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会被献祭，但没想到最后一步是扒兄长的衣服。
他后颈的朱砂蛊印烫得吓人——苗疆人养蛊，专杀巫门血脉。现在，
我得求他和我一起活到满月夜。第一章：我快死了祠堂里冷得像冰窖，我跪在地上，
手腕被铁链割得哗哗流血。一滴一滴，掉进面前那个大铜鼎里，发出“啪、啪”的轻响。
族老们围成一圈，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我疼得咬牙，但不敢动。动一下，就是死。
他们说我是“厄女”，是家族的灾星。可今天这阵仗，哪是净化？分明是要拿我当祭品，
把我活活炼成蛊！血滴进鼎里，突然——“咕噜噜……”鼎里的血水开始冒泡，红得发黑。
一道光冲出来，空中浮出一个影子——是我奶奶！她嘴唇没动，
声音却炸在我脑子里：「返魂蛊……只有亲兄弟用命换命，才能破。匹配的血……是渊昭。」
渊昭？我哥？我浑身一抖，差点抬头喊出来。可族老一声大吼：「封鼎！禁术现形，
她是灾源！」「哐当」一声，鼎盖砸下来。我被拖进地宫时，手腕还在滴血。门关上，
一片漆黑。但我笑了。我知道怎么活了……第二章：药里有鬼地宫又湿又冷，
像埋进土里的棺材。我缩在墙角，手腕伤口被粗盐封着，**辣地疼。三天了，没饭，
只有水，从石缝里一滴一滴往下掉，带着铁锈味。可我知道他会来。「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一道影子站在外面。药香混着山风飘进来。是渊昭。「妹妹……」他蹲下来，
递过一碗黑药，「喝了吧，别让伤口烂了。」我接过碗，手一抖，药洒了一半在衣服上。
我咳两声，声音发虚：「哥……那禁术说，要你拿命换我……可你要是……不是我亲哥呢？
这血契还管用吗？」他眼神一晃，但马上稳住：「别瞎想，奶奶留下的法子，不会骗你。」
我没说话，闭上眼，轻轻哼起一首童谣：「月上山魈影，兄来药不灵……」
这是奶奶临死前教我的——验亲咒。只有真正血脉相连的人，听到这歌，心会跟着颤。
我猛地睁眼。他手指抖了一下，药碗差点没端稳！我借机扒下兄长脖领的衣服。
脖子上那道朱砂印——像蛇咬的——居然泛起红光！随时装作虚弱，喝完剩下的药。
他没发现。至少，他以为我没发现。可我知道了——他身上有“姻缘蛊”。那蛊是蛇王的奴，
十年后满月一到，就会炸开，把全族的血献出去。他是棋子？还是帮凶？他走后，
我听见门外，他喘得像受伤的狗。那一刻我有点乱——他眼里的疼，是真的吗？
第三章：我要你亲口说又一天过去，地宫冷得我牙打颤。
我盯着墙上用血写的字：「血契不成，满门尽化腥」——这是我拿指甲划脸写的。
渊昭来了，又走了。一句话没说。药碗还在地上，黑乎乎的，油光发亮。
我不知道这药是救我，还是毒我。满月只剩三天。再不逼他，就只能等死。门开了。
他站在门口，青衣，低眉，像棵孤零零的松树。「喝药。」他递过来。我猛地抬头，
像野兽一样扑过去，一把抓向自己脸——「嗤啦」一声，血流下来。我把血滴进药碗，
盯着他吼：「这药能救我，我喝！要是想毒我，我也认！
但你得亲口告诉我——你我到底有没有血缘？！」他瞳孔一缩，手一紧，碗差点摔了。
我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爬起来，用还在流血的手指，在墙上重新写：「三天内你不和我结契，
我就自爆血脉，毁鼎，斩命脉，让全族陪我死！」他死死看着我，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
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门「轰」地关上。我瘫在地上，血从脸上往下淌。他不会来的。
可第二天一早，门又开了。他端着一碗药，没有银针试毒，没有族老盯着，
没有蛊虫探路。他亲手递给我。我抬头看他。他眼睛红了，像一夜没睡。「喝吧。」
他声音哑，「别……毁了族。」我接过碗，一饮而尽。苦，但这次，有点回甘。
我知道——他动摇了。我的赌局，开始了。第四章：掌心划三道从那以后，渊昭来送药，
身后三步，跟着族老莫三。那老头眼珠浑浊，像秃鹫盯着腐肉。今天也一样。「好点了吗？」
渊昭把药放下，声音轻。「好多了。」**在墙边，
指甲悄悄在掌心划了三道——那是我在残卷上看到的符号：「血非血，契非契，
魂引方为真」。划完，我立刻合掌。可就在他弯腰给我盖毯子时——他手指猛地一僵，
眼睛一缩！他知道这符号！可他不能说。这地宫，每一寸墙缝都长了耳朵。有「听心蛊」，
专听低语和心跳。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把毯子拉高，盖住我的肩膀。
莫三冷笑：「少说废话，喝药。」我低头喝药，嘴角微微翘了下。渊昭，你藏得深。
可你忘了——小时候你教我认草药，我也学会了，怎么看人手指抖不抖。门关上，脚步走远。
我摊开手，三道血痕像三根火柴。火，点着了。只等风来。第五章：烧你一下试试又一天。
我拿着那本破《蛊经》，装作看不懂，
皱着眉：「这‘魂引’说要至亲的心念……可我试过一次，差点把自己烧坏。哥，
你能帮我试一下吗？就一下，不行就停。」他脸色变了：「不行，你伤没好，动术会伤神。」
「可不解这术，血契怎么成？」我盯着他，「你不帮我，还有谁？」他沉默很久，
终于点头：「只一次，有不对立刻停。」我深吸一口气，
指尖冒起一点蓝火——是我偷偷炼的，小，但够用。「嗤！」蓝火打在他左肩！「啊——！」
他闷哼，衣服裂开，皮肉焦黑，血流出来。我心一紧，差点收手。可他——他居然忍着痛，
从怀里掏出药粉，颤抖着手，往我“伤口”上撒，声音轻：「妹妹别怕……不疼的。」
我盯着他疼得发白的脸，指甲掐进掌心。「真护我？」我冷笑，「那为什么蛊虫不咬你的心？
你动情了，它没感觉？你是忍，还是……根本没心？」他手一抖，药粉撒了一地。
他抬头看我，眼里有水光，死死咬着牙，不说话。可他的手指，还在抖——不是因为疼，
是因为憋着。我懂了。他不是不怕反噬。他是怕，一开口，心就碎了。族老咳嗽一声，
提醒时间到了。他站起来，披上外衣，遮住伤口，最后看我一眼，走了。门关上，
我滑坐在地。那颤抖的手，那没落的泪，那荒唐的“包扎”——都是真的。哪怕被蛊控，
被命运碾碎……他护我的那一念，是真的。第六章：泪不是钥匙我翻着那本被血封住的残卷，
用我的眼泪一滴滴滴上去。没用。血封纹丝不动。「至亲之泪……」我喃喃。
可如果渊昭不是我亲哥，那谁的眼泪才管用？奶奶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莫信血，信心。」
她到底什么意思？我拔出小刀，划破手指，把血滴在封页上。「啪」一声，血封裂开，
浮现一行字：「血亲非血，泪非情，恨始通灵。」我浑身一震。原来——不是血，
也不是爱的泪。是——恨的泪，才能通灵。我的泪不够狠。可谁会为我恨到流泪？
我忽然想起渊昭肩上的伤，想起他替我“包扎”时那傻乎乎的温柔……如果他不是我哥，
却还愿意为我痛、为我死……那他的泪，是爱？是悔？还是……被命运耍了的恨？我合上卷，
手还在抖。奶奶，你留的不是解法。是一道天问。第七章：踩着歌谣进血池半夜，
我光脚踩进地宫最深处。地上飘着「噬魂蛊虫」，像灰尘，能感知心跳。一惊动，守卫就来。
我屏住呼吸，心跳却咚咚响。前面是血池，底下沉着开启阵法的月纹铜钥。
池边三具「守魂傀」，是奶奶的丫鬟，现在是活尸，眼窝空洞。我闭眼，
想起奶奶的声音：「阿囡，走‘月上山魈影’的步子，蛊不扰，傀不追。」我开始走，
一步一停，像踩节拍。突然——「咔！」我踩碎一根骨头。一只傀儡猛地转头，扑来！
我张口唱歌：「月落西江，魂归故乡……」歌声一起，它停了。
它干裂的嘴动了：「血契非血亲，魂引非月华，唯以恨为引，方开返魂门。」我浑身一凉。
又是「恨」？可就在这时，我看见池底一道光！我跳进去！血水冷得刺骨，我一把抓住铜钥，
浮出水面。傀儡又动了，我贴墙站着，死死攥着钥匙。拿到了。可那句「恨为引」
……像刀刻进心里。第八章：死人说了真话我割开胸口，
用血喂给最像阿沅的傀儡——奶奶的贴身丫鬟。血入口，它身子一抖，眼珠亮了。
「**……您来了……」是阿沅的声音！「阿沅！返魂蛊到底是啥？」她喉咙「咯咯」
响：「返魂……是杀至亲……用魂平蛊……当年……夫人……是被亲儿子杀了……」
我脑子「轰」一声。祖母是被儿子杀的？「那孩子……疯了……自焚了……」**墙滑倒。
所以返魂蛊，不是救人，是让至亲自杀！祖母临死抓着我手说「信心」
……她是要我亲手杀渊昭？可他不是我哥……那「至亲」是谁？
阿沅声音越来越弱：「**……恨不是怨……是爱太深，痛到极处……才成恨……」
她头一垂，变回死尸。我瘫在地上，胸口流血，心更痛。原来，返魂蛊的引子，
是至亲相残时，撕心裂肺的恨。奶奶，你给我的不是生路。是——修罗道。
第九章：眉心多了个印渊昭又送药来。我喝下，立刻头晕，
眼前闪出火把、利刃、祭坛……我被绑着，他站在高台，捧着铜鼎。「不——！」我挣扎。
突然，祖母出现，指尖划过我眉心——「嗤！」一阵灼痛，幻象消失。我睁眼，还在地宫。
可眉心多了道血痕，发烫——灵印醒了。我用它压住迷心蛊，反炼成「窥心蛊」。第二天，
我假装递药，指尖擦过他手背——蛊种下了。当晚，
我潜入他梦……第十章：梦里听见真相梦里，渊黎蛇眼发光：「让她亲手完成血契。那一刻，
她的信念、她的痛、她的悔——都是最好的祭品。」渊昭抬头：「可她是我妹妹！」「妹妹？
」渊黎冷笑，「她是容器。你是程序。」我猛地退出，冷汗直流。三天。满月。亲手献祭。
他们不是要我死。是要我亲手毁灭我所爱的一切。**墙坐起，发抖，但眼神亮了。渊黎，
你算错了。你让渊昭动了情。而我，已看见你的梦。第十一章：阿箐用命换来真相当晚，
我听见阿箐哭：「**……快逃……」然后，泥土声，死寂。她死了。第二天，我去祖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