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走路下,我爬上了芝兰玉树,谢家四爷谢昱的床。我装乖卖巧,事事顺从,
只求可以在谢家安然度日,可他却从未想过要给我名份。「长宁,不该你的东西,
你就不该去妄想。」后来我有了身孕,他逼我喝下堕胎药。「长宁,
你知道这个孩子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轻则遭人诟病,重则遭人弹劾,
我也会因此颜面扫地,为了你和这个孩子,难不成我连仕途不要了?公府颜面也不要了?」
我心灰意冷,决心替嫁。被裴氏送给了比我大十二岁的箫译为继室。后来谢昱把我堵住,
动情的抱着我。「长宁,回到我的身边,箫译那我自有办法。」「箫译不能人道,
我知道你的身子还属于我。」一股力道,将我和他分开,箫译把我搂在怀里。
「谢公爷众目睽睽之下抢我妻子,还有没有王法?」1本以为这次谢昱还能帮我。
我推搡着谢昱强悍的身躯。可他此时正想要放纵多日未泄的**。他强有力的扣住我的双手,
将我板过身去,撩起我的裙摆。我按住他的手。「小叔,崔姑娘今天被老夫人留在了府上。」
谢昱那炙热的胸膛贴着我发凉的后背,粗重的呼吸响在我的耳边。「这里都是我的人,
没有人敢说出去。」他想继续,我仍是没放手。他有些不高兴的将我板正,
对上他那双满是**的眸子。「你知道的,你这样闹脾气,我会很不高兴。」
我伸手抓上他的臂膀。「长宁不敢闹,若小叔愿意给长宁名份,长宁这辈子会好好伺候小叔,
绝对不敢惹小叔不悦。」我知道,只要他肯纳我妾,定能阻止裴氏逼我替嫁一事。
我含着泪光的望着他,这不是我第一次求他了。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眸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犹豫。在想要收紧在他臂膀上的手时,
他皱着眉头从我身上支起身子,疏远的回应我。「你我虽无血亲,但终归违背伦理,
这事若传出去,我和整个谢家都会沦为京中笑柄。」「长宁,不该你的东西,
你就不该去妄想。」「你若能听话,除了名份,这谢家三姑娘的荣华,我会给你。」
他的话让我的心如坠冰窖。我颤抖着泪光看着他把我再次板过身去,没有任何怜惜的强占我。
果然,他从始至终都只当我是他床上泄欲的工具。从未想过要给我名份。在我和他云雨之时,
他那动情的温柔也只不过是我天真的幻想。我木纳的接受着他给我带来的耻辱。他很不尽兴,
事后多余的一句话也没说,就折返了崔明珠的客院。2没过多久,崔明珠过门了,
谢昱便从未踏入过我的院子。府里的奴仆对待我和我娘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
我知道这都是大房裴氏的手段,她想让我走投无路,入地无门,最后我只能凭借替嫁这条路,
下跪求到她的面前。我娘每日都以泪洗面,身子每日况下。年近寒冬,
院里的炭火也让大房悉数扣下。娘感染风寒,手上的银钱也只能维持我娘三日汤药。
我只能再厚着脸皮去求谢昱。恰逢那日,谢昱来了客人,我等在外间的时候,
被人突然从后抢了手中的丝帕,推入另一侧的房中,闻着一身酒味。「小美人,你的丝帕。」
我认出了他,他是崔家次子,崔明珠的弟弟崔明朗。外界有传,纨绔风流,
早些日子在外头犯了事,被崔老爷打出了府,近日才投奔至谢府。
我慌乱的伸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丝帕。他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突然朝我用力扯了一下。
我身子向前一倾直接栽在他的怀里。他仍不愿还我帕子,在鼻间好色的闻了闻。
「小美人的帕子可真香!」他肆意逗趣我,将那丝帕抬高了些。我见情况不妥,
只能弃了这丝帕逃离房间,还未抬脚,就让他搂着把我往里间抱。我顾不了那么多,
只能大声喊救命,他在我的救命声中受到了**,那淫邪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外间听到我的救命声,有几名的奴仆小声在说。「听着好像是三姑娘的声音,
咱们要不去通报一声,这三姑娘好歹是……」「别惹事,里面虽是名义上的三姑娘,
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她和通房婢子没什么区别,再说了,自从四夫人入府后,
四爷就没把她当回事,这里面好歹也是四夫人的胞弟,到时怪罪下来,我们谁也讨不到好。」
「真不去叫人啊,我听着这声音,三姑娘都快要哭了!」「她又不是第一次伺候男人,
早就破了身子,走走,我们走远些。」随着外头的声音远去,
我只能拼命挣扎着崔明朗向我身上进攻的手。我拔下手上的簪子朝他肩头扎了去,
他吃痛的滚到地上。3崔明朗受了伤,全院里的人都围着他转,
而我这个差点被强占身子的人却被关进了柴房。崔明珠让人扇了我好几个耳光。「**,
我还未与你清算,你倒先招惹到我弟,你竟敢把他伤成那般,今天我就废了你这双手。」
她对我动了刑,十指连心之痛令我撕心裂肺,我晕过去好几次。醒来的时候,
我已经被谢昱抱回了自己的房中。看见他的那一刻,我痛得哭了起来,他就站在那,
眼光沉沉的看着我。「崔明朗不是你能招惹的人。」我洒泪摇头。「小叔也不信我?我没有,
是他,他……」我想要解释,我是被强迫的,并非外面所传我蓄意勾引。「好了,
崔家我自会处理,你也要安份些,要是再敢动不该动的心思,别妄想我会再护着你。」
我垂了眸,不再说话。他朝我走了过来,坐我的身边,伸手把**在他的怀里,
抬起我惨不忍睹的双手。我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十指动辄则撕心裂肺。他心疼的叹了一声,
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小厮的声音。「爷,夫人来了。」他把我重新放回床上,
最后看了我一眼抬步走了出去。我本想再躺会儿,可外间的声音越来越刺耳。
「四爷要是舍不得,那就纳了她为妾,左右不过污了门楣,让人笑话而已。」「说什么胡话?
你堂堂的嫡夫人与她个通房婢子计较做什么?这府里上下谁都知晓,我不会纳她为妾,
你非要把此事闹大?」「可她已经有了身孕。」什么?我忍着手上的剧痛,抚过小腹,
我有孕了?崔明珠走后,他掀帘入了内室,见我安静的躺在床榻上,他步子放轻了许多,
我微微睁开了眼睛。他见我醒了,朝我身边坐了过来。他还没开口,我先哽咽的开了口。
「我能留下他吗?」他眉头深锁,眸光转下,落在了我的小腹上,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
但凡是他在犹豫,我就无比的害怕。我伸着红肿的手指想要抓住他的手,他往后躲了。
随后他的小厮从外端来了一碗难闻的汤药。「喝了它。」他冷情的送到我的唇边。
泪水划过脸颊,掉入黑漆漆的汤药之中,我知道这是一碗堕胎药,我洒泪摇头。
他的眸色越来越沉。「长宁,你知道这个孩子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轻则遭人诟病,
重则遭人弹劾,我也会因此颜面扫地,为了你和这个孩子,难不成我连仕途不要了?
公府颜面也不要了?」他愤然起了身,给了身后小厮一个眼神命令,便匆匆离开了。
「三姑娘,你就别矫情了,通房的这些奴婢中,唯有你还能继续呆在谢家。」
「这回爷为了保下你,和夫人大闹了一场,你要是还想留在爷的身边,你就别让爷为难。」
「更别妄想母凭子贵。」说罢,小厮直接让人扣住我的手,
将那碗堕胎药狠狠的灌入了我的腹中。4随着那个孩子的逝去,我娘一病不起,继而离世。
同时失去至亲,让我彻底感受到了谢昱的冷情。我也不再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我决定替嫁,接过裴氏手中的卖身契,从容的踏出了院子。二个月后,
我被送上了替嫁的花轿。盖头下的我在那双我为谢昱做的长靴之下款款下跪。
最终我以谢娇的身份跟他做了最后的道别。临走之迹,我听到他在小声的问身边的小厮。
「长宁呢?怎么一整天都没见着她?」「三姑娘说是身子不爽利,正卧榻休养呢。」
他叹了口气。「她近来想必也是心情不大好,挑些她喜欢的东西,明日我再去哄哄她。」
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我早已人去楼空。6夜深的时候,谢昱还真去我的院里,带着几分酒意,
敲响了我的门,里面虽是燃着烛火,但出来相迎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丫头兰心。
兰心眼角还有眼泪未干。「你哭什么?」兰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爷,
三姑娘被人抬去了将军府。」谢昱像是没听明白,借着几分醉意一把将兰心推开,
迈入了房内,空荡荡的房内,除了晃动的烛台有所动静,其余一切都沉寂于黑夜之中。
他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掀帘冲入内室的时候,踉跄的倒在了我的铜镜前。
「三姑娘就是在这梳的妆,今日是我见过姑娘打扮得最美的一天。」
谢昱抚着桌沿直起了身子,拾起梳妆台上的玉梳紧紧的握在手里。「谁准她嫁去将军府的?」
兰心在他的低吼下,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呯的一声,随即砸了一地。「滚出去……」
外间闻声进来的奴仆通通又退了出去。那晚谢昱在房中喝得酩酊大醉。
大房裴氏与二姑娘谢娇害怕谢昱秋后算帐,连夜收拾着行李回了娘家。至于崔明珠,
只能揪着帕子候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小厮往房里送酒。7我和箫译在将军府拜过堂后。
裴氏给我安排的陪嫁奴婢秋香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在箫译的合卺酒中动手脚。
「三姑娘是替我家二姑娘嫁过来的,这若是让萧将军发现三姑娘非完壁,
污的是我家二姑娘的名声,这酒里下了药,到时,三姑娘定要亲眼看着箫将军喝下。」
见到箫译的时候,我心里很慌。他端着合卺酒朝我走近。他身材很高大,潜庭饱满,
肤色虽有些黝黑,但五官却生得很精致,双眸犀利有神,
全身上下笼罩着一丝凛冽让人透不过的气息。「能喝酒吗?」我心头微微一怔,
收回不合时宜的思绪,望着他手中被我下过药的合卺酒朝他浅浅的点了头。「你不必拘谨,
也不用怕我,我没有像外界相传的那般吓人。」「我的剑从来只除恶杀敌,
从未沾过半点无辜之人的血。」他轻轻的将合卺酒递至我的面前,我接过,
看着他挽过我的手,共饮合卺。放下酒杯,我伸手要去替他宽衣,面面相视。
他微重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我并非未经人事。可不知为何?我心里羞涩得不敢抬头。
随着手上一紧,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很轻,我也能感觉到他手上无比坚厚的剑茧。
「你也不过只是个小丫头,这等伺候人的事用不上你。」说罢,他抱着玉枕直接睡在了地上。
「我累了,先睡了,行军打战多年,习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夜里有些粗坯习惯,
你莫嫌弃。」也不知是药的缘故还是他真的累了,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他的呼噜声。
我吹灭了喜烛,伴着他的呼噜声到天明。直到次日,我从他的怀里惊醒过来。
我还来不及大叫,被他捂住了嘴巴。「将军,夫人,该晨起请安了。」他笑着向我闪着眼神,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进来吧。」他抱着我从床上起身,当着所有奴仆的面替我画眉梳发,
心情好像极好,还笑着赏了屋里所有的奴仆。敬茶之时,老夫人让人去取了昨晚新房的元帕。
起初我心里十分忐忑,就算在酒中下了药,但我和他昨晚连半点肌肤之亲都没有,
若他否决此事,我将面临的困境连我自己都难想像。手上一紧,是他握住了我的手。「别怕。
」很快老夫人房中的嬷嬷就笑着拿着带着落红的元帕入了内。老夫人看后很高兴。
我错愕的对上一脸笑意的箫译。事后我才发现,他的手指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7连着好几个月,他都是睡在地上。晨起之时,我都能从他的怀里醒来。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我脸上总是忍不住微微发烫。「今日不用晨起请安,祖母昨日去了大理寺理佛,
这一去大半年,你往后都可以多睡会儿。」他很温柔的又把我按回了床上,让我再睡会儿。
「昨晚夜里惊雷,你好像很怕。」我垂了眸。自我爹冤死那年,我就最怕夜里惊雷。
只要一听到雷声,我的眼前就会浮现我爹在侩子手的刀下人头落地的那一幕。
「前些日子因军务错过了归宁日,近来我不忙了,可以陪你回去,我已经让管家下去准备了,
你无事可去查看一番,若有不妥,或是不满意的,你尽管提出来。」我点头,
想要下床为他更衣,他从来都不让,取下床头长剑便出了门。8箫铎陪我回了趟谢府。
裴氏安插在我身边的奴婢秋香一早就传信通知了裴氏母女。谢娇趁着箫铎不在我身边,
命人把我堵在了院子里。她迎上来就想甩我一巴掌,被我扣在了手里。她冷眼瞪着我。
「怎么?还真把自己当成将军夫人了?」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你和你母亲亲手把我送上的花轿,难道我这将军夫人还能有假?」她白了脸。「谢长宁,
你别得意,你只是替嫁。」「先前那些传闻都不实,箫将军威风凛然,这么好的夫婿,
怎能便宜了你?」「今晚你把箫铎留在府中过夜。」见我无视她的话,
她想要对我再次动手之迹,身后突然传来了道冷冽的声音。「谢娇,你要干什么?」
一张熟悉的面容撞入了我的眸子里。我退步一旁,和从前一样,尊了他一声小叔。
谢昱的突然到来让谢娇瞬间白了脸。「小叔,她为了攀附权贵,一心想要替嫁,
现在她都是箫铎的女人了,你还要护着她吗?」谢昱顿下步子,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越来越深。「跟我来。」他把我带到了一处隐蔽处。「这支凤钗是我让人特意打造的,
喜欢吗?」看着他手里金光闪耀的凤钗,我不勉觉得好笑。回想这些年,他送过我的东西,
不管喜不喜欢,我都会很高兴的接受,表示很喜欢。只是现在,他送的东西,
我是真的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当日我不知你替嫁的事,要是知道,我一定会阻止她们,
还有,你为何不曾与我提及半句,若你跟我,我……」我直接打断了他。「说了又如何?
小叔你还能再娇养我多少个三年?」「方才二姑娘说我替嫁是为了攀附权贵,没错,
我就是这么想的,箫将军的权贵与小叔不分上下,小叔不能给的,箫将军可以,
那我为什么不换个人?」这是第一次我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
他的眼里对我既是陌生又是难以置信。稍沉默半刻,他又重新低沉的开了口。「长宁,
我知道你还在与我置气,那孩子……」我收紧袖中的指尖,扬声打断了他的话。
「哪来的孩子?那不过是我买通大夫想要演一场骨肉计而已,
我与小叔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这点我最是清楚,说到底那些年还多亏了小叔的爱护,
往后我有了自己的夫君,就无需再麻烦小叔了。」谢昱的眉头越皱越紧,直至晚宴上,
一直都愁眉不展,闷酒连连不断。箫铎虽是个悍将,但事事体贴,宴间对我更是无微不至。
谢娇的眼神就如毒蛇一般的死死盯着我。谢家是大族,今日箫译的到来,
老夫人请来了族中不少人。越往后,我越是有些忐忑不安。果然,晚宴到一半的时候,
箫铎出去如厕,到现在还没回来。刚想去看看,被谢林拦住,他勾唇看着我。「好妹妹,
你嫁去将军府也快有三月了吧,大哥可想你了,我们去那边坐坐?」谢林也不是什么好种,