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国女帝，杀夫夺位，只因先帝在我与谢衡大婚之日将我强抢进宫。朝堂上，
谢衡恭敬称臣，却频频在深夜闯我寝殿，是他知道我在平乱那晚怀上了他的孩子。自此，
谢衡变得更疯了——杀御史，辱使团，炸金殿。但他更爱的却是爬我的龙床，还总是和我说，
“真该让那些朝臣们看看，咱们的陛下是如何疼爱臣的……”1我缓缓从龙椅上起身，
玄色龙袍扫过台阶，停在太医院院首面前。“抬头。”老院首战战兢兢仰起脸，
正对上我手中出鞘的剑尖。“朕最后问一次。”剑锋挑起他下巴，“诊出什么了？
”“陛下怀有龙脉，已……已三月有余！”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喉结在剑下剧烈滚动。
我盯着他浑浊的眼珠看了三息，突然收剑入鞘。“滚！”院首几乎是爬着退出大殿。
青霜立刻关上殿门，转身时脸色煞白：“陛下，要不要……”她比了个灭口的手势。“不必。
”我按了按抽痛的太阳穴，“先帝旧党正愁抓不到朕的把柄。”腹中突然一阵绞痛，
我猛地扶住案几。“陛下！”青霜慌忙来扶，却被殿外一阵骚动打断。“丞相大人！
陛下已经歇……”“砰！”殿门被暴力推开，
谢衡手中握着那把熟悉的匕首——刀柄刻着“昭”字，是我十五岁及笄时送他的定情信物。
“都退下。”他反手甩上门闩。青霜看向我，见我微微颔首，才低头退出。“丞相来的倒快，
不过深夜持刃面圣。”我冷笑，“是想弑君？”“臣若想弑君……”他一步步走近，
“当年先帝强抢你入宫时，就该动手。”我瞳孔骤缩。一道寒光擦着他耳畔飞过，
我掷出的金簪深深钉入殿柱。“你放肆！”我声音比冰还冷。他停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
突然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那把匕首。“陛下若要杀臣，请用这个。”我盯着他低垂的脖颈，
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是当年为我挡箭留下的。“滚出去。”“不滚。
”我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他咽喉，冷声道：“谢卿莫非忘了，上一个威胁朕的人，
头颅还在城门上挂着呢！还有，直呼皇帝名讳，可是死罪！”“那陛下就动手啊！
”谢衡居然又往前一步，“就像当年您捅先帝心口的那一刀……”簪尖刺破皮肤，
血珠顺着脖颈滑进里衣。“你闭嘴！”他变本加厉，将我困在龙椅里。我挣了一下没挣脱，
反手一巴掌甩过去。“啪！”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大殿里。他偏着头，
舌尖顶了顶渗血的嘴角，竟然笑了。“打得好。”他松开我，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纸，
“再来一下，臣就能名正言顺地……以下犯上了。”胎动加剧，我弓下身子。谢衡瞬间卸力，
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被放在榻上时，听见他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不说？”“说什么？
”“四个月前江南平叛那夜，陛下可是在臣的别院……留宿过。”“滚出去。”我背过身，
“明日早朝，朕要看到北疆九州的粮草调度方案。”“臣遵旨。
”谢衡语气恢复臣子应有的恭顺，“只是陛下若是再不保重自己，
那臣……”我抓起玉枕砸过去。砰地一声巨响，其中夹杂着谢衡低沉的笑：“陛下脾气见长，
看来是个小公主。”2卯时，太极殿。御史赵肃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字字如刀。
“臣参丞相谢衡，夜宿紫宸殿，有违臣纲！请陛下严惩！”我斜倚在龙椅上，
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目光扫过殿中恨不得将头埋进衣服里的群臣，最后落在谢衡身上。
他一身绛紫官服，玉冠束发，神色从容，仿佛被弹劾的不是他。“哦？”我冷笑一声，
慢条斯理地开口：“赵爱卿言之凿凿，可是亲眼所见？
”赵肃面色一僵：“微臣并未亲眼所见，乃是昨夜当值的太监说谢丞相亥时入宫，子时方离！
”我轻笑一声：“朕召丞相商议北疆军务，可有不妥？”“这……”赵肃语塞，
但很快又挺直腰板，道：“可据臣所知，丞相离开时，衣冠不整！”殿内瞬间哗然。
“照你所言，是丞相秽乱后宫，还是朕，贪图丞相颜色，要他侍寝？嗯？”我眯着眼，
余光却瞥向谢衡。却见他唇角微勾，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陛下，臣有本启奏。
”我示意青雪接过，翻开一看，竟是赵肃之子强占民田，强抢民女，逼死农户的罪证。
“赵爱卿。”我将奏折丢到他脚下，“你参丞相之前，不如先解释解释这个？
”赵肃脸色煞白，扑通跪下：“陛下明鉴！臣、臣对此事毫不知情！
”谢衡微微一笑：“赵大人，令郎去年在陇西强占的五百亩良田，可是挂的您的名字？
”我冷眼旁观，腹中却一阵绞痛，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这孩子，
怎么如此不老实……谢衡笑容一凝，突然上前一步：“陛下，臣有北疆急报，
请容臣单独禀报。”我强忍不适，挥袖起身，“退朝！”回廊下，我一把甩开谢衡的手。
“昨夜那个小太监是你安排的？”我冷声问。“陛下明鉴，”谢衡故作委屈，“臣胆小，
哪敢这样做？不过，陛下脉象虚浮，昨夜是不是没睡好？要不要臣今晚陪侍？”“滚！
”“陛下，”谢衡突然压低声音，“赵肃乃是先帝旧臣，今日之事不会就此了解，
他必有后手。”“朕知道。”我吃下一颗谢衡递过来的保胎丸，苦涩瞬间在舌尖弥漫。
“梅子糖。”“……”味道还不错。“三日后的春宴，他定会借机生事。”“所以？
”谢衡突然靠近，呼吸拂过我的耳畔：“所以陛下不如……先给臣一个名分？譬如……皇夫？
”我一掌推开他，“做梦！”谢衡顺势退后两步，
却仍笑的温润：“那臣就只好继续爬龙床了。”当夜，紫宸殿。我正批阅奏折，
青霜匆匆进来禀报：“陛下，赵大人递了密折！”我展开一看，冷笑出声。
奏折上赫然写着：陛下若有孕，当立皇夫以固国本。果然是瞒不住啊。火光晃动间，
殿门忽然被推开。“陛下，长夜漫漫，臣特来侍寝。”我抓过砚台砸过去，“谢卿不如娶妻，
别来烦朕！”谢衡轻松将其接住，反手关上门，“臣妻活的好好的，可不敢再娶。
且还有了身孕，臣得好好照顾。”他上前几步：“赵肃去了礼部，说要为您选夫。
”“朕知道。”“他还提议，先从世家子弟中挑选，比如……他那个刚满二十的侄子。
”我抬眸。“不过陛下若想杀人，臣可以代劳。”烛光下，他眼底暗潮汹涌，
哪还有朝堂上的半分温润如玉？我忽然笑了：“谢卿。”“嗯？”“你吃醋了？
”他一步步走近，最终单膝跪在我面前，仰头看我——“是。”他坦然承认，“臣醋得很。
”我伸手捏住他下巴：“那你想如何？”他轻笑：“臣想……”话音未落，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陛下！西域使团提前到了，还带了……”太监声音发抖，
“十位美少年！”谢衡的笑容瞬间凝固。我松开手，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宣。”3春宴上。
我斜倚在龙椅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陇西李氏嫡子，年十九，
通晓六艺——”礼部尚书的声音戛然而止。谢衡一袭绛紫官服踏入宴席，
腰间玉扣与我的龙纹佩恰成一对。他身后跟着一队禁军，抬着三个鲜血淋漓的麻袋。
“臣迟了。”他含笑拱手，“路上遇到几个刺客，顺手料理了。”麻袋落地，
滚出几颗面目全非的头颅。席间顿时一片死寂。
我眯眼看向最右边那颗头颅——是昨日递折子提议选夫的赵肃。“丞相。”我慢慢坐直身子，
“朕的春宴，见不得血。”他恍若未闻，径自走到我案前，
从袖中取出一卷染血的供词：“刺客招认，是先帝旧党。
”西域进献的美少年突然打翻了酒盏。谢衡转头看他，笑得温柔：“小公子手抖什么？
”“奴、奴家……”“陛下。”谢衡突然单膝跪地，将供词举过头顶，“臣请彻查西域使团。
”我接过供词，指尖擦过他掌心时，察觉一道新鲜的刀伤。“准了。”美少年瞬间瘫软在地。
午宴时，我故意让那个西域少年坐在御案旁斟酒。他手腕纤细如女子，斟酒时袖口滑落，
露出腕间一抹嫣红——是西域皇室独有的朱砂痣。“陛下。”他声音比蜜还甜，
“这是我们西域的葡萄酿……”琉璃盏突然在谢衡手中爆裂。
鲜血混着酒液滴落在他的官袍上，他却面不改色地举杯：“臣敬陛下。
”西域少年趁机又凑近几分，几乎贴在我耳边：“陛下，奴家还会跳胡旋舞……”“是吗？
”我屈指抬起他下巴，“那今夜来紫宸殿跳给朕看。”“啪！”谢衡的玉箸断成两截。
戌时末，我沐浴更衣完毕，赤足踏过地毯走向龙床，却在纱帐前停住脚步。“滚出来。
”帐内传来低笑：“陛下怎么知道是臣？”谢衡掀帘而出，身上只披了件松垮的雪缎中衣，
锁骨处还沾着沐浴后的水汽。“西域美人呢？”我冷声问。“刷恭桶去了。
”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臣查实他袖中**，按律当诛。”我抬手就是一耳光。他没躲，
反而抓住我手腕按在自己胸口：“陛下不妨再打重些，
让满朝文武都看看……”灼热的吐息扑在我耳畔：“您是怎么宠幸臣的。”我猛地抽手，
却被他顺势带进怀里。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他受伤的掌心按在我后腰，
轻轻地按揉着。“谢衡！”“臣在。”他低头咬住我发间玉钗，“陛下既然要选皇夫，
不如就给臣吧，毕竟，臣‘伺候’过，最是了解陛下的喜好。”“你也配？”“不配。
”他轻声说：“但陛下腹中的孩子，总该有个名正言顺的父亲。”腹中突然传来剧烈的胎动，
我疼得指尖一颤。他立刻变了脸色，单膝跪地抚上我的小腹：“疼得厉害？
”我揪住他散落的发丝："你今日杀赵肃，是为了灭口还是吃醋？"月光透过纱帐，
照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都有。”“谢衡。”我俯身逼近他，“记住你的身份。
”“臣记得。”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是陛下先忘了，江南那晚是谁让您怀上这个孩子的。
”龙床帐幔重重落下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陛下！西域使节闯宫，
说要讨回他们的小王子！”谢衡头也不抬地甩出令牌：“传令羽林卫，闯宫者，格杀勿论。
”身体太过劳累，我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昭昭……我这辈子只会为你疯……”他在我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4“陛下……”青霜捧着药碗的手在抖，“您已经两日未合眼了。”“放着。
”“可丞相大人说……”我冷眼扫过去，她立刻噤声。腹中突然传来抽痛，胸口憋闷，
我猛地弓身，一口鲜血喷在奏折上。“陛下！”青霜的尖叫中，殿门被暴力踹开。
谢衡一身朝服微湿，发梢上的水都快滴下来了。“滚出去。”我抹去唇边血迹，“朕没传你。
”他充耳不闻，一把扣住我手腕探脉，脸色瞬间阴沉：“早朝取消。”“放肆！朕是皇帝！
”“陛下可知”"他声音比我还冷，“孕妇久耗心神会导致血崩？”殿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百官已经到了太极殿。我甩开他的手：“朕自有分寸。”“好个分寸。”他突然冷笑，
从袖中甩出三封密信，“那陛下可知，赵肃死前给北疆送了信？”染血的宣纸铺展在案，
上面赫然写着——“女帝有孕，可趁春猎除之。”辰时，太极殿。
谢衡将早朝的时间往后推了一个时辰。我强撑着坐在龙椅上，额角依旧突突地跳。
谢衡立在阶下，神色如常地向兵部询问粮草调度，仿佛清晨那个暴怒的男人从未存在。
“……北疆六州已备齐十万石粮草。”兵部尚书躬身道，“只是今春多雨，
恐怕要迟半月送达。”我刚要开口，喉间突然涌上腥甜。“陛下？”满朝文武的注视下，
我硬生生咽下那口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无妨，继续。
”谢衡突然跨步上前：“臣有本奏。”他不等我应允，
直接展开一卷羊皮地图：“西域使团昨夜异动，臣请增派羽林卫戍守宫门。
”御史大夫立刻反对：“丞相此言差矣！西域既已称臣，何必……”“噗！
”我终于压不住那口血，暗红溅落在龙案上。满殿哗然中，谢衡箭步上前，
用广袖严严实实挡住众人视线。“陛下烫着了。”他声音镇定得可怕，“退朝。
”我眼前发黑，却仍死死攥住龙椅扶手：“朕没事……”话音未落，身子突然悬空。
谢衡竟当众将我打横抱起，玄色官服上金线绣的麒麟蹭过我脸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放朕下来！”他在我耳边低语：“这就是您说的有分寸？再敢动一下，
臣就告诉满朝文武您怀的是双生子。”紫宸殿内，太医的手抖得几乎按不住脉枕。“如何？
”谢衡立在榻边，声音温柔得瘆人。老太医扑通跪下：“陛下忧思过度，龙胎虽无碍，
但若再这般耗损元气……”“滚！”殿门关上的瞬间，谢衡一把掀翻药案，
瓷碗砸在鎏金柱上四分五裂。他猛地掐住我下巴，将一颗药丸抵进我齿间：“吞下去。
”“毒药？”“是砒霜。”他冷笑，“臣特意为陛下调的。”苦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
我骤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发烧，他也是这样骗我喝药。“……幼稚。”见我将药吃下，
他突然单膝跪地，撩开我寝衣下摆。“干什么！
”青紫的淤痕布满小腿——是久坐批阅奏折导致的血脉不通。他掌心突然多出一盒药膏，
轻轻揉按在淤青处。“谢衡。”我踹他肩膀，“朕不需要你可怜。”“不是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