁链，
还是钛合金的，勾魂效率翻了倍——这是破坏基业？
”他又指向孟婆的新围裙：“孟婆三千年没换过围裙，现在这云锦的，是用营收买的，
没花地府一分老本——这叫胡闹？”老鬼的拐杖在手里转了个圈，没话说了。
旁边一个年轻鬼突然喊：“就是！我爷爷当年投胎，光盖章就跑了半个月，
现在我用‘快速通道’，三小时就搞定了，还送了‘前世回忆包’——比阳间办护照还快！
”起哄声一片，老鬼们被挤得往后退，方帽都歪了。可麻烦没结束。当天半夜，
阎罗殿的房梁突然“咔嚓”响了一声，掉下来块拳头大的石头，正好砸在林默的讲台上。
紧接着，孟婆汤缸里被人扔了把沙子，
牛头马面的拍摄设备也被藏进了忘川河——最邪门的是，阴气直播间突然被灌了屏，
全是“违背天道”“必遭报应”的黑评，ID全是乱码。“是地藏王那边的动静。
”判官脸色发白，手里捏着张黄符，“昨晚托梦给陛下，说‘阴阳有序，
岂能容阳间话术乱了规矩’，还说……再不改，就收走地府的‘轮回权限’。
”阎王蹲在地上数算盘珠子，数了三遍都没数清：“收就收？咱……咱还能搞别的业务不？
”林默看着窗外翻涌的黑云，那云是灰黑色的，边缘泛着点红，
像烧过的纸——这是地府从没见过的异象。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阴气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