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半敞的门被敲响,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紧张看着客厅里的情况:“请,请问……姜诗琪小姐在家吗?”
也许是情况太过诡异,他有些结巴:“这,这是您为苏况野先生定制钻戒的礼品……”
闻言,姜诗琪眉目一拧。
自己什么时候给苏况野定制过钻戒?
察觉到阴冷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男人立刻把手里的礼盒放在地上:“上回那位先生让我送去姜氏大厦,但姜女士既然在家,我就放这儿了。”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况野再也不敢看姜诗琪,嘴里却仍说着:“诗琪,你听我解释,事情不,不是你想到那样……”
话未说完,下颚便被狠狠扼住。
姜诗琪最后一丝耐心也被消磨殆尽:“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阳奉阴违,特别是被揭了底还嘴硬的蠢货。”
灭顶的压迫感让苏况野双腿发软:“不,我没有……”
松开手的一瞬,他“咚”的一声瘫倒在地。
姜诗琪理着袖口,居高临下睨着他:“苏况野,既然你做得出这些事,就该有承受后果的胆量。”
像是做完了最后宣判,她大步而去。
苏况野心一沉:“诗琪……诗琪!”
慕然间,视线被唐辉阻挡。
从前对他还算客气的唐辉满眼漠然:“苏先生,有什么话还是到派出所再说吧。”
天色阴沉,雨丝朦胧了车窗。
姜诗琪上了车,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靠着椅背,纷乱的大脑不断回响陆逸含泪的模样。
心头的钝痛让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骨节也泛了白。
半晌,姜诗琪才启动车子,朝医院驶去。
医院。
查完房的陶婉沁去了重症监护室,听值班护士说姜诗琪昨天在病房外守了一整夜,只是现在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病房里,陆逸还处在昏迷中。
她抬起手抚过他的额发,小心中带着遮掩不了的柔情。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觉得陆逸就这样睡下去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瘫痪的打击,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更不用面对深深伤害过他的姜诗琪……
陶婉沁愣了瞬后不由懊恼。
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想的不该是让他早点恢复健康吗?
忽然,姜诗琪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陶医生还是没有改掉关心别人丈夫的习惯。”
陶婉沁从容收回手,回过头。
直直迎上姜诗琪阴鸷的目光!
默然片刻后,一个护士走来停在病房外。
他看了眼姜诗琪,朝陶婉沁招招手:“陶医生,28床的病人情况有些不太好。”
陶婉沁应了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着,径直越过了姜诗琪离开。
当视线落在陆逸身上时,姜诗琪的眼神才逐渐和软。
无暇顾及与陶婉沁之间的不快,她坐到病床旁,轻轻握住他终于有了丝温暖的手。
一路上,想好的道歉在嘴里回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也许听不到,又也许根本不会原谅。
说到底,所有的错都在自己。
抬起陆逸的手贴着脸颊,姜诗琪哽声开口:“对不起……”
入夜。
住院楼再次陷入沉寂,值班护士穿梭在病房间,查看着病人的情况。
病床上,陆逸的手指动了动。
昏沉的像漂浮在海上的意识慢慢清醒。
缓缓睁开眼,暖黄色的灯光并不亮,却还是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陆逸视线模糊,只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可已经想不起梦到什么了。
稍稍一动,全身就像刀割似的疼。
“呃……”
痛感让陆逸忍不住闷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