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宛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她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是她打柳漪时用的手。
虞宛记得当时柳漪脸上的表情，震惊、失望、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决绝。「对不起...」
虞菀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眼泪无声地滑落。柳漪离开的第一天，虞菀就开始后悔了。
她疯狂地拨打柳漪的电话，发无数条消息，但都石沉大海。柳漪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在虞菀准备报警的前一天，一个陌生男人找上门来。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虞**，
这是柳漪女士委托我转交给您的财产**协议。」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她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赠与您了。」虞菀愣住了。
她颤抖着手接过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公证过的协议，还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菀菀，对不起，我必须去做一件事，这些就当是补偿吧。万分珍重。
」「补偿？」虞菀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她以为这样就能补偿吗？」
她猛地将协议撕得粉碎，「我是她什么人？让她自己过来和我说！」男人叹了口气，
又递给虞宛一个信封：「柳漪女士还留给您另一封信。」虞菀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她不敢打开，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内容。最后，她还是颤抖着拆开了信封。信很长，
柳漪的字迹依然那么清秀。她讲述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要去做什么事。
柳漪还在最后写道：「菀菀，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是请相信，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如果...如果我回不来了，把我藏在槐树下的铁盒子和我一起葬了吧。」
将上门来的律师送走之后。虞菀连夜赶回老家。月光下，虞菀跪在槐树下，用双手挖着泥土。
指甲断了有鲜血流出来也不觉得疼，直到指尖碰到已经生锈了的铁皮。她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槐树上还刻着，她们并排靠在一起的名字。虞宛的指尖轻轻抚过槐树斑驳的树皮。
暮春的风掠过枝头，抖落几片蜷曲的槐叶，正巧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月光穿过树冠的缝隙，在那些深浅不一的裂纹间游走，
忽然就照亮了那道几乎被青苔吞没的刻痕。「虞菀×柳漪」凹槽里积着陈年的雨水，
边缘泛着深褐色的锈迹，像是凝固的血。最末的「漪」字只剩半边，
另一半被新生的树瘤顶得支离破碎。就像是如今的她们一样。她抱着盒子回到家，
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已经褪色的小兔子糖果包装纸，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时，
她给柳漪的糖果。
有她送给柳漪的所有礼物：一个发卡、一条手链、一个钥匙扣...最下面是一叠泛黄的纸，
上面精心描绘着一枚玉佩的图案。是【青莲】。柳漪十八岁生日时她在游戏中送给她的礼物。
虞菀将画着玉佩图案的一叠纸紧紧贴在胸口，泣不成声。「柳漪，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