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么有缘,我就帮你测一下你这个漂亮的手镯吧!”我和闺蜜正在逛街,
被一个很火的街头验金博主拦下。镜头怼脸,我笑着大方伸手。这手镯是我亲自挑的,
花了我好几个月工资,怎么可能有假?博主拿着专业仪器,在手镯上来回测试。几秒后,
他抬起头,对着镜头,用一种混合着同情和惊讶的语气,大声宣布:“兄弟们,
又一个被骗的!”“这手镯,镀金的,假的!”“还有这个项链……也是假的!
”“耳环……假的!”“**都是假的!”嗡——!我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的哄笑声和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进我耳朵。这些……都是我下周就要订婚用的金饰啊!
我亲自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闺蜜猛地拉住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问了一句,
让我如坠冰窟:“你买完之后,这些东西,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一瞬间,
我想到了我那即将订婚的男友——张宸。按照他老家的规矩,这些金饰,
曾交给他……保管过!1直播的镜头还怼在我的脸上。我能看到那个小小的红色指示灯,
像一只嘲讽的眼睛,记录着我所有的不堪。博主还在喋喋不休。“太可惜了**姐,
这么漂亮的一套首饰,做工还挺精细的,但材质确实不对。”“大家看这个光泽,
就是典型的镀铜,里面可能是铜或者其他合金,反正肯定不是足金。”周围的路人越聚越多。
他们的目光里,有同情,有好奇,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天呐,
这得多少钱啊,要是真金的话。”“看她男朋友怎么交代吧,这肯定是男朋友送的吧?
”“不好说,现在骗子多着呢。”这些声音像潮水一样涌向我,让我几乎要站不稳。
我的脸烧得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不是傻白甜,我知道人心的险恶。
可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发生在我精心准备的订婚信物上。“我们走!
”闺蜜苏晴反应极快,她一把夺过我手腕上的假手镯,塞回我的包里,然后拉着我,
像劈开红海一样,强行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我们一路狂奔,直到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
我才腿一软,靠着墙壁滑坐下去。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丢脸。
而是因为那个可怕的猜测,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我的心脏。“晚晚,你先别哭。
”苏晴蹲下来,递给我一张纸巾,她的声音异常冷静。“现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仔细回忆一下,从你买完这套金饰,到今天,它都经过了谁的手?”我抽噎着,
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起来。这套“三金”,包含一个龙凤镯,一条项链,一对耳环,
是我用自己攒了近一年的工资,花了五万多块,在市中心最大的金店买的。发票、证书,
一应俱全。买回来的那天,我开心地试戴给男友张宸看。他当时抱着我,
满眼都是惊艳和爱意。他说:“晚晚,你戴着真好看,像个小仙女。
”他还说:“我们老家有个规矩,订婚的三金,要由男方家先‘过目’和‘保管’,
代表婆家对你的认可和守护。等过完三天,再交还给你。”当时我沉浸在幸福里,
觉得这不过是个充满仪式感的传统。我毫不犹豫地把装着金饰和证书的丝绒盒子,
都交给了他。他拿走了一个星期。上周末,他才把盒子还给我,说他爸妈看过了,非常满意,
让我好好收着,等待订婚宴。我打开看过,金饰还在,证书也还在。我根本没有怀疑过。
我把这一切告诉了苏晴。苏晴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问:“晚晚,
你有没有想过,他还给你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可能已经不是你当初买的那些了?”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谷底。2回到我和张宸共同居住的出租屋时,天已经黑了。我听从了苏晴的建议。
不哭,不闹,不质问。在没有拿到确凿证据前,我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像往常一样,
用钥匙打开门。张宸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声音,他探出头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宝宝回来啦?快去洗手,饭马上就好。”饭桌上,是他精心准备的三菜一汤。
他不停地给我夹菜,关切地问我今天逛街累不累,有没有买到喜欢的东西。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充满爱意的脸,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苏晴的猜测是真的,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该有多么可怕?他可以一边对我无微不至,
一边策划着如何把我吃干抹净。“怎么了宝宝?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他伸出手,
想摸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躲开了。空气瞬间凝固。张宸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怎么了?”他问。我立刻调整好情绪,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可能今天风吹的有点头疼。”“是吗?那我吃完饭给你按按。”他收回手,
语气又恢复了温柔。我点点头,埋头扒饭,食不知味。这顿饭,
是我人生中吃过最漫长、最恶心的一顿。饭后,他真的殷勤地帮我**太阳穴,力道适中,
一如既往的体贴。我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等他去洗澡的时候,我立刻冲进卧室,反锁了门。我翻出那个我一直珍藏的红色丝绒盒子。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晴的电话。“苏晴,我回来了。
”“他……他跟平时一模一样,对我特别好。”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电话那头,
苏晴冷静得像个局外人。“晚晚,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有问题。心虚的人,
才会加倍地表演。”“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买金饰时的所有票据。
发票、刷卡单、鉴定证书,一样都不能少。”“找到了吗?”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证书在他还回来的盒子里,但是……是假的。
上面的编号和我手机里拍的照片对不上。”买金饰那天,因为太高兴,
我拍了证书的照片发在仅我们两人可见的朋友圈里秀恩爱。现在,
这张照片成了戳破谎言的第一根针。“很好。”苏晴说,“那发票和刷卡单呢?
你放在哪里了?”我想起来了。为了方便报销和记录,
我习惯把所有重要票据都收在一个文件袋里,放在书房的抽屉里。我挂掉电话,
悄悄打开卧室的门,溜进书房。我拉开那个熟悉的抽屉。文件袋还在。我打开文件袋,
一张张地翻找。然而,我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里面什么都有,
就是没有那张价值五万多的金饰发票和银行刷卡单。它们……不翼而飞了。
3我的手脚一片冰凉。张宸不仅换了我的金饰,还销毁了最直接的物证。他做得太绝了。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把文件袋恢复原样,悄无声息地退回卧室。
几分钟后,张宸擦着头发走了进来。“宝宝,怎么还没睡?”“哦,我找个东西。
”我故作镇定地回答。他没有怀疑,走到床边,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下周六就是订婚宴了,你紧不紧张?”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
我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僵硬地点点头:“有、有点。”“别怕,有我呢。
”他吻了我的侧脸,“到时候,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我闭上眼睛,
在心里冷笑。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公司有急事,早早地出了门。
在约好的咖啡馆,我见到了苏晴。我把发票丢失和证书被换的事情告诉了她。苏晴听完,
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这个人,心太细了,而且计划周密,不像临时起意。”“晚晚,
我们现在面临两个问题。”“第一,证明那些假黄金是你现在拥有的,
而你当初买的是真黄金。”“第二,找到真黄金的去向,以及他这么做的动机。
”我茫然地看着她:“发票都没了,我怎么证明?”苏晴喝了一口咖啡,眼神锐利。
“发票没了,但交易记录还在。你是刷卡买的吧?去银行拉流水,
交易时间、金额、商户名称,清清楚楚。这是第一份证据。”“第二,金店。
这么大一笔交易,还是你亲自挑的,销售员肯定有印象。而且,所有金店都有无死角的监控。
我们不仅要调你买金饰那天的监控,还要调之后几天的。”苏-晴顿了顿,
说出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推测:“如果我没猜错,张宸很可能在你走后,又去过那家金店。
他可能是去打听仿制品的行情,甚至是直接去销赃。”我的心一紧。
“那……我们现在就去银行和金店?”“不。”苏晴摇了摇头,“去银行可以,
但金店我们不能这么直接去。”“为什么?”“你想想,你一个普通消费者,
有什么理由去调看一周前的监控?店家不会同意的。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我彻底没了主意。苏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而且,在去金店之前,
我们还要再试探一下张宸,拿到他亲口说谎的证据。”“怎么试探?”“很简单。
”苏晴看着我,“你就跟他说,订婚前,你想把你那套金饰拿回店里,做一次‘免费保养’,
再刻上你们俩名字的缩写。你看他是什么反应。”这个主意太妙了!假的真不了,
拿去金店保养,等于自投罗网。如果张宸阻止,就等于不打自招。“苏晴,你真是我的神!
”我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苏晴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坚定。“晚晚,记住,从现在开始,
你不是受害者,你是猎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布好一张网,等着他自投罗网。
”4当天晚上,我执行了苏晴的计划。晚饭时,我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阿宸,
我们下周就订婚了,我想把我那套三金拿到店里去做个保养,
顺便在手镯内侧刻上我们俩名字的缩写,‘C&W’,你觉得怎么样?”话音刚落,
我清楚地看到,张宸夹菜的筷子,在空中停顿了半秒。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但那瞬间的僵硬,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刻字?”他放下筷子,眉头微蹙,
“好端端的刻什么字?多俗气啊。”“我觉得很有意义啊,是独一无二的纪念嘛。
”我故作天真地说。“不行。”他断然拒绝。“为什么?”我追问。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缓和了语气,开始找补。“我听老家人说,
订婚的金器是不能乱动的,尤其是刻字,会破坏它的‘福气’,对我们不好。
”他又开始搬出他老家那些闻所未闻的“规矩”。我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委屈的表情。
“可是店员说,他们提供终身免费清洗和保养的,很多人婚前都会去弄一下,图个焕然一新。
”“我说不行就不行!”张宸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烦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都是为你好!那些店员为了让你消费,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再说了,那金子好好的,
又没脏,保养什么?万一给他们弄坏了怎么办?”“晚晚,听话,别去折腾了。
那套首饰就好好放着,等订婚宴那天再亲手给你戴上。
”他试图用这种温柔的语气来包裹他不容置喙的命令。若是从前,
我或许会觉得他霸道得可爱,是为了我们的“福气”着想。可现在,
我只觉得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算计和心虚。我把我们的对话,用手机悄悄录了下来。
这是苏晴教我的第二招:诱导他,记录他,让他亲口说出的谎言,成为呈堂证供。“好吧,
都听你的。”我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像一个受了委屈但最终还是选择顺从的小媳妇。
张宸满意地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这才乖嘛。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我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夜无眠。月光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来,冰冷地洒在我脸上。
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张宸,你不是说为我好吗?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能有多“好”。
5第二天,我约了苏晴,直奔银行。柜台的机器吐出那张带着油墨香气的流水单时,
我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安定的感觉。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交易日期:XX年X月X日。
商户名称:老凤祥金店(万达广场店)。交易金额:人民币52,888元。
】“这是第一份铁证。”苏晴将流水单小心地收好。“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金店。
”我们来到万达广场的老凤祥。金碧辉煌的店铺里,客人不多。
我一眼就看到了当初接待我的那位姓李的销售员。我深吸一口气,和苏晴对视一眼,
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剧本,走了过去。“李姐,还记得我吗?”我笑着打招呼。李姐愣了一下,
随即热情地笑起来:“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和你男朋友,郎才女貌的,特别登对。怎么,
是来做保养吗?”“不是。”我面露难色,叹了口气,“李姐,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你说。”我压低声音,编造了一个早就想好的故事:“是这样,我买的那套三金,
是我准备的嫁妆。但是我家里那边,因为我一个堂姐的婚事,
长辈们为嫁妆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现在甚至怀疑我把家里的钱拿出来,
买了这套首饰……”我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眼泪,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现在我爸妈为了自证清白,需要一份证明,证明这套金饰确实是我用我自己的工资卡买的。
所以……所以我们想调一下那天我买东西时的监控录像,只要有我本人刷卡的画面就行。
”苏晴在一旁适时地递上纸巾,并补充道:“我们咨询过律师了,这种情况,只要店家配合,
提供一下录像截图,就能解决家庭矛盾。李姐,我们真的也是没办法了,家丑不可外扬,
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李姐听完,脸上露出同情的表情。这种家庭纠纷的戏码,
显然比“我想查我男朋友”这种理由更能让人接受。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按规定,
监控是不能随便给客人看的。这样吧,我去跟我们店长申请一下,你们等等。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
李姐和一位看起来很精明的店长一起走了出来。店长打量了我们一番,
又看了看我提供的银行流水单。“既然是家庭内部的事情,又是我们店的VIP客户,
这个忙我们可以帮。”店长很爽快,“不过,你们只能看不准拍,
我们需要保护其他客人的隐私。我们可以帮你们把有你本人画面的部分截图打印出来,
盖上我们店的章。”“太感谢您了!谢谢店长!”我激动地连连道谢。我们被带进了办公室。
李姐在电脑上操作,很快调出了那天我买金饰的监控。画面里,幸福洋溢的我,
在柜台前认真挑选,张宸站在我身边,满脸宠溺。然后是我刷卡,签字,
李姐将包装好的金饰和票据递给我。一切都清晰无比。“就是这里!”我指着屏幕。“好的,
我给您截图。”李姐说。苏晴这时却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对李姐说:“李姐,
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们看一下后面几天的监控?大概就是……几天后。
”李姐有些疑惑:“看后面的做什么?”苏晴冷静地解释:“我们想确认一下,
这套首饰离店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这样证据链才完整,
免得他们说我们又拿回来退换或者做了别的什么。”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店长点了点头,
示意李姐照做。李姐将时间往后快进了三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
苏晴喊了一声:“停!”画面定格。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是张宸。
他一个人,没有我。他径直走到了当初我们购买金饰的那个柜台,和李姐说着什么。
李姐看着监控画面,也愣住了,她努力回忆着。“我想起来了!”李姐一拍脑门,
“你男朋友是回来过一次!”“他问了什么?”我急切地问。李姐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他……他没问别的。他就是拿着手机里的照片,问我,如果做一套一模一样的仿制品,
就是外面镀金的那种,大概需要多少钱……”6李姐的话,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我死死地盯着屏幕里张宸那张熟悉的脸,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不仅换了金,连仿制品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部分。
“那……那后来呢?”苏晴追问。李姐摇了摇头:“我们是正规金店,不做这种业务的。
我就跟他说我们做不了,他就走了。”走了?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店长,李姐,
今天的事太谢谢你们了。”苏晴冷静地打破了沉默,
“截图我们就先要我朋友买金饰的这部分。至于她男朋友后来又来店里的事,
还请你们暂时保密,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店长是个聪明人,
点了点头:“放心,我们懂。”拿着盖了章的监控截图和银行流水,我们离开了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