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紫薯莲子粥的清欢”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未拆的冬信》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苏念江叙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挂坠边缘磨得发亮,显然也跟着她走了七年。他的目光顿了顿,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琴箱:“麻烦你了。”“应该的。”苏念低头,……
二十五岁的苏念在旧书市场翻到一本泛黄的乐谱,扉页钢笔字潦草又熟悉——“给念念,
等雪落时唱”。那是江叙的字。七年前她因家族变故仓促出国,没来得及说再见,
只留了句“别等我”。如今她成了小有名气的钢琴调律师,
而江叙已是古典音乐界的青年翘楚。某次演奏会后台,她蹲在钢琴前调试,
听见头顶传来微哑的声音:“这架琴的C调,总像少了个音。”她抬头,撞进他发红的眼。
他指尖抚过乐谱上“念念”二字,轻声问:“你说别等,可我等的人,是不是把我忘了?
”1旧乐谱与重逢的C调旧书市场的巷弄里飘着深秋的风,
卷着纸页发霉的味道擦过苏念的指尖。她蹲在摊前翻捡,指尖忽然触到一本硬壳乐谱,
深蓝色封皮磨得发毛,边角蜷成了波浪。抽出来时,
夹在里面的干枯银杏叶簌簌掉落在牛仔裤上。苏念抬手去拂,
目光先落在了扉页——钢笔字龙飞凤舞,收尾处总带着点刻意按下去的顿笔,
是她记了七年的笔迹。“给念念,等雪落时唱。”风像是忽然停了,
巷口小贩的吆喝声、远处自行车的铃铛声都淡了,只有这行字在眼前晃。
苏念捏着乐谱的指节泛白,指尖蹭过“念念”两个字,纸页薄得像要被戳破。是江叙。
七年前那个夏天,她拖着没装满的行李箱站在他家楼下,连窗户都没敢敲,
只发了条短信:“我走了,别等我。”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楼里突然传来钢琴声,
是她教他弹的那首《落雪》,弹到副歌却猛地断了,像被生生掐掉的叹息。
她攥着手机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姑娘,这本要吗?老物件了,十块。
”摊主的声音把苏念拽回现实。她慌忙点头,掏钱包时手指都在抖,付了钱把乐谱往包里塞,
像怕被人抢去似的。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合作的音乐厅催她去调琴,
晚上有场重要的独奏会。苏念深吸口气按灭屏幕,把那点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七年了,
江叙该早不是当年那个会在晚自习后等她放学的少年了。音乐厅后台比巷弄里暖得多,
灯光亮得晃眼。苏念蹲在斯坦威钢琴前,耳朵贴着琴身听泛音,螺丝刀拧动弦轴的声音清脆。
忽然头顶落下片阴影,伴着微哑的男声,带着点不确定:“这架琴的C调,总像少了个音。
”苏念手上的动作顿住。这声音……她慢慢抬头,撞进双深褐色的眼睛里。男人站在琴边,
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块旧表,是当年她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那款。
他瘦了些,下颌线比从前锋利,可那双眼睛里的红,却和七年前她转身时,
想象中他的眼神重合了。是江叙。他也在看她,目光落在她脸上,
又慢慢移到她放在琴键上的手,喉结滚了滚。苏念刚要开口说“好久不见”,却见他弯腰,
指尖轻轻抚过她放在琴上的乐谱——是她刚才没来得及收,从包里滑出来的那本。
他的指尖停在扉页,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然后,他抬眼看向她,声音比刚才更低,
带着点颤:“你说别等,”他顿了顿,睫毛垂下去又抬起来,眼底红得更明显,
“可我等的人,是不是把我忘了?”风从后台通风口钻进来,吹起乐谱的页角,哗啦啦地响。
苏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觉得七年的时光突然塌了,全压在胸口,闷得她眼睛发酸。
2他琴箱里的褪色照片后台的风还在吹,苏念盯着江叙指尖下的乐谱,
忽然想起七年前他总爱把乐谱垫在膝盖上改,钢笔尖划得纸页沙沙响,
抬头时眼里总沾着点笑意。“我没忘。”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紧,像被揉过的纸,
“只是……”只是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江叙已经直起身,指尖从乐谱上挪开,
落到琴键边缘,轻轻敲了下C调的键。嗡鸣散开时,他低声说:“调琴吧,
离开场还有四十分钟。”他转身往休息区走,背影比七年前宽了些,肩线却绷得紧。
苏念蹲回琴前,攥着螺丝刀的手却稳不下来,刚才他指尖的温度,好像还留在乐谱的纸页上。
调琴用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等她把工具收进帆布包,转身要走,
却见江叙的助理站在不远处,手里捧着个深色琴箱,正有些为难地看她:“苏**,
江老师说……这琴箱内侧的搭扣松了,您懂这些,能不能帮忙看看?
”琴箱是常见的三角钢琴琴箱,深棕皮革磨出了浅痕,显然用了很久。苏念走过去,
助理把琴箱放平,她伸手去掀内侧的盖——指尖刚碰到搭扣,就瞥见盖内侧贴了张照片。
是张拍立得,边缘已经泛黄卷边。照片上是两个少年,女生扎着高马尾,歪头笑,
手里举着支刚赢来的钢笔;男生站在她旁边,校服袖口卷着,正低头看她手里的笔,
嘴角勾着点藏不住的笑。是十七岁的她和江叙。那年学校艺术节,她弹钢琴,他拉小提琴,
合作用的曲子拿了一等奖,这照片是后台老师抓拍的。苏念的指尖顿住,
心脏像被什么撞了下,酸麻往上涌。她从没想过,这张她以为早就丢了的照片,
会被他贴在琴箱里,贴了七年。“搭扣在这里。”她定了定神,伸手去拨搭扣,
金属片松松垮垮地晃。她从包里摸出小扳手,拧了两下,搭扣瞬间紧实了。“谢谢您,
苏**。”助理接过琴箱,刚要合上,江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着吧,我自己来。
”他走过来,助理识趣地退开。江叙蹲下身,视线落在琴箱内侧的照片上,顿了顿,
才伸手合上盖。他没看苏念,只说:“以前总用这琴箱装琴谱,搭扣松了好几次,
都没来得及修。”“用了很多年?”苏念没忍住,问了句。“嗯。”江叙点头,
指尖摩挲着琴箱的皮革,“从十七岁那年开始用的。”十七岁。就是拍这张照片的那年。
苏念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没再说话。江叙把琴箱立起来,抬眼看向她时,
目光落在她的帆布包上——包上挂着个小小的银色音符挂坠,是七年前他送她的,
挂坠边缘磨得发亮,显然也跟着她走了七年。他的目光顿了顿,没说话,
只是轻轻拍了拍琴箱:“麻烦你了。”“应该的。”苏念低头,转身往出口走,
脚步却比来时沉。刚才照片上他的笑,和此刻他眼里的沉,在她脑子里叠在一起,
搅得她心里乱乱的。走到后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江叙还站在琴箱旁,没动,背对着她,
肩膀的线条,比刚才更沉了些。3“你当年说的‘走了’,是去哪?”走出音乐厅时,
傍晚的风裹着碎雨丝落下来。苏念把帆布包往怀里紧了紧,那本乐谱隔着布料贴在胸口,
像揣了块温温的烙铁。手机在包里震了两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问她调琴顺不顺利,
末了加了句“天冷,别忘带伞”。她站在路边回消息,指尖刚按完发送,
头顶忽然多了片阴影。抬头就看见江叙站在旁边,手里举着把黑色长柄伞,
伞沿往她这边偏了大半,他左边的肩膀已经沾了层薄湿。“没带伞?”他问,
声音比后台时缓和些,只是睫毛上落了雨珠,看着有些沉。苏念“嗯”了声,
往后退了半步想拉开距离,却听见他又开口:“我送你回去。”“不用麻烦——”“不麻烦。
”他打断她,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刚好顺路。”苏念没再推托。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伞下的空间很小,偶尔胳膊会碰到一起,她都下意识往旁边缩,
他却像没察觉,目光落在前方湿漉漉的路面上。沉默了一路,快到她住的小区楼下时,
他忽然停下脚步,问:“你当年说的‘走了’,是去哪?”雨丝还在飘,落在伞面上沙沙响。
苏念攥着包带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七年前的事像被雨水泡开的纸,模糊又扎人。
“我爸公司出了问题,欠了很多钱。”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妈带着我出国躲债,
走得很仓促,手机卡都没来得及换。
”她没说那些日子有多难——在陌生的国家打零工攒学费,夜里抱着母亲哭,
更没敢打听国内的事,怕听到催债的消息,更怕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她总觉得,
她那样不告而别,他该恨她的。江叙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低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有什么用?”苏念抬头看他,眼里有点涩,
“让你跟着担心?还是……让你知道我家成了那样?”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
“我那时候觉得,我们大概不是一路人了。”他当年是天之骄子,成绩好,拉得一手好琴,
家里条件也好。而她突然从温室跌进泥里,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谁跟你说不是一路人?”江叙的声音忽然沉了些,眉头皱着,眼底又泛起红,“苏念,
我等你七年,不是等你跟我说‘不是一路人’。”伞下的风好像更凉了。
苏念看着他发红的眼睛,忽然想起七年前他站在琴房门口等她,也是这样,皱着眉,
却还是会把热牛奶塞给她。“我……”她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又想说这些年她没忘,
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觉得眼眶发热。江叙把伞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他没回头,
背影很快融进雨幕里,左边的肩膀湿得更透了,却走得很稳。苏念站在原地,
握着还带着他温度的伞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忽然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里。
雨还在下,可她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4雪落时未唱的半首歌那把黑色长柄伞被苏念挂在玄关的挂钩上,连着好几天没动。
布料上的雨痕慢慢干了,留下浅淡的印子,像谁没擦干净的泪痕。
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见江叙的场合,连常去的音乐厅都换了合作方。
可那本深蓝色乐谱总在夜里翻涌出来——尤其是降温的晚上,她裹着毯子坐在钢琴前,
指尖落在琴键上,总会不由自主弹出《落雪》的前奏。那是七年前他们一起写的曲子。
她填的旋律,他配的**,总说要等冬天第一场雪落时,在学校的礼堂里合着唱。
可雪还没下,她就走了。这天傍晚,苏念接到个意外的电话,是高中时的班长,
说要办同学聚会,特意叮嘱她务必来,“好多人都想见你呢,尤其是……”班长顿了顿,
没再说下去,可苏念知道那没说出口的名字是谁。她本想找借口推掉,
挂了电话却鬼使神差地翻出了压在箱底的旧毛衣。米白色的,袖口磨出了毛边,
是当年江叙送她的生日礼物,说“雪天穿这个,暖”。同学聚会设在老城区的一家小酒馆,
推门进去时,喧闹声瞬间涌过来。有人喊“苏念来了”,她笑着打招呼,
目光却不由自主扫过角落——江叙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个玻璃杯,指尖泛白。他也在看她,
视线撞在一起时,他喉结动了动,别开了目光。酒过三巡,不知是谁提议“唱歌”,
老旧的点唱机里忽然飘出《落雪》的前奏。是当年他们录的demo,音质粗糙,
却清晰得能听见她唱到一半时,他在旁边轻笑:“跑调了,念念。”喧闹声忽然停了。
所有人都看向苏念和江叙。苏念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攥着酒杯,
冰凉的玻璃硌得手心发疼。她记得那天录demo,窗外下着小雨,他靠在钢琴上看她,
吉他弦拨得轻轻的。她唱到副歌“雪落时等你来”,忽然忘词,他笑着接“等你把歌唱完”,
声音温温柔柔的。可现在,前奏快要结束,副歌就要来了,她却像被钉在椅子上,张不开嘴。
“当年这歌没唱完吧?”旁边有人小声说,“后来就听说苏念出国了……”江叙忽然站起身,
走到点唱机旁,按了暂停。音乐停了,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苏念身上,声音不高,
却能让所有人听见:“是没唱完。”他走回桌边,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没再看苏念,脚步有些快,推门出去时,冷风灌进来,吹得苏念鬓角的碎发飘起来。
她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夏天,他也是这样转身就走,只是那时候,她没敢追上去。聚会散了,
苏念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夜空里飘起了细小的雪粒,冰凉地落在脸上。她抬手接住,
雪粒在掌心化了,湿湿的一片。原来已经冬天了。原来,这七年的雪,都白下了。
她没等来能安心唱歌的雪天,他没等来回过头说“我没忘”的她。
5朋友口中“等了七年的江老师”雪下了整夜,第二天推开窗时,楼下的树都覆着层薄白。
苏念裹紧围巾去琴房,刚掏出钥匙,就见对门的门开了,探出张熟脸——是高中同学林薇,
去年搬来这栋楼做音乐老师,倒算巧。“苏念?这么早来调琴?”林薇笑着迎过来,
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杯,“刚煮的姜茶,喝杯暖暖?”苏念接过来,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
心里松快了些。两人靠在走廊窗台边说话,林薇忽然瞥了眼她手里的帆布包,
眼睛亮了亮:“你这包上的音符挂坠,还是当年江叙送的吧?
我记得他那时候攒了好久零花钱,说要给你买个‘能跟着走的音符’。
”苏念捏着挂坠的指尖一紧,没应声。林薇叹了口气,呷了口姜茶:“说起来,
昨天同学聚会散了,我碰到江叙了。在酒馆门口站着,雪落在他肩上都没察觉,
手里还攥着个旧钱包——我瞥了眼,里面好像夹着你当年给他画的小像。
”苏念的心猛地一沉。那小像是高二画的,她美术课没及格,硬着头皮给他画肖像,
线条歪歪扭扭,他却宝贝似的夹在钱包里,说“比画廊里的画都好看”。“你是不知道,
”林薇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这七年,江叙过得哪像旁人说的‘青年翘楚’啊。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你走后没半年,他本来能去国外顶尖的音乐学院,
机票都买好了,临了却把票退了。他爸妈气得跟他吵,他只说‘等个人’。
后来他留在国内读音乐学院,白天练琴,晚上就去你以前常去的旧书市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