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冷得像冰刀子,把满桌珍馐照得如同祭品。林朝阳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
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耳边是父亲林德山含糊却字字淬毒的念叨:“…朝阳啊,
你弟朝晖总算争气,给咱老林家续上香火了!”林德山浑浊的老眼在酒精下泛着亢奋的红光,
油腻的筷子戳着红烧肉,“你那丫头片子?哼,再出息也是赔钱货!将来泼出去的水,
能给你捧骨灰盒还是摔盆儿?!”“啪嗒!”苏敏正给女儿林薇剥虾,尖刺狠狠扎进指腹,
鲜红的血珠滴在雪白的米饭上,像朵炸开的诅咒。十七岁的林薇“腾”地站起,
校服袖口的钢笔水蹭脏了昂贵的桌布:“爷爷!大清早亡了!您还活在裹小脚的年代吗?!
”“反了!小畜生!”林德山暴怒拍桌,青花瓷碗里的米酒泼出金色的毒液,
“林家的金山银山,难道要便宜外姓野种?!”他浑浊的眼死死剜着林薇,仿佛她不是孙女,
而是窃取家业的贼!对面的林朝晖赶紧打圆场,新烫的卷发油光锃亮,
指间硕大的金戒指晃得人眼晕:“爸,消消气,
薇薇小孩子不懂事…”他老婆王春莉抱着刚周岁的儿子林小宝,
夸张地尖笑:“哎哟我的大宝贝儿,是不是嫌这桌菜配不上你林家独苗的身份啊?哭!
大声哭!让你大伯看看什么叫带把儿的金贵!
”林朝阳的目光死死钉在弟弟腕上那块崭新的劳力士上——那是去年林朝晖赌光家底后,
父母逼着他这个“大哥”掏钱买的“新年贺礼”!而他腕上这块磨花了表盘的国产电子表,
已经走了整整八年!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林朝阳猛地推开椅子,
一米八的身躯在压抑的餐厅里投下骇人的阴影,声音嘶哑如生锈的刀:“爸,
我和苏敏决定了,送薇薇去剑桥读高中。”“轰——!”空气仿佛被点燃!“你敢!
”林德山目眦欲裂,手里的酒杯“哐当”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挖我林家的根?!
我打断你的腿!”王春莉立刻抱着假哭的儿子嚎起来:“天爷啊!
大哥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小宝这林家独苗啊!你女儿是镶金了还是嵌玉了?
值当你掏空家底供她?!”“她姓林!我也姓林!我挣的钱,爱给谁花给谁花!
”林朝阳的怒吼震得吊灯都在晃。“反了!反了天了!”林德山突然捂着胸口,脸色紫胀,
像条离水的鱼般倒抽气,“孽障…你想气死我…好独占家产…”他指着林朝阳,
手指抖得像风中枯叶。“爸!”林朝晖扑过去掐人中。
王春莉的哭嚎瞬间拔高八度:“杀人啦!林朝阳你要弑父夺产啊!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跟你拼命!”她怀里的林小宝仿佛得了指令,哭得撕心裂肺。苏敏护着女儿后退,
撞到餐边柜,花瓶里的富贵竹轰然倒地,翠叶泡在混着血和酒的污秽里。
林薇咬着唇掏出手机:“我叫120!”“你敢!”林朝晖像头暴怒的狮子,
一把抢过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炸裂!“林朝阳!立刻跪下给爸认错!
否则我跟你没完!”看着满地狼藉,父亲的“垂死挣扎”,弟弟的狰狞,弟媳的恶毒,
林朝阳突然爆发出疯狂的大笑,笑声像冰锥刮过玻璃,淬着刻骨的寒毒:“认错?
我错在没把我亲生女儿扔进尿桶淹死?!错在没把我挣的血汗钱双手捧给你这赌鬼弟弟挥霍?
!还是错在——没答应你们,把这不知道哪来的林小宝,过继给我当‘儿子’,
好名正言顺吸干我最后一滴骨髓?!你们当我不知道?十年前你们就盘算着,谋我这份家业!
”“过继”二字,如同九天惊雷,将所有人劈得魂飞魄散!
连“垂死”的林德山都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瞳孔里射出毒蛇般的光:“你…你知道了?!
”“从十年前你们就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林朝阳一把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脖颈上偾张的青色血管,如同濒临爆裂的毒藤,
“我告诉你们——做!梦!”“好!好!好!”林德山挣扎着坐起,
枯枝般的手指抖得像风中残烛,几乎要戳到林朝阳鼻尖,“林朝阳!
你这是要把林家的根刨断啊!”他胸口剧烈起伏,浑浊的眼里迸出混杂着痛心与怨毒的光,
“我告诉你,这家业是祖宗传下来的,只能姓林!你非要护着那丫头片子,把家产给外姓人,
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林家…不能在我手里断根…朝阳…你想让我死不瞑目,
被祖宗唾骂吗?!”他猛地咳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却不是冲着林朝阳,而是狠狠啐在地上,
像是在唾弃什么肮脏东西,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你会后悔的!等你老了,
连个上坟烧纸的都没有,看你怎么对得起林家列祖列宗!我这把老骨头,就算烂在棺材里,
也得听着你将来怎么被人戳脊梁骨!
”“嘀呜——嘀呜——”救护车的鸣笛撕裂了虚假的团圆。林朝阳抹掉脸上的污秽,
看着担架上“垂危”的父亲,再看看弟弟一家脸上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怨毒,
只觉得满屋刺目的红春联,红得像刚刚溅落的、他妻子的血!医院走廊,
消毒水混着绝望的气息。林朝阳指尖的烟燃到尽头,烫得他一哆嗦,
火星在冰冷的地砖上明明灭灭,像他濒临崩溃的理智。“大哥…”林朝晖凑上来,头发油腻,
金戒指上沾着不明污渍,“爸缓过来了,就是血压高点。”他搓着手,眼神闪烁如贼,
“爸的意思…只要你点个头,让小宝…”“滚。”一个字,冰冷如铁。
林朝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林朝阳!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可是为了林家…”“为了林家?
”林朝阳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像要吃人,“你挪用公司公款嫖赌的时候想林家了?
你把爸妈棺材本输光的时候想林家了?!”“陈年旧账翻什么翻!”林朝晖声音陡然尖利,
“你现在是大老板了,还在乎那仨瓜俩枣?!”“那是爸妈的命!
”林朝阳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白大褂勒出狰狞的褶皱,
“当年要不是我拿买房的钱填你那窟窿,你早TM在牢里捡肥皂了!”“你少放屁!
”林朝晖挣扎着,唾沫星子横飞,“要不是你当年狼心狗肺分家单干,我能落到今天?!
”“分家?”林朝阳像听到了宇宙级笑话,“爸妈把祖宅给你,把债留给我,这叫分家?!
”十七岁那年的暴雨夜猛地撞进脑海——屋顶塌了,
保险赔的三万块转眼成了弟弟手里的新游戏机,而他穿着漏水的破球鞋,
踩着齐膝的泥泞去工地扛水泥袋,只为凑够那本就不该他出的学费!“爸说了!你是老大,
活该让着我!”林朝晖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得令人作呕。“所以我TM让了二十年!
”林朝阳的声音嘶哑如破锣,“现在,老子不让了!”病房门开,
王春莉探出那张刻薄脸:“朝晖,爸醒了,叫你。”看到林朝阳,她眼中精光一闪,
假笑道:“大哥也进来吧,爸有‘遗言’交代。”林德山靠在床头,脸色灰败如死人,
鼻孔插着氧气管。看到林朝阳,他浑浊的眼里爆发出最后的疯狂,
枯爪般的手猛地抓住氧气管,
声音嘶哑如地狱恶鬼:“朝阳…爸…求你最后一件事…”他死死瞪着长子,如同索命的阎罗,
…你…给朝晖一套房…再…再给他公司注资五百万…否则…”他竟将氧气管勒向自己的脖子!
“我…我这就死给你看!让你背一辈子弑父的骂名!”“爸——!”苏敏提着保温桶刚进门,
闻言如遭雷击,桶“咣当”坠地,滚烫的排骨汤溅了她满腿,她却浑然不觉,
只凄厉哭喊:“朝阳是您亲儿子啊!薇薇身上流的也是林家的血啊!”“丫头片子的血…脏!
”林德山因缺氧脸憋得紫黑,却仍歇斯底里,“林家…不能断根!
朝阳…你这不孝子…要看着亲爹死吗?!”“孝?”林朝阳看着父亲勒着氧气管的疯狂,
看着母亲在一旁别过脸、削苹果的手微微发抖,看着弟媳眼中毫不掩饰的得意,
一股毁灭般的悲愤直冲天灵盖!“我的孝心,早被您亲手剁碎喂狗了!”他声音陡然拔高,
震得输液架嗡嗡作响,“您把我打工挣的学费给这废物买摩托时,剁碎了!
您逼我辍学供这废物读三流大学时,剁碎了!
您把我创业的血汗钱拿去给这废物娶这个**时,早就剁成肉泥了!”他指着王春莉,
目眦欲裂,“现在,您用氧气管勒着自己脖子,跟我谈孝?!您配吗?!
您摸摸您那偏心偏到胳肢窝的心肝!您对我,有过一丝一毫当爹的样子吗?!
”“逆子…逆子啊!”林德山被怼得气血翻涌,猛地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在雪白的被单上,
触目惊心!“爸!”林朝晖扑上去。王春莉尖嚎着按呼叫铃:“杀人啦!林朝阳气死亲爹啦!
”混乱中,林朝阳拽着妻女,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令人窒息的人间地狱。走廊惨白的灯光,
将他们的背影拉得如同三具行尸走肉。林朝阳站在公司巨大的落地窗前,
脚下是蝼蚁般的车流。他手里捏着女儿的剑桥录取通知书,薄薄的纸重若千钧。
窗外阴云密布,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和即将到来的风暴。“林总,
”秘书小赵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推门进来,“楼下…王女士又来了,
说不见她就在大厅直播…说您…六亲不认…”林朝阳的拳头在身侧捏得死白,
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太了解王春莉那条毒蛇了,不达目的,
她能把整个公司搅得天翻地覆。“让她去小会客室。
”会客室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水混合着消毒水的古怪气味。王春莉一身艳俗的玫红色连衣裙,
手里拎着的假LV包刺眼地反着光。见林朝阳进来,
她立刻堆起一个谄媚又带着毒汁的笑容:“大哥,我就知道您心软,还是顾念亲情的。
”她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画着些鬼画符似的符号,“您看!
爸专门托人从龙虎山请大师算的!小宝跟您的八字,那叫一个天合地合!大师说了,
只要小宝过继给您当儿子,保准您这公司日进斗金,您自个儿长命百岁!
”林朝阳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像在看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大哥~”王春莉的声音陡然转腻,还硬生生挤出两滴浑浊的眼泪挂在眼角,
那样了…医生说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他就剩这点念想了…您…您真忍心让他老人家死不瞑目,
在九泉之下还被祖宗戳脊梁骨吗?”她突然压低声音,身体前倾凑近,
那股浓烈的劣质香水味几乎要熏得人窒息,“您再想想,薇薇再好,终究是女儿身,
要嫁人的…到时候,
您这辛苦打拼的亿万家产…可就真真儿便宜了不知道哪来的外姓野男人了!小宝不一样,
他可是实打实的、姓‘林’的男丁!是咱老林家自己的根苗!”“是吗?
”林朝阳猛地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骇人的压迫感,瞬间将王春莉笼罩在阴影里,
“那你这‘林家人’,怎么还心安理得地占着我爸妈的房子,像水蛭一样吸着我林朝阳的血?
!嗯?!”王春莉脸上的假笑僵住,脸皮抽搐着:“我…我给老林家生了金孙!延续了香火!
这是天大的功劳!老祖宗都认的!
”“所以这‘功劳’就能让你像蚂蟥一样趴在我身上吸血吸到死?!
”林朝阳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会客室的玻璃窗嗡嗡作响,“王春莉,你给我听清楚!
想过继那个林小宝?除非我林朝阳断了这口气!否则,休想!”“林朝阳!!!
”所有的伪装彻底撕碎,王春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尖叫起来,唾沫星子四溅,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的钱就干净吗?!当年要不是你黑了心肝,
抢了本该属于朝晖的工程,你能有今天?!我告诉你!我手里有你的把柄!
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脏事…”“保安!”林朝阳根本不等她说完,直接按下桌上的对讲机,
声音冷厉如刀,“立刻上来!把三楼会客室这个扰乱办公秩序的疯女人给我扔出去!
再敢靠近公司大门一步,直接报警!”彪形保安冲进来,一左一右住尖叫踢打的王春莉。
她双脚离地,像只被拎起来的鸡,嘴里喷出的污言秽语响彻整个楼层走廊:“林朝阳!
你个绝户头!断子绝孙的报应!你女儿在英国会被人玩死!孤零零死在外面都没人收尸!
读再好的书也是给别人作嫁衣!我咒她…”后面的恶毒诅咒被重重关上的办公室门隔绝。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朝阳自己粗重的喘息。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拿起相框,
里面是女儿林薇在家长会上捧着全国物理竞赛金奖证书的照片,
笑容灿烂得如同穿透阴霾的阳光,比任何水晶灯都要耀眼。
那天他特意绕路去买了她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甜得发腻的记忆此刻却成了唯一的慰藉…手机像催命符般炸响。是母亲的号码。刚接通,
那边就传来母亲带着哭腔、近乎绝望的号啕:“朝阳!你爸…你爸他又不行了!
医生…医生刚下病危了!说他…说他也就这一两天了!
念叨一件事…他说只要你点个头…认下小宝…他…他死也瞑目了…朝阳…妈求你了…”“妈,
”林朝阳的声音疲惫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的无力感,“生养之恩,
我拿钱还。养老送终,我亲力亲为,绝不含糊。但我女儿的前程,谁也别想动!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可…可那是你亲弟弟啊!是你爸的心头肉啊!
”母亲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鬼啸,“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一家子去死?!
看着你爸死不瞑目?!”“他死,是他自己作的!”林朝阳一字一顿,
如同在宣读最后的判决,“妈,您要是再不清醒,就跟着您那所谓的‘金孙’,
一起烂在泥里吧!”电话被他狠狠挂断,摔在冰冷的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知道,
窗外的阴云只是开始,真正的腥风血雨,已经扑面而来。林薇的剑桥学生签证下来那天,
苏敏做了一桌子菜,糖醋排骨红亮诱人,氤氲着久违的家常香气。
林薇举着那张小小的贴签护照页,像举着通往新世界的钥匙,欢呼雀跃,
眼里落满了璀璨的星星:“爸!妈!我拿到签证啦!我真的要去剑桥啦!”林朝阳笑着,
眼角的皱纹里盛满温柔,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那柔软的发丝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苏敏给他夹了一大块排骨,
眼底深处却藏着挥之不去的忧色:“公司那边…最近风声很紧…我听说…”“没事,
”林朝阳打断她,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味同嚼蜡,“跳梁小丑,掀不起大浪。
”哪里是没事?他的公司“朝阳古建修复有限公司”,早已被谣言的黑云彻底笼罩。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匿名爆料和小道消息,像无数条毒蛇吐着信子:“林朝阳睡女客户拿项目!
靠女人上位!”“朝阳公司账目全是窟窿,偷税漏税几个亿!”“黑心老板逼死亲爹,
就为独吞家产!”几个合作多年的核心客户,以各种含糊其词的理由接连解约。
银行的催贷电话一个接一个,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硬。他知道这双幕后黑手是谁。那条毒蛇,
从不只满足于咬一口。深夜的书房,只有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林朝阳疲惫而紧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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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林姓古建老板发家秘史:夺弟家产,气死生父,疑逼妻女为娼供其挥霍!》他点开帖子,
里面图文并茂——一张角度刁钻的**照,
拍的是某次商务宴请他送一位喝醉的女客户上车时,
被刻意抓拍成“强搂”;几份伪造的、日期错乱的所谓“阴阳合同”扫描件;最恶毒的是,
竟然有一张粗劣PS合成的“照片”,背景是昏暗混乱的酒吧,
一个穿着暴露、侧脸轮廓与林薇有几分相似的女孩,
被标注成“林某千金留学前夜店狂欢照”!评论区早已沦为污秽的粪坑,
充斥着最恶毒的诅咒:“这种畜生该千刀万剐!**!”“女儿也不是好东西,
小小年纪不学好,活该被玩!”“生不出儿子就是老天爷开眼给的报应!断子绝孙!
”林朝阳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条“断子绝孙”的诅咒上,鼠标指针悬停在删除键上良久,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最终,他只是狠狠关掉了整个浏览器页面。与阴沟里的蛆虫缠斗,
只会脏了自己。次日清晨,朝阳公司的玻璃大门外,
已被闻风而来的记者围成了密不透风的铁桶。长枪短炮对准入口,闪光灯此起彼伏,
如同嗜血群狼贪婪的眼睛,只等猎物出现。“林总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人群瞬间骚动。林朝阳刚踏出公司大门,立刻被汹涌的人潮和刺眼的闪光灯淹没。“林总!
网上关于您气死生父的爆料是否属实?请您正面回应!
”“您弟弟林朝晖先生指控您早年侵吞本属于他的家产启动公司,您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